分卷(22)
老板。有人在敲包厢的门。 路清淼:酒没喝完。 有事呢。 路清淼:进来。 老板,附近的JR已经没房间,所以打电话过来问能不能帮他们接待几位客人,用贵宾间。 用啊。 服务员把嘴角弯成一道弧线:可是我们的贵宾间也都在用,就只有您坐着的这间是能调用的。 路清淼亦撩起唇角:行,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他拿起笔记本就起身,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赚钱要紧。 我给您收拾一个普通间出来。 路清淼:别了,我去酒厅,那儿的角落还没人坐吧? 晚上就该没有了。 正好。 从大门口进来会直接到酒厅,但有些不想暴露身份的,会从会所的一些隐藏门口入,许多艺人就是这样做的。 路清淼坐在角落盯了门口一会,发觉新来的人都是停留在酒厅,就召来服务员,问:A7的客人来了吗? 五分钟前从C门进来的,一共四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一左一右搂着两美女,然后也是一个男的,二十多岁。 路清淼继续问:是艺人吗? 不是我们眼熟的那些,所以我猜,或许是只是来玩的。 知道了。路清淼继续忙手上的事。 A7里 大侄子,这么说你还是不肯让出梁老留下的那东西是吧?我都说了,我按市价给钱。三十多岁的男子放下搂在美女肩上的手,用指尖在桌上敲了几个数出来。 坐这人侧边的男子正懒散地把单手搭在沙发上,并不正眼看刚才和自己谈条件的人,清冷自持:谁是你大侄子? 沈洲越!男子一拍桌。 那物件不在我手里,我怎么拿给你啊? 梁老的遗嘱里明写着留给你沈洲越,你现在瞎蒙人是吧? 我捐了,你自己去找。 你玩我是吧? 没空,你慢慢和她们玩,我走了。沈洲越说罢就要起身。 嘿,我知道你手下有些产业是吧,平时就搞点投资,然后目前投资就大的路氏集团,你说我要是啊 啊原先的娇声喊起来格外尖锐。 通红如血的酒液沿着沈洲越的手滑下来,渗入袖子里,染成触目的颜色。他无动于衷地把从中间断开来仅剩一截的酒瓶放在桌子上:你敢做手脚试试看? 好你个沈洲越。男子捂着渗血的额头,表情很痛苦。 沈洲越边往门口走去边掷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走的时候把地上那半截给捡起来,积点德。 路清淼就知道自己不详的预感并不是毫无来由的,这不,刚刚就有人来报告说A7的客人好像在打架。 还打吗?进去看过了吗? 还没进去看,但听声音,就几秒钟的事,然后那个年轻一点的已经出来了,身上带点红,应该是没有血的,我瞄了一眼,觉得应该只是酒洒在衣服上,他发现我在看之后,也没发脾气,就给了一沓小费。 调监控看看。路清淼说。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准确是来说好几跳。 从客人之一是沈洲越,再到沈洲越抡酒瓶子打人,最后到他潇洒离开烂摊子的这一幕,路清淼瞪大的瞳孔就没有放松下来过。 这干什么啊? 旁边站着的服务员也很震惊,他发自内心觉得老板自从旅游回来之后,就没有以前那么沉稳了,现在容易一惊一乍。 我的妈呀。路清淼憋了好久,就只能再憋出来这么四个字。 沈洲越在他的印象里一直很得体优雅,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才能将这人的另一面激发出来,这抡起酒瓶子就干的手,很难和那双在琴键上优雅自如地行走的手联想起来。 不过,刚才好帅啊,路清淼的脑海里冒出一个似乎不太合时宜的想法。 服务员唤回出神的路清淼:老板,刚刚传来消息伤者还在房间里,我们已经有人拿着药箱在处理了,你说他会不会报警啊? 沈洲越敢砸他,但他并不敢回手,所以报警的可能性不大。 沈老板你认识啊? 路清淼点了点头。 那怎么处理?理应是我们来给这位沈先生一个警告的。 别人就算了,但他是个例外,就不用我们来出警了,只要路清淼略一思忖,说,这个房间的这个时段的监控全部拷来给我,底也不能留,然后挑几间正常的房间,掐掉同一时段的监控,得来一个偶发性的监控故障事故。 * 作者有话要说: 19号的中午12点更~ 看文愉快 第28章 藏人于室 路清淼看完监控之后就没有什么心思做事,总忍不住去想镜头里闪过的碎酒瓶和沈洲越那只沾满红酒液的手。 派去跟进这桩故意伤害事故的伙计在一个小时之后回来了:老板,那个被打伤的男的报案了。 路清淼端着酒杯怔了数秒,最后把酒杯重重地放回桌上。 伙计连忙拿来纸巾擦掉溢出的酒滴:老板放心,这是私人纠纷,不会来我们会所取证的,毕竟以前也有过这种事。 路清淼把脸埋在手心里,叹了口气。 他是担心会所吗?他是担心打人的那个啊。 打个电话看看接不接。 铃声响了两秒,沈洲越就按了接听键:最近很忙吗? 有点,路清淼顿了顿,惦记我干嘛?多想想你自己,你现在在哪? 在做笔录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况且很快会有人来保他出去,并不需要麻烦路清淼,但沈洲越突然有些好奇,好奇路清淼知道后的反应,就说:我在局子里面。 打人了是吧? 你知道? 别的不说,在这淮京,我耳目是四通八达。 那好,今天别来找我,这热闹不好凑。 路清淼那边没有说什么,直接挂掉了电话。 从打人到进局子里做笔录,沈洲越的心里都没有掀起过什么波澜,直至接完这一通电话。 怕他由热变冷,怕他厌恶自己。 好重的危机感啊,沈洲越自嘲地笑笑。 他安然无恙地从局子出去时,一抬眼就看见了一辆跑车,跑车前靠着一个气势不比这辆东西弱的路清淼。 沈洲越的脚步滞了滞,停在台阶上:来接我吗? 不然呢?其实我刚才想给你作保来着,但他们说没有沈洲越这个人,我猜可能你的事已经解决了,路清淼拍了拍车身,豪横地说:家里最好的一辆,拿来接你。 好看。沈洲越浏览一遍车身。 还很贵,过来。 路清淼等着沈洲越系安全带:为什么打人啊?拿什么打的?伤多重?说罢,他特意往沈洲越那边倾了倾,有酒味。 满的酒瓶比空的酒瓶容易碎。 好像是,慢着......你不会都试过吧? 年代久远,记不清了。 ......路清淼无语片刻才开口,为什么会动手啊? 有事没谈拢,我嫌他烦,又很吵。 路清淼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方向盘,眉宇似乎因为想到一件可怕的事而慢慢皱起来,迟疑地问:你该不会是欠债了吧? 沈洲越:? 沈洲越语塞的模样被路清淼通过车视镜看在眼里。心里又是咯噔一声:欠多少啊? 无业游民如果再加上欠债,我得烂成什么样啊。 路清淼松了一口气:没欠就好,不过你们把事都解决没有?他还会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那就再打一次,打到他连报案的力气都没有。 国际著名钢琴家沈洲越!我们是文明人,文明人是不轻易打架的。 可有些人没法说道理啊。 好像也是,路清淼逐渐被带偏,那你注意点,不要留把柄。 可以带我吃饭吗?我今天没来得及,现在很饿。 我也没吃晚饭来着,然后吃完之后我送你回去吧,你还住在风栖苑吗? 那房子给退了,刚退的。 那你 沈洲越打断了路清淼的话:你最近有空吗? 我还不需要正式上班,理论上说会是我成年以来最有空的一个阶段。 知道了。 路清淼对着车视镜说:欸......有困难记得一定要来找我,毕竟撇开你对我的救命大恩之外,咱俩的关系那是没得说。 有困难来找你,是吧? 对,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路清淼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人也挺累,虽然这一天天活没干多少,但事倒是不少。 外面下起淅沥小雨来,雨势还有渐大的迹象,夹杂着雨声的门铃响起时,路清淼正在剥桔子的手抖了抖。 大晚上来,不会又是私生吧?路清淼一时没有过去。 门铃还在继续响。 路清淼边吃桔子边去看门口监控,三秒后将剩下的桔子全部塞入口,接着立即开门 眼帘内映入头发微湿的沈洲越,还有一个明晃晃的行李箱。 虽然不明白这副行头是为什么,但路清淼下意识地想拉人进来:雨挺大的,先进来。 沈洲越顺势握住他的手腕:我得先问,你能收留我吗?我没什么钱了。 我今天说有困难就来找我,所以我当然可以收留你了,不过就是你这困难来得也忒快了。 还是我要走? 我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让你走。 可以进去? 路清淼将人引进来,再示意他环视一圈:我这里,大不大? 大,风格也不错。 这里的装修风格全是路清和的主意,我觉着这可能是暂时给我住,毕竟他这大忙人特意来弄这些,可能是备着以后当婚房呢。 婚房......这个还不够好。 路清淼撞撞他的肩膀:你看上去也想过这个问题,是有打算了? 还早,什么都没开始。 以你的条件,不难找,绝对不难找。 路清淼说完后就去找毛巾,没有听到沈洲越接下来的一句怕只怕不好追。 路清淼拿毛巾过来的时候,说:你用这个先擦擦,话说你就带一个行李箱来啊?东西够吗?你住久一点也没关系的,毕竟啊你没钱这件事也在我意料之中,去一趟赌场就烧几百万的,无论之前的出场费有多贵,都肯定攒不下钱来。 沈洲越拢下头擦头发,静静地听他说话。 路清淼看着沈洲越精致的侧脸,突然心生一计:我知道你肯定吃不惯苦的,也不会喜欢到公司上班什么的,不如你去当个模特吧,个高长得帅,身材也不错。 不要。 行吧,我不瞎出主意,那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呗。 嗯。 路清淼有点不安,毕竟兄长前些阵子才说过多少要注意点距离,结果一转头就让人来家里住了...... 要是被路清和知道,就会发现自己听训诫的素养真是差到令人发指。 不管了,也不是头一遭不听话。 路清和以后会越来越习惯的。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沈洲越有点不习惯。 噢,是该说点,是这样的,平时呢这房子是我一个人待着,会有阿姨上门来搞卫生,一个星期两次,不碍事的,然后三餐的话有时阿姨来做,有时我叫外卖,或者到外面吃。 我不太计较这些。 对,你经常忘记吃饭来着,正好我看着你,路清淼想了想,我白天里有时是会有事的,因为我是待上岗人员,偶尔要出去找个地方看看资料什么的,或者处理下副业。 晚上回家就行。 那当然了。路清淼说完后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相互交代的意思也太像......那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