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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就好像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后台,他就是不愿意那么多人盯着明皙的光腿看。 但他控制不了,一把打落了明皙手里的信纸。 “你什么都要管——”他死死地盯着明皙,“是吗?” 明皙对他的事那么上心,可原来不止对他的事上心。 明皙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信纸飘飘悠悠地落地,愣了两秒后居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丁瑾瑜挥拳头的样子他见过,可是没怕过,哪怕现在丁瑾瑜真要揍他一顿他都能接受,但他是真怕丁瑾瑜欢天喜地的就这么收下了。 管他为什么,就是怕就对了! “同桌——”他抬头对丁瑾瑜露了个笑,从校庆结束到现在,没这么自然过,“你生气了?” 丁瑾瑜瞪着明皙的双眼都溅出火星了,但碰着那只熟悉酒窝里的糖水,一浇就灭了大半。 “滚蛋。”他声音还是很冷,偏头错开明皙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 “得嘞!”明皙俏皮地跟丁瑾瑜敬了个礼。 他转身前眼神再扫过床头柜的方向,刚才眼中刚刚散去的阴霾好像又没完全散开似的,被风吹了回来。 “厨房的灶台下有小奶锅,都是我家拿来的,干净的。”他转身前嘴里抓紧最后的时间啰嗦道:“牛奶凉了要热热,一分钟就行,也别太久了破坏营养,趁热喝了好睡觉……” “要不……”他一脸“哀怨”地盯着要把自己扫地出门的丁瑾瑜,“我帮你弄好再走?” 明皙刚进屋时明明一脸的苦大仇深,身边气压低得让人几乎认不出来,现在被凶了一通反倒嬉皮笑脸了起来,跟捡着了宝贝似的—— 丁瑾瑜完全不理解他同桌这种抽风的行为。 但明皙没有继续纠缠“情书”的事,尤其是脸上明晃晃地旋着那个讨好的酒窝,他心里的火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去了大半。 但这不代表他现在打算搭理明皙。 “地上的东西——”他背过身去假装收拾床头柜上的东西,冷冷地说:“谁带来的谁带走。” 明皙识趣地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带上门走了,关门的声音像是计算机指令,“咔嗒”一声,丁瑾瑜手上的动作就跟着停了下来。 他重新坐回床边,盯着床头柜上已经失温的玻璃杯,愣愣地出神,下一秒却全身一个激灵。 盛牛奶的玻璃杯旁,他的药就静静地放在一边。 他眼前浮现出明皙离开前,转身时的一个眼神,大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欣喜神情明显地暗了暗。 这意味着什么? 他不自觉地攥紧双拳,良久后,点燃了他在这间屋子里的第二根烟。 第27章 依赖 第二天周末的下午,丁瑾瑜照例在练琴前接明寐过来,除了中间来了个莫名其妙的快递,一切如常。 他解决了快递进屋,看见明寐小眉头拧在一块,一双小手紧紧地捂住口鼻。 “meimei?”他关心地喊了一声,抬眼看到自己的床头柜立马愣住了。 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里,半瓶水都被烟头泡黄了。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昨晚抽了那么多烟。 小时候他爷爷是抽烟的,后来丁一楠和他自己他也是,但据他观察,明皙一家人都没有什么不良嗜好,难怪明寐对这个味道格外敏感。 他两下把矿泉水瓶拧上盖子扔到垃圾桶里,打开窗户通风。 “meimei……对不起……”他有些抱歉地揉了揉明寐的小脑袋,“你刚进屋怎么不说?” “哥哥说了,在别人家不能提太多要求……”明寐乖巧地摇头,“不礼貌的。” 丁瑾瑜低头笑笑,转身拿起了小提琴。 周一重新开课后,明皙还是整天对他没心没肺的笑,有时会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有时来天台送吃的,至少要赖上半小时,赶都赶不走。 元旦假期之后,期末考试也开始了倒计时,连之前雪片一样的情书都停止了。 三中毕竟还是数一数二的省重点,在考试的压力面前,一切都得往后放放。 紧张刺激的期末复习拉开帷幕,连丁瑾瑜周末去接明寐都被明父婉拒了,让他好好学习。 丁瑾瑜难得地多问了一句—— 明皙呢? 谁都知道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可明皙周末还是不在家里。 明父尴尬地笑笑,只说明皙那个成绩,复不复习都一样。 就这样,周年校庆的余韵看似彻底的翻篇,日子按部就班地走下去,谁也没有将心底的那一点微妙的变化言明,直到—— 考试前一周,政府向老房子的住户发出消息,危房改造工程已竣工,符合安全验收标准,原住户可以视自身情况,自由搬回小区。 丁瑾瑜收到短信时正在跟一道奥赛难度的数学大题死磕到关键时刻,他扫过一眼后扔开手机准备继续,却怎么也写不下去了。 他想了想,还是捡回手机,复制短信内容给丁一楠发了过去。 之前他还一直纳闷,meimei怎么没几分钟就跟秦语汐那么熟,他光知道之前丁一楠和秦语汐读过同一所护校,问过之后才知道秦语汐现在是儿科的护士,哄孩子很有一套。 年底天冷,生病的孩子不少,秦语汐忙,丁一楠也就跟着好久没有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