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白首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鸢似醒非醒,在凌飞怀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但觉眼前昏暗一片,一时也分不清已经是什么时辰。 体温相熨,暖意相融,温热的呼吸平稳地落在头顶,如同飞鸟的翎羽,一下一下拂在她的心尖,宁静柔软,圆满踏实! 凌鸢眼眶一热,醒来不知身在何处的迷惘迅速消退,她不动声色地拿开了搭在腰间的一条手臂,默默打量他的眉眼。 暖和的锦被之下,俩人脸颊不过相去数寸,眼前这举世无双、深沉难测的一张脸,纵是阖眸入睡,仍好看得撼她心魄... 但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束发披散,颈侧凌乱散落的几缕白发于黑暗中格外惹眼。 想来他若非是耗损了大半真气去救齐遇性命,也不至于一夕之间便鬓染华发。 凌鸢情不自禁地倾身挨近,与他鼻尖相抵,她慢慢地探出了手指,偷偷插入他的发丝之间,沿着一绺白发轻轻滑落... 年年春光,日日流逝,她既想争锦绣,也求有他相守! 凌飞并未睁眼,嘴角却微不可见地牵起了一丝笑意,懒洋洋道,“meimei只知道偷偷瞧我,也不说亲上一亲。” “...”凌鸢不其然一怔,顿觉脸上发烫,却也并未舍得缩回手,反而轻轻触及他的脸,拉长了声音哼道,“胆敢同我装睡...” 凌飞勾了勾嘴角,缓缓掀起半帘目,“料想我若是真睡着了,meimei醒来定是悄悄走了...” 他抬手执住了她纤葱的手指,与之一根一根交握,“meimei每回都要拿乔,等我动手...半推半就是很好玩么?” “倒也未必,”凌鸢脸上漾出一抹浅笑,她微微一凑就贴到了他的脸上,吻住他的嘴含糊道,“师兄...我亲的好不好?” 这轻轻一吻胜过了世间的一切春药,凌飞但觉脑中轰地一响,不禁呼吸发颤——如同那日出走的最后道别,再度重现... “好,好极了...”他双臂一紧,不能自制地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若早知meimei出门一趟便会开窍,我便早些放meimei下山...” “......”隔着两层薄薄的中衣,凌鸢清晰地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正一下一下、无比分明地撞击着她的胸腔,声声生颤... 她浑身都像被荡起了火焰,不由自主地就含住他的嘴唇轻轻吮了一吮,不胜温柔低徊。 “所以现在,师兄,是晚了吗...师兄?” 她凝目定定望着他,清澈如水的一双乌黑眼珠中有着千回百转的温软歉疚,也有脉脉轻柔的感激怜惜... “不晚...不晚!” 眸火四溅,凌飞遽然一掀锦衾,带着如愿以偿的激动将她压在身下,千倍百倍地用力吻她,“一点都不晚!” 心热欲燃,呼吸渐急,他全不能思索,反复吻她咬她,极尽辗转吸吮,下身想要粗暴冲击的欲望,层层涌来,强烈难当! 凌乱灼热的吻,挟着压抑多时的焦渴,铺天盖地地压下,如同灼烫岩浆骤然喷发。 神思迷离,七荤八素,凌鸢喘息都快有些续不上,几欲气竭,但听着他急促的喘息声,却不受控制地将舌尖送进他嘴里迎合... 层层摇颤的心火涟漪,鸷猛涌起,迅速蔓延,让她蓬蓬勃勃,摧枯拉朽地彻底昏了头... “嗯,师兄...”她难以自抑,几欲疯狂,身体却怎么都只嫌不够! 觉察到她如此生涩笨拙地婉娈顺从,凌飞呼吸骤然一粗,恍如沸油里迸进了水,情欲当即噼里啪啦胡乱炸响! “meimei...我meimei怎会这样乖...” 他含住她的舌尖用力吮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衣带,沿着她的脸一路吻下,直接就噙住了她莹白的奶尖狂烈吮弄。 多年追逐,一朝得至,恍如美梦! 失而复得的这个梦,他念兹在兹,无日或忘,舍不得欺,舍不得碰,硬生生将自己置于苦海... 但哪怕这一梦醒来,等待他的仍然是一夕如年生不如死的折磨,是一寸相思一寸刀锋的煎熬,他依然心甘情愿万劫不复。 皮rou发烫,白骨发酥,胸前的奶儿被吃得舒服得不得了,他嘴唇与手指经过的肌肤,燃起簇簇令人迷乱的魔性烈焰... 火焰吱吱炙烤,脑中燥热昏然,周身寸寸发软,快意慢慢聚集,却渐渐化作了煎熬与忐忑... 凌鸢虽被亲得昏然,心底却尚存一丝胆怯,生恐他会不会...会不会自她细微的动作反应中,觉察出自己曾被烙下了他人痕迹... 好在这两日山崖之下的磕碰,似乎是掩盖了方越在她身上弄出的暧昧痕迹,否则先前他给自己换衣沐浴时还不知会如何崩溃... 但一想到他来日若知晓此间不堪,她便不由得心如刀割,悲恸难抑... “师兄,”凌鸢越想越愧,如刀刺心... 她急促地喘了一口气,按住凌飞缓缓移向她双腿之间的手指,昏头昏脑地哼了一声,“让我来。” 袒露真相委实羞耻难堪,她不想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怀着莫测的忐忑岔开双腿压坐在他身上,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脸上乱吻... 反正、反正她想要就要拥有,管他愿不愿意,她必会不择手段不准他离开... 彼此赤裸,肌肤相贴,战栗触遍全身,胯下抵在那滑嫩柔顺,任人采撷的xue口,凌飞被冲头的快感激得低叹了一声... “meimei...” 他顿了顿,握住她的肩试图推开距离,探究的目光自她面上轻轻掠过,“meimei要什么?可是又有什么事是需要我效劳的?” “......”心中猛地大恸,凌鸢双睛当下就湿了... 她捧着他的脸,与他正面相对,凝视良久,突然扑上去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怆然道,“师兄,我要你!” “你说什么?”凌飞眸色一沉,搭在她肩头的手指猛地抓紧,一时分不清这几个字是来自他的臆想还是凌鸢真的说了出口。 他粗鲁地死死摁着她的肩膀,微哑的声线中竟似有一丝压抑,“meimei再说一遍!看着我!” 被这混蛋这样若有所思地凝视,凌鸢登时脸红耳赤,心如击鼓,气息彻底慌乱... 说来也就叁个字,但往日架子端得太久了,她支支吾吾,曲曲弯弯,就是颠来倒去,含含糊糊,再也说不出口。 委实是够了!怎么会回回在这狗东西面前都这样不争气! 她鼓了鼓脸,忽地张嘴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轻哼一声,“我让你动了吗?” “......”下唇微痛,凌飞堪堪一怔,凌鸢已又伸出舌尖给他轻轻舔了舔痛处,带着潮乎乎的亲昵湿气,“师兄,你真好看...” “......”俩人唇舌重又相抵交缠,凌飞不得不觉得自己几年下来,还没被这憨孩儿折磨疯掉,实在是算得上强大! 他挑了挑眉,微不可察地一笑,抓住了她腰身,一个挺身,不由分说地自下而上地进入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