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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旁边的丫鬟开始担忧:“公主可不要小瞧了这路途劳顿,如今在京城还好,可以随时请太医诊治,这去了乡下,万一有个什么,不说孩子,怕是公主……公主也……” “可母亲那里……”宁仪公主叹气。 “不回了,”谢复归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我叫人去信一封,将此事与母亲说清楚,非是公主与我不愿回去,实在是形势不能,母亲一想宽宏大度,绝不会责怪你我。” “夫君……”宁仪公主眼巴巴地看着谢复归,眼神中满是深情爱意。 “公主身体要紧,”谢复归主动上前扶着人,“方才公主情绪大起大落,怕是不舒服,还是叫人去请太医来为公主瞧瞧吧。” 这话说完,谢复归顿了顿:“不,还是我亲自去请。” 一番折腾,宁仪公主回房休息,谢复归则带了人去请太医。 谢复归离开之后,先前柔弱颓然的宁仪公主状态很快便发生了改变。 先前几次开口的丫鬟蹲在她身旁,一边按腿一边说话:“公主还在担心驸马爷在乡下的原配妻子吗?” “担心?本公主可不担心,”宁仪公主冷笑,“不过是区区一个村妇,哪里有值得担心的地方。” “那公主怎么不叫驸马爷回乡接母亲?”丫鬟好奇询问。 “他倒是孝顺,”宁仪公主动了动身体,让自己舒服一些,“先前本公主叫人跟驸马套过话,他对那原配倒没什么想法,可耐不住他母亲对那原配视若亲女,再等等吧,等这孩子生下来,本公主与驸马一同回去,落个孝顺名义,也顺便处理那原配的事。” “公主的打算是?”丫鬟再问。 宁仪公主捏着手指:“她若是识趣,给点金银打发便是,可她要是不识趣,本公主也不是没有容人之心,叫她当个妾室也没什么。” “公主仁慈。” 宁仪公主笑了,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这驸马如今都住在公主府里,那女人进来自然也该住在公主府,到时候她过的如何,全捏在她手里,还不是任她处置? …… “阿嚏——!!!” “怎么打喷嚏了?没事吧?”莫红梅紧张地看着罗珍容。 “没事没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鼻子有点痒,”罗珍容随意摆手,目光一直看着不远处正在收尾的瓷窑,“娘,等着瓷窑开起来,溪南村要是能发展好,以后大家的日子也能比现在好很多,没准还能顿顿都吃上rou呢。” “哎呦,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莫红梅笑着说道,想着顿顿吃rou,还是咽了下口水,目光再回到瓷窑上,也比之前要热切了一些,“这小程也是个有本事的,这才多久,就建了个瓷厂,娘听说他现在再做什么……实验?” “对,”罗珍容点头,“说是进展差不多了。” 她对烧瓷是一窍不通,但程松在这方面似乎很有天赋,先前她随口说起“实验”,程松觉得是个好法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耐着性子研究用什么法子烧瓷会更好点。 农村里别的没有,就是灶头多,而这灶头跟烧瓷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颇有些殊途同归的意思。 程松在不久之前叫人搭了一个迷你的烧瓷实验区,这段时间一直都埋头在做实验,倒真叫他做出了点东西。 “这敢情好,”莫红梅眯着眼笑,“我听说外头这瓷器价格差的也大,差点的几文钱就可以买到,好点的得好几两呢,我也不想别的,这小程要是能烧出几百文钱的瓷器,那就了不得了。” 罗珍容点头:“要真能烧出好的,以后这瓷厂肯定能落地。” 莫红梅回头看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原先她以为谢富贵这事一出,罗珍容会有很大的反应,没想到她不仅不在意,还主动招婿,让族里的人和县令都没了隔阂。 程松越好,她的心里就越能放松下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谢富贵没有错。 莫红梅在心里叹了一声,她是知道谢富贵跟罗珍容没有成真正的夫妻,但凡之前谢富贵要在京里当驸马之前,亲自回来说一声,以罗珍容的性格,是断不会不同意和离的。 可谢富贵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只叫人送了一封和离书回来,像是生怕罗珍容缠着,才做出这样的事。 莫红梅想着先前收到的一封信,说谢富贵过几日就要回来,她还没跟罗珍容说,想着到时候等人回来了,叫谢富贵亲口跟罗珍容道个歉。 虽然罗珍容现在跟程松在一起日子也不错,可先前的事终究是谢富贵错了,这是应该道歉的。 “娘,我们回去吧,这瓷窑大概还得要几日才能开工。”罗珍容看瓷窑的建设再有条不紊进行当中,心里也挺高兴。 她是打算在这溪南村住一辈子的,溪南村越好意味着她以后的日子也能越好,她要是能在这里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还算不错。 “好,”莫红梅牵着罗珍容的手回去,“族长昨日叫人送了些野味过来,有些老,娘早上的时候炖了,这会儿回去正好能吃。” “娘,我听说大地方做菜用好些香料呢?”虽然从穿越之后,罗珍容就不挑食了,但她毕竟是在现代生活过的,有些rou食直接炖着吃,总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莫红梅想了想,点了点头:“成,娘回头去县里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