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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海猜测这个人是个“拆白党”,那个拆白党的男人看见唐海总阴阳怪气地喊他“大学生”。 住了一个月之后,唐海才知道这个拆白党名字叫桑淮,名字很好听,就是人不是个东西。 那天唐海下班回家,突然眼前一黑,被人捂住嘴捆起来套了麻袋抬走,唐海在黑暗里拼命挣扎,换来了两脚,就听见麻袋外有人说:“这小子溜了几天,终于给爷爷我给逮住了。” “这个臭小子,胆子够肥的,竟然招摇撞骗到我们头身上,这拆白党不仅骗女人钱,居然男人钱也骗,还是个男女不忌的拆白!呵,呸!”另一个人说。 唐海在麻袋里听明白了,这两个人是寻仇找对门桑淮的,怪不得这几天桑淮不见人,他还以为桑淮骗到大鱼飞升了呢。原来是拆白骗到男人身上了,结果踢到铁板了。 只是自己倒霉见的,被错认成桑淮给他仇家找错了人,唐海想可能巷子那条路也没个路灯,桑淮仇家认错人也是有的。 于是唐海在袋子里挣扎想要发声争辩几分,可是才发出声响,就又被人隔着麻袋踢了一脚,生疼,疼得唐海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小白脸,还哼哼呢,我看你是阎王嫌命长,敢去招惹我们大哥!” “就是,他也配,长得那油头粉面的磕碜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们头长得那模样他也配肖想?” 唐海被踢了两下,人安静了片刻,这拆白党胆子不小,居然敢惹到黑/帮!唐海想着心灰了几分,希望黑/帮讲讲道理,希望能放过他。 同时他也有了一个猜想,这黑/帮老大估计模样不错,所以桑淮发了昏。 突如其来的光明结束了麻袋里的黑暗,阿山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他目光没有看过来,只露出一个淡漠的侧影。 这就是唐海第一次见到阿山。 唐海看了一眼阿山,心里想:他果然长得不错,怪不得桑淮发昏呢。 化妆师把翁道衡的双手绞在背后给他捆上绳子绑好手腕,因为这场戏的唐海的手是被反绑的,化妆师一边捆他一边问:“翁老师,这个力度可以吗?” 翁道衡面色沉静地“嗯”了一声,目光移过去看着坐在阿山椅子上看剧本的任野,自从那天任野酒后亲了他之后,任野就一直沉浸在戏里,昨天的戏两人完成度很好,可是任野状态沉默了很多。 上一秒他们还在戏里面耳鬓厮磨,可是结束之后任野连目光都不敢给他,他身上阿山那种沉郁美丽的感觉越来浓重。 翁道衡时常在出戏的间隙里看着任野深情的目光,有时候他也分不清是阿山爱他,还是阿山壳子后的任野爱他。 在他惊醒的那个《食rou动物》杀青的梦里,任野就在他想不起来的酒后用阿山那样的眼神看他。 翁道衡不希望那是真的,他虽然变态爱好是磕自己cp,但不意味着他希望自己的cp成真。任野就算真的喜欢他,翁道衡也回应不了他。 有时候,翁道衡觉得自己有病,于是他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告诉他:他的心理状态很正常。 翁道衡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他没有得到一系列学名的心理疾病的解释,他只是正常到有点不正常。 任野拿着剧本停在某一页快有十几分钟,翁道衡心里明白了:他只是一脸严肃却脑袋空空地在发呆。 梁羽在对讲机里让各部门注意,说马上开始拍这一镜了。 化妆师马上拿黑色封条捂住了翁道衡的嘴。 翁道衡:“……” “开始!” 麻袋掀开,翁道衡远远地看见任野冷漠的背影,他多看了几眼。 旁边演混混的演员踢了他一脚:“你这个小白脸,还敢用这样恶心的眼神偷看我们头,再看把你眼睛挖掉!” 翁道衡闷哼了一声,他哼哼唧唧地想要冲破黑色封条开口说话:我不是你们要抓的桑淮,你们抓错人了。 然后戏里的唐海挨了几次打,这段其实可以找替身来,但是翁道衡还是坚持自己来,结果就是打一次停一下,化妆师上去化妆化出被打的模样。 被蒙着嘴巴的唐海挨了几次打,细皮嫩rou的他不是很经打,脸上已经皮青脸肿,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怨气地看着坐在那里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看过来的阿山。 狗屎!他在心里骂。 把人抓过来也看一眼再动手啊! 狗屎桑淮这个死拆白,狗屎这个黑/帮大佬! 他在心里骂得一点也不解气,这时候一双穿着皮鞋的脚出现在了他眼前,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在他跟前。 一双大长腿突兀地立在眼前,他身上有着一股好闻的味道,淡淡的,有点花香的感觉。 唐海猛然抬眼,看见阿山漠然地垂眼看他,这是一个很漂亮的黑/帮大佬。 眉睫似漆,凤眼薄唇,脸上冷漠的气息让他看起来更加冷艳。 他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角,旁边的纹身混混马上狗腿地给他点烟,打火机的光打在任野漂亮的侧脸上,一闪,混着橙色的暖意。 他眉睫轻垂叼着烟,眯眼看了一眼地上的翁道衡,眼神倨傲地打量了片刻。 捂住嘴不能发声的唐海呜呜咽咽:“我不是……” 那个点烟的混混马上上来一个大耳刮子:“妈的,哼什么呢,是不是在骂我们山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