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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反派身边醒来后 [快穿] 第71节

    依山傍水,景色优美,虽然比不上飞雪山,但用鸿玉的一句话说,那网速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也因此,宅男鸿玉在看小说嗑cp的基础上,又发展出了打游戏的业务。

    而甄有谦最近似乎没有几个亿的生意要谈,也和鸿玉窝在别墅里打游戏,只是手法太菜,只能靠花花钱氪氪金才能维持生活这样子。

    而孤独的,不打游戏的小主播明棋,则被排斥在外,只能来找他的三师兄吃点狗粮饱腹。

    “三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去?”明棋做贼似的左右看看,才终于再也憋不住,小声问出了这个问题。

    楚云声抬眼:“为什么这么问?”

    明棋理所当然道:“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吧,三师兄?我虽然稀里糊涂什么都不懂,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你要找什么大可以直说呀,咱们师兄弟几个都肯定要帮你的。”

    楚云声的心头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这种被人无条件支持的事情,似乎很少发生在他身上。

    他沉默了片刻,说:“是我连累了飞雪山。”

    明棋愣了下,摇头道:“不是呀,三师兄。现在虽然咱们在外面,但飞雪山还在那里,还是好的,等道盟那帮孙子走了,我们照样回去该干嘛干嘛。要是没有你,飞雪山可能早就没了。”

    “为什么这么说?”楚云声皱眉。

    明棋笑了笑:“不知道,总有这种感觉。三师兄,你就好好搞实验吧,我们全员啃老,都没愧疚呢,逆愧疚个什么劲儿啊。”

    楚云声没再说话。

    明棋逛了会儿楚云声的实验室,百无聊赖地趴在椅子上睡着了。

    傍晚鸿玉来接他,把他往大橘猫背上一放,正要走,却听到楚云声忽然开了口。

    “大师兄,现在有多少重生者了?”

    鸿玉跨出房门的脚步一顿,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回答道:“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批,恐怕未来除了你之外,都会是重生者。这些事有谦和特管局都在关注着,你不用费心。”

    鸿玉说完,摆摆手走了。

    楚云声心里隐约有了一些猜测和仓促的紧迫感。

    这个世界确实和之前的两个世界不一样,但它不一样的地方并不仅仅在于充满了不科学的灵异现象,而是全世界重生。

    最开始楚云声只是怀疑,但在确定唐南是重生者之后,他也慢慢从其他人身上发现了蛛丝马迹的变化。

    这个世界在被彻底颠覆着。

    而原因暂不可知。

    唯一可能知道的,恐怕只有仿佛全然没有之前记忆的沈溢清,和布下了许多暗手的定澜道人。

    不过不论如何,他都要按照原先的计划往下走下去。唐南必定要去抢仙缘,而抢仙缘必然要杀沈溢清,他要保沈溢清,就必定要杀了唐南。这是不管什么现象都不能抹除的根本矛盾。

    在研究院养了几个月rou,从闷热的夏末窝到了霜雪初结的初冬,飞雪山的米虫终于要出动了。

    这几个月,楚云声虽然没有离开研究院,但对近期的外界事件却都有所了解。

    灵异复苏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从最初的某些城市的个别事件,已经蔓延为了全国性的巨大干扰。

    很多城市都已经彻底沦为鬼域废墟,没有半个生人,哪怕清除了一些当地鬼怪,也无法复原,全数被浓郁的阴气霸占。

    国外也同样如此。

    古老的吸血鬼和恶魔纷纷爬出坟墓,吸血鬼猎人和猎魔人们出世。宗教圣地雪山教堂的教父与一具头顶白色蜡烛的骷髅交战一夜,最后双双沉入石棺。地中海的中央浮出恐怖的古堡,浓重的黑气覆压着大半个天空。

    有些国家悍然动用了先进武器,但除了将地球轰得千疮百孔之外,没有任何收获。灵能武器获得重视,各国之间成立起了联盟。

    世界的局势越来越紧张。

    不过楚云声观察过特管局送来的检测报告,国外的灵异事件虽然爆发的程度很厉害,但是数量却并不多。

    比起国内每个城市都要有一辆的午夜灵车,国外整个国家才发生两三件灵异事件的频率和数量属实太低,与其说是主动爆发,不如说更像是被牵引而出的。

    在原剧情中,书的结尾只写了唐南的飞升,有关世界上层出不穷的灵异事件,并没有进一步的解释和解决。但当这本书成为一个真实的世界后,这些事件必然都不会那么轻易结束。而且楚云声认为,这些事还有原文仓促的结尾,恐怕都和现在出现的大规模重生者有关。

    天地间的阴气越来越浓。

    灵异事件的报告叠满了楚云声的案,而放在最上方的,就是昨天刚刚确认的北邙塔行尸潮。

    这也是唐南疑似出现的地点。

    行尸潮爆发得很突然,北邙附近的多个城市一夜沦陷,撤退都来不及。

    特管局紧急隔离了大批民众,但恐慌仍在飞一般蔓延,解决这件事迫在眉睫。

    这次行动,特管局照旧是派来了楚云声等人的老小弟周放澜,一行人上了甄有谦的私人飞机,直奔北邙塔附近。

    许是因为最近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大家比起几个月前,都憔悴沉默不少。

    鸿玉都难得收起了他的宝贝手机没有玩,而是闭眼补起了觉。

    飞机落在北邙塔附近的机场,之后要换船,沿江而下,进入北邙塔所在的山脉。因为太多行尸潮的爆发,山峦塌陷,很多山中的道路都不通了,只有水路还勉强顺畅。

    不过遭遇水鬼那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听着刺啦刺啦的挠船声实在烦人,沈溢清懒得出手,便直接散出了身上属于鬼帝的庞大阴气,驱散了江底不屈不挠的小鬼们。

    而就在远远就能望到北邙塔锋利的塔尖时,另外一边的支流又缓缓飘来了几艘船。

    “又是道盟的人!”

    明棋眼尖,看到了船上的标志。

    楚云声正站在甲板上调试一架便携式的灵能炮,闻言看过去,对面船上的道盟等人立刻就跟炸了锅一样,沸腾了。

    “是楚云声!”

    “飞雪山的人!”

    “好呀,他们这帮jian邪之徒,还真有脸出现!这次我们定要将他们抓住严惩!”

    “饲养厉鬼,有违道义,还只会做特管局的狗,真是该杀!”

    一帮天师齐刷刷扬起拂尘和法器,义愤填膺,吵吵闹闹的讨伐声隔着江面就传了过来,声势煞是骇人。

    沈溢清脸色微沉,正要动手,就看到楚云声手里的灵能炮炮口轻轻一转,按键启动,轰的一声一道蓝色光束喷射而出,正好削在道盟几艘船的中间。

    “哗——!”

    十几米高的水花溅起,像倒灌的倾盆大雨一样,直接把船上的一帮天师浇了个透心凉,就差没把他们出征的小船掀翻。

    楚云声友情提示:“几位,假发掉了。”

    对面甲板上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掉在地上,几个月都没长上来一点头发的天师们:“……呜呜呜欺人太甚!”

    放爽了这一炮,楚云声将炮筒递给旁边的周放澜,非常严谨道:“阴气越浓的地方,积蓄的能量越多,威力越大。记录一下。”

    周放澜接住发热的炮筒,抹了把汗——他还真没看出来楚山主竟然是个一言不合就掏炮的猛男。

    不仅他没看出来,道盟的人也没有想到。有些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谁愚蠢地再次开口骂出来。

    这炮再来一下,恐怕轰的就不是水面了。

    楚云声向来不太在意别人的说法看法,但谁被一群苍蝇围着嗡嗡转几个月,也都得有口气不顺。之前他灵力低微,也没有武器,单凭一些符箓实在不够硬气,现在这一炮轰出去,把这群只张了嘴会叭叭叭的苍蝇给拍消停了,这口气才总算顺了。

    “楚天师真性情。”

    沈溢清笑着趴到楚云声的背上,声音一压:“他们也是奔着唐南来的,里头有两个人身上有点天机算卜的影子。”

    “不过几个月才算出来一个北邙塔,委实有点学艺不精。”

    楚云声扫了道盟的人一眼,没有说话。

    将各方势力聚集到北邙塔,这是定澜道人想要的,还是另有他因,此时还不能确定。

    这样想着,楚云声略一抬眼,就看到原本平静的江面突然涌起了大雾。

    而前方的江水两侧的陡峭山壁上,慢慢出现了一座座奇异古老的悬棺。

    雾气中,江心水流翻动,里面隐隐传来了棺盖咔咔震响的声音,阴冷的霜雪结满了江面。

    第59章 冥婚 19   开船,碾过去。

    “咕噜、咕噜!”

    棺盖的响动伴随着江水冒泡的声音不断传来。

    楚云声和道盟等人的船都不由自主地随着江流晃动起来,雾中的江心慢慢盘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力极强。

    “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阴气很浓,小心!”

    绵延数十里的浩荡江面被浓重的大雾笼罩,两侧悬崖上的棺木也都受到牵引一样,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

    道盟众人环顾四方后,全都死死盯着前方的江面,摆出准备战斗的架势。散发着微光的符箓和法器全被祭了出来,封住船底被阴气搅乱的水流,勉强稳着船身不被漩涡卷走。

    一帮天师面容严肃,纷纷掏出罗盘来检测,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楚云声他们这两条船上的人却与之完全相反,个个都跟过年似的,一阵欢呼乱窜,蹲在甲板上望着船底涌动的阴气就跟饿了十几天的人望着满汉全席一样,恨不能馋得流口水。

    “快快快!船底的仪器连上了吗?这么多阴气可别浪费了!”

    “哇,发财了发财了!”

    “那什么枪啊炮啊的,都赶紧拿过来充充能!唉,真是客气,都到家门口还送这么份大礼欢迎咱,知道咱一路浪费了不少能量,急需补给呀……”

    周放澜眼睛发亮,扛着灵能炮跑前跑后一顿安排,原本有些闲散的两条船上顿时都忙得是热火朝天。

    道盟那边:“……”

    飞雪山在搞蛇?

    就连江面上的浓雾都在这欢呼中凝滞了一瞬。

    但旋即,江中的棺木终于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将棺盖彻底震裂。

    “呜——!”

    江上阴风乍起,怒号凄厉。

    所有白雾都在瞬间被卷成了墨汁般漆黑的瘴气,悬崖上冒着血的棺材一口一口被掀开,一具具干瘦无皮的腐烂尸体爬了出来,齐齐面向江上的船只。

    这瘴气之中,一方血红的棺木破雾而出,一个脸皮仿佛用不同人的皮肤拼就的小女孩坐在棺木边缘晃着脚,轻轻哼着曲调诡异、字句不清的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