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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她这杯烈酒 第70节

    顾鸢左手手腕带着手表,右手是一根黑色的皮筋。

    她一边走,一边扭头,目光追着他看,眼底只容得下他的脸:“如果是你买的,我就喜欢,”她笑问:“你的工资发了吗?”

    周砚每个月12号发工资。

    周砚掏出手机,看信息:“发了。”

    顾鸢挽着他的手臂,仰头看他,眼里有期待:“那我们现在就去买好不好?”

    直到听见那声“好”,她眼里才亮了另一束光,像是雨后的彩虹。

    周砚用他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带着顾鸢在商场里买了一条很细的□□手链,对于固原来说,价格不贵,但是花了周砚半个月的工资。

    回去的路上,周砚见她一直低头摆弄着手链,他不觉得那手链有什么特别,“这么喜欢吗?”

    “嗯,”顾鸢的视线没有从手链上移开,“你看,”她把手腕抬起来,指着手链上垂下来的两颗“y”型字母:“和我脖子上的项链像不像同款?”

    手链是顾鸢在那闷头选的,周砚刚刚都没细看,她这么一说,周砚算是明白了:“你是喜欢那字母啊?”

    “对啊!”周砚的“砚”,“y”。

    周砚突然顿住脚,头顶的太阳直射下来,打在顾鸢那未施粉黛的脸上,透着光,能看见她脸上细细短短的绒毛,周砚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他目光与她平视:“顾鸢。”

    他平时都是喊她鸢鸢。

    顾鸢不由得一怔。

    周砚眯着眼,看着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明目张胆的引诱:“这么喜欢我的名字啊?”

    顾鸢咬了咬下唇,转而又抿住。

    她何止喜欢他的名字啊!

    周砚的心思有时候糙,可有时候也细腻得不行。

    “刚刚在局里,方方跟你说了什么?”虽然周砚是禁毒队的,办公大楼也和刑侦不在一栋楼,但毕竟也是一个大门进出。

    方方暗恋周砚的事,整个刑侦处都知道,但是周砚不知,这事,还是潘起跟他提过一嘴。

    顾鸢老实承认:“做笔录的时候,她问了不该问的私人话题。”

    “什么样的私人话题?”

    顾鸢总结了一下:“她说,我们又没结婚,为什么住在一起。”

    这么白痴的问题,周砚笑了下,“那你这个证人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们一定会结婚的。”

    她说完,周砚突然直起身,揽着她的腰,从他的角度正好看见了马路斜对面的一家婚纱摄影楼。他看着玻璃窗里的白色婚纱,顿了几秒,他低头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陪我去局里请个假。”

    “请假?”顾鸢问:“你下午有事吗?”

    周砚双手搂着她的腰:“有两件很重要的事。”

    顾鸢没懂,仰头看着他满是笑意的眼睛:“什么重要的事?”

    周砚话里藏话:“必须有你参与的两件事。”

    龚煦新学期的课程很少,王教授交给了他一项关于人工智能软件开发的项目,龚煦不需要管资金的来源问题,他只需要埋头做他最拿手的事。

    而路斯越,在撂了路氏将近半个月挑子的一个下午被公司的几个董事会老人给请了回去。

    路斯越心里清楚,若没有老头子的旨意,那帮猴精怎么可能会拉下老脸上门请她一个晚辈。

    她也没有推拒,毕竟是年薪几百万的工作,她还想着多存点钱留着以后跟她的小男友逍遥快活呢。

    可时间一晃到了四月下旬,路湛霖那边太过风平浪静,这倒让路斯越惴惴不安起来。

    路湛霖说过她和莫从渊的婚期是5月9。眼下,老头子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路斯越也不知道那婚约到底退了没有。

    若是路莫两家对外公开了婚期,那她的小男友可要受委屈了。

    终于,路斯越忍不住了。

    第4月28号这天晚上,路斯越拿着一份政府的招标文件,去了山水茗家。

    路湛霖的精神头看着挺好,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品茶。

    路斯越没有直切她今晚来的主题,她把手里的招标文件放在茶几上,装作谈公事的样子:“两个亿不到,出多进少,赚取政府好感的的公益项目,投不投,你决定。”

    反正她也就是个傀儡,以往,超过一个亿的项目,她也都会请示路湛霖。

    路湛霖吹了吹紫砂杯里的香茶,没有抬眼,是淡淡的调子:“你拿主意吧。”

    若是以前,路湛霖肯定会说:“你先说说你的看法,”或者:“董事会那边什么意见,”又或者:“先放那吧,我会看的。”

    如今让她拿主意?

    过亿的项目,她从来都做不了主。

    老头子虽然让她坐上那个高位,完全是因为她是路家的独苗,虽说路斯越算不上经商的天才,但自小跟在路湛霖身边,学到的经商门道自然不止一星半点,她接手路氏集团的这几年,可谓是一点岔子都没出,眼前这个老头子,虽然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可丝毫没放权。

    她正看着路湛霖出神,路湛霖突然一句:“听说你在夕柳墓地买了块风水宝地。”

    路斯越皱眉,那块地,她是以顾鸢的名字买的,就是怕老头子知道。

    路斯越没说话。

    路湛霖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看她:“买了多久了?”

    路斯越把脸偏过去,看着对面墙上的名贵字画:“三年了。”

    路湛霖把她的心思琢磨得透透的,他将眼底怒色压下,哼笑:“准备等我死,就把他们的墓迁一块?”

    路斯越目光移到他脸上,那真是一张老jian巨猾,目光如炬,一眼就能看到人心底的一双眼睛啊。

    路斯越微微扬起下巴,丝毫不掩饰:“是。”

    路湛霖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看着她,话里有话,意味深长:“你很羡慕他们的爱情?”

    路斯越的确是很羡慕,她不藏着掖着:“我的名字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路斯越原名楚思柠。

    “楚思柠……楚思柠……”路湛霖默念了几遍后,仰头看着天花板,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爱的证明?”

    路斯越眉头越拧越紧,她听得出老头子话里有话,她猜出大概:“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路湛霖那张一笑就褶出很多皱纹的脸上有一股生来就有的自信,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跟我去书房,给你听个东西。”

    第49章 折下一身硬骨

    路湛霖那张一笑就褶出很多皱纹的脸上有一股生来就有的自信,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跟我去书房,给你听个东西。”

    路斯越倒想看看他能耍出什么手段,她跟在路湛霖的身后,上楼去了书房。

    路湛霖似乎早就猜到路斯越会来找他,他点开笔记本电脑,电脑一侧插着的蓝色u盘闪烁着红色的亮光。

    七八秒之后,静谧的书房传出两个男人的对话。

    “一千万,够吗?”

    路斯越眉头拧了一下,看向靠着椅背的路湛霖。

    “如果你愿意接受这笔钱,就请在这张纸上签下你的名字。”

    录音里有十几秒的停顿,接着是一个让路斯越非常陌生的声音——

    “思柠知道你来找我吗?”

    “如果你不接受这笔钱,她会知道,但如果你接受了,我可以保证,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

    将近一分钟后,路斯越听到一句:“好,我答应你。”

    路斯越双脚不受控地往后退了一下。

    路湛霖将电脑合上,一双眼睛直射路斯越的眼底,企图将她对父母爱情的美好幻想彻底撕烂:“你现在还羡慕他们的爱情吗?”

    路斯越双手紧紧攥着,她垂下去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她咕哝一句:“骗人,”蓦地,她猛地抬头,眼底是灼灼的火光,她朝路湛霖大嚷:“你骗人!”

    路湛霖不紧不慢地将u盘从电脑的usb接口拔出,扔到她面前的桌子上:“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找人做个鉴定,看看是否被动过手脚。”

    “我不知道你之前查到的真相是什么,但我知道的绝对比你查到的要真实,”路湛霖重新靠向椅背,双手交叠在身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知道什么,今天,你都可以从我这里知道答案。”

    以前,路芝柠和楚越的事情,在他那里是禁区。

    “答案”路斯越逼自己冷静下来:“我想知道答案的时候,你一个字都不准我问。”

    现在却又这么好心要解开她心中的谜团?

    “因为我从没想过你会走你母亲的老路!”提到路斯越的母亲,一直面不改色的路湛霖终于有了几分激动:“都说生了女儿要富养,从小到大,我都是把最好的捧到你面前。”虽然他面对的是路斯越,但他说的却是‘你’。

    路斯越知道,他是在说他作为父亲和自己女儿的过往。

    “你母亲过世的早,我工作忙,我就把你带在身边,你窝在沙发里玩玩具,我就坐在办公桌前和别人谈生意,我怕你受委屈,那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想过再婚,可你呢?为了一个什么都给不了你的穷小子,连生你养你的父亲都不要了!”

    路湛霖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指着南墙的那扇窗户,“你跳下去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做父亲的感受,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说完,路湛霖一个趔趄,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他红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胸腔里磨出一句:“你让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面前,”他一双苍老浑浊的眼里有眼泪涌出来:“你的绝情为什么只会用在自己父亲的身上?”

    路斯越双眼发涩,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路湛霖,一点都没有往日里的盛世凌人,倒像个被最爱的人丢弃的可怜孩子。

    她看向桌上那个蓝色u盘,她还需要去验证它的真假吗?

    她问:“那她为什么会在你面前自杀?”能让她母亲寻死的原因肯定是因为知道了真相。

    路湛霖抬头,眼底有恨意:“他拿着那1千万去投资,结果投资失败高额负债,他就对你的母亲说,是我耍的诡计。”

    路斯越拧眉:“他不是答应你的条件了吗?既然答应了你,不就是愿意和我妈分手了吗?”她没理清这里面的逻辑。

    路湛霖冷笑:“因为人性的贪婪,他不仅要我的钱还要你的母亲!”路湛霖大斥一声:“言而无信之人,何以托付终生!”

    他再次起身,是告诫:“你记住,人穷志短这是至理名言!在金钱和诱惑面前,爱情根本不值一提!”

    他在说路芝柠和楚越,也在说路斯越和龚煦。

    路斯越后退:“龚煦不是楚越,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