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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鲜 第22节

    这点程度的练习,对她来说,非常轻松。

    练完,太阳已经沉入地球另一面,夜色笼罩大地。

    云栖久出了一身汗,顾不上吃饭,急匆匆回到宿舍洗澡换衣服。

    随后,她捎上一罐牛奶,赶在七点半之前,抵达记者团笔试的教室。

    来参加笔试的人,出奇的多,教室几乎满座。

    她站在教室外的走廊,向里张望,食指一下一下地抠着牛奶罐的拉环,有点紧张。

    “云六三,我还以为,你会翘掉笔试呢。”

    低沉男嗓冷不丁在她身后响起。

    云栖久被吓了一大跳,肩膀耸起,惊愕地瞪圆了眼睛,循声回头看。

    像只高度戒备的单纯小鹿。

    许苏白穿着卫衣休闲裤,优哉游哉地从楼上下来,双手插兜,嘴里叼着一根火光闪烁的香烟。

    吊儿郎当,率性痞坏。

    仿佛世间就没什么值得他牵挂的。

    “我说了,我会来的。”云栖久说这话时,有点心虚。

    许苏白迈着长腿,朝她走来,拿开烟,烟雾从微涨的薄唇逸出,氤氲了他冷峻的眉眼。

    他将剩余的半截烟掐灭,丢进垃圾桶里,停驻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颀长挺拔的身影,挡去她身前的部分光线,半个影子挂在她身上。

    “需要我帮你开吗?”他问,抬了下下巴,示意她手中的牛奶罐。

    云栖久反应慢了半拍。

    许苏白索性直接拿过来,“咔”一声,开了牛奶罐的拉环。

    “喏,”他把牛奶还她,开她玩笑,“还没断奶的云六三宝宝。”

    云栖久面颊微热,局促地接住,道了声“谢谢”,浅浅抿了一口。

    牛奶一如既往的甜,如他所说,腻得慌。

    许苏白端详着她,眸色深沉,箍着衔尾蛇戒指的食指,突然勾起她垂在身前的一绺头发。

    乌发与银戒指交缠,模糊了界限。

    云栖久的神经和身体瞬间绷紧。

    不懂他又想做什么。

    他捻了捻她的发丝,声线缱绻,“湿的。刚洗完澡过来的?”

    云栖久点头。

    许苏白还在看她,鼻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发顶。

    云栖久浑身不对劲,嗫嗫嚅嚅地说:“快开考了,我要进教室了。”

    “急什么?我个监考的,都还没进去。”

    他一派悠然闲适的模样,没头没脑地问她:“你吃晚餐没?”

    “啊?”云栖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眼珠可疑地左右晃了个来回,忙不迭点头。

    许苏白眯起眼,追问:“吃的什么?”

    云栖久撒谎:“面。”

    “笔试结束,你想去吃什么?”

    “面。”云栖久不经大脑地吐出这个字,说完,她愣住了。

    她怎么又绕进了他的圈子?

    “行,我知道有家面馆挺不错的,笔试结束,我们去吃面。”

    许苏白放下她微湿的长卷发。

    “你还没吃吗?”云栖久反问。

    许苏白含糊地“嗯”了声。

    进教室前,他特地提醒她:“答题时,稍微认真点,你的那一份,我会单独抽出来看的。”

    “为什么?”

    “不然,”许苏白回头瞟她一眼,压低音量,故作神秘,“我怎么给你开后门?”

    云栖久瞳孔一震,怦然心动,久久不能回神。

    等到清醒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份试卷。

    求学多年,让她形成一看到试题,大脑就飞速运行的条件反射。

    人还是蒙的,但手已经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下答案了。

    这套题对于新闻专业的学生而言,并不难。

    她畅达自如地填上答案,检查一遍,没看出有什么问题,起身去交卷。

    这场笔试,除了许苏白,还有另一个学长共同监考。

    云栖久的卷子递过去,那学长想接住,半路却被许苏白截了胡。

    云栖久终于确定,许苏白接东西时,有个坏习惯——

    他的指尖,总会碰到对方的手指。

    轻微的触碰,不过火,却让人心旌荡漾,浮想联翩。

    他暗中塞给她一张折叠起来的字条。

    棱角刮磨着她的手掌。

    她走出教室,展开,纸张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等我,不准走!】

    命令式的口吻,真霸道。

    第17章 别让我猜中你的秘密。

    笔试总共也就一小时。

    结束后,有人想拉着许苏白攀谈。

    许苏白把收起的卷子,甩给另一个监考官,丢下“有事”二字,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室。

    云栖久站在门边等他。

    牛奶已经喝完了,罐子被她丢进垃圾桶里。

    她上身是件宽松的米色针织衫,领口有点大,纤细精致的锁骨一览无遗,格子半身裙掐出柔软水蛇腰,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小腿。

    漂亮归漂亮,却耐不住夜里的寒凉。

    她双手交叠,抱着胳膊,肩膀微微耸起,鼻尖、耳朵被冻到泛红。

    见许苏白来了,她跺了跺脚,软声说:“走吧。”

    “嗯。”

    许苏白开了车过来。

    云栖久这次倒不扭捏,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

    许苏白开了暖气,扶着椅背,探身,从后座翻找出一件衬衫,丢在她身上,“披上。”

    云栖久愣了下,嗅到了衬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很好闻。

    她扒开衬衫,小脸露出来,“不用。”

    许苏白坐回原位,启动车子,飞快瞟她一眼,“都冷到发抖了。”

    云栖久有被他的细心体贴暖到,道了声谢,穿上他的衬衫。

    他的衬衫很大,拿来给她当孕妇装都绰绰有余的程度。

    云栖久一愣。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怎么就……孕妇装了呢?

    真不害臊。

    车内的气温缓慢攀升,她冰凉的指尖也捂热了。

    许苏白在红灯前停下,余光从眼尾扫过去,瞥见她那张乖软娇艳的小脸,拇指不经意间蹭了下食指指环。

    “大晚上的,也不问去哪儿,就这么跟着我走了?”他揶揄她。

    云栖久扭头看他,扑闪着一双潮润润的杏眸,直言不讳:“你会对我做什么吗?”

    许苏白被她这么看着,莫名感到心烦气躁,喉咙干痒。

    食指上的指环,被他一圈圈转着。

    他动了戏弄她的邪恶念头。

    他端的是玩世不恭,说话痞里痞气的,掺着几分轻佻暧昧:

    “一对成年男女,在狭小的空间里独处,近到能听到对方的呼吸,闻到对方的荷尔蒙气息,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云栖久抿着唇,小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呼吸急促了点。

    “你瞧不上我的。”她说,别开头,去看车窗外光影斑驳的景。

    她想起高三时,不经意撞见的那一幕。

    云栖久初三是走读生,在大姨周雪家里住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