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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襄因她的话一头雾水, 只觉现在不止亲meimei偏心,连亲娘也偏心, 愤然和霍去病约着在宫里的演武场比了一场。 霍去病向来不在比试中让人,长久安逸做侯爷的曹襄自然没比过,因而怒火未消倒加上了悲意。 他面带土尘一脸落寞的狼狈模样竟是收获了围观的未婚妻的一点同情。 看他控弦的姿势有点怪, 明白他是突然剧烈运动身体拉伤了,刘玥便着人送了盒药膏去, 让曹襄心情总算好转了。 只是他不知道, 刘玥转脸就向也在看的曹盈问道:“你兄长是不是一直都在家懒着未运动啊,盈jiejie你怎么也不管管他?” 曹盈眨眨眼,想说兄长管着平阳侯府的事也很忙,不能说是懒。 但刘玥却自己想通了, 抢在她之前道:“我明白, 盈jiejie你这么柔弱,肯定管不住他!好歹是我的未婚夫,我来管!” 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如寻找到新的玩具一般。 曹盈微蹙了眉,想起母亲也经常嘱咐让曹襄与刘玥培养感情,到底未说出劝阻的话。 她心怀歉意地下了场, 与霍去病和曹襄都道了辛苦。 因霍去病看着自己的融情目光心跳乱了两拍,她又掩饰性地挪了步子到曹襄身边,红着脸关切了兄长的伤势。 被meimei关心,曹襄落败的悲愤彻底消融了。 他甚至豪情起来,又和霍去病约了下次比试,被刘玥叫了声好。 然后曹襄就顾念着没处理完的家中事务先一步离开了。 刘玥已决定要亲自督促他了,便也追逐在他身后往平阳侯府去了。 连带着收拾演武场的宫人们都一一退去,又留下了霍去病和曹盈两人相处。 “你怎么都不惊喜我获胜,只安慰你哥哥去了?你以前都会为我鼓掌的。”霍去病已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自然要为自己争取。 在不远的未来,他要亲自来向他的小姑娘提亲。 他当然不会强迫她应下他自己的心意,可是他也不想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要是和李敢一样得到一个“我不喜欢你”的答复,他想象不出自己那时会多难过。 所以他需要利用自己的一切优势来讨她的喜欢——比如在这比武场上,已无人能够胜过他。 霍去病伸出手,牵住曹盈的藏在袖子里的手。 见她低头垂眼不看自己,他就自己蹲下了身,微仰起头看着曹盈:“盈盈,怎么了?” 少年才运动过,身上的热意顺着手掌就传给了曹盈,让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蒸熟了。 明明是深冬,最是她该觉着体虚发寒的时候,她却难得不觉得冷,反而觉着自己怕是要出汗了。 不仅是被霍去病捏着的手热,连带脸也热,心也热,全身都在发热,甚至一时头重脚轻。 像极了她发烧时的状况,可她头脑却清楚得很,明白地告诉她,她根本没染风寒,只是因为眼前人才无法保持冷静。 曹盈第一时间选择挪开视线不去看,试图平静下来。 偏霍去病蹲下身望着她,让她没了逃避的空间,她只得就着这发烧般的状态,小声又诚实地回答道:“我知道你不会输,所以不惊喜。” 从前李敢和曹襄还能够凭着年龄的差距偶尔赢霍去病几场,但是如今他们的身量优势已不复存在,怎么可能再胜过霍去病。 胜负一开始就没有悬念——即便如此,曹盈看着霍去病取胜时意气风发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想要为他喝彩。 只是她一想前几天许多宫人们都看到霍去病睡在自己膝上,自己又被霍去病抱着离开的场面,就觉着羞,没敢再当着人喊,也没敢鼓掌。 霍去病听她信任自己取胜是很开心的,但他要的可不止是信任而已。 所以他又引导性地问道:“那我取胜,你不觉着惊喜,也不觉着欢喜吗?” 少年的眼眸仿佛因不被认同浸了些悲色,曹盈不舍得他伤心的想法立刻就压过了羞,急急道:“我当然是欢喜你取胜的... ...” 她需要为自己不鼓掌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又不愿意将自己的心情完全揭明,便只能编了个借口道:“不鼓掌是因为我手冷,我很为你高兴的。” 少年眼中那点悲色便重化开成了柔情,霍去病道:“手冷确不该伸出袖子,那现在手还冷吗?” 他信了她的话,又拿空着的手去握了她的另一只手,一并攥在掌心:“若是下次觉着冷,也不必非这寒天不避风来看的,反正你也知我肯定会胜的。” 曹盈这才知说谎的后果原来会这么严重,先前还勉强能被她抑住的热气裹着羞一起,几乎叫她控制不住将心事说出来。 她想告诉霍去病,她知道他很关心自己,比她的亲兄长还要细心地关切她,但是他们年龄渐长,他不能再这么亲密地关心她了——因为那样做,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愿望膨胀。 不止想要他有光明长远的未来,还想要他的未来里也有自己。 然而曹盈还是没能把这样拒绝的话说出来,因为她心乱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她纵着自己的贪心回握住了霍去病的手,认真地道:“我要来看的,你每一次取胜,我都要看。” “好。”霍去病也不再扼制自己的笑意,露出一个足能叫人惊艳的笑容:“我会把所有的胜利都带到你眼前让你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