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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初的最初,在那个午后的咖啡馆里,遇到的一个看上去最不像学生的学神, 从那时起,冥冥中似乎已经注定,她将会以对方为远方的目标,不断向前进。 最终快门按下瞬间,宁宓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原来顾淮站在峰顶看到的风光,是这样的壮丽辽阔。 最高深艰险的天堑,她跨过来了。 * 竞赛的结果当天就被传回了国内,连带着得奖照片和夸张的介绍文字一起,被附在各大媒体平台和公众号推送上,连新闻联播中都简单提了一句。 宁宓彻底出名,变成新一代传说。 不过她本人其实没什么感觉,一定要说的话,没什么比刚回国下飞机时,看到带了一大捧鲜花的江蔽月等人更让她震撼。 不仅是江蔽月,就连楚尔、颜清阳也来了。 宁宓看到这些熟悉的老朋友们,不禁眼眶湿润。 他们真的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重聚过了。 “宁宓,你真的太棒了!” 江蔽月把花送给宁宓,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宁宓拍着她的背,从她背后看到已经成熟起来的楚尔,和如今沉稳得多的颜清阳,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言西倾。”宁宓说。 宁宓和同行老师打了招呼后,四人一起去墓园看望言西倾。 言西倾永远停留在他十六岁的那个夏天,墓碑相片前放了一些花,看得出还很新,大概是言老师不久前来过。 “你看他这傻笑样,平常他根本不笑的,天天一副睁不开眼的样子,真难为言老师还能找到这么张照片。” 颜清阳蹲下,用手去擦拭照片上的一点灰尘,眼底带着淡淡的悲伤和怀念。 江蔽月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以作安慰。 几个人都和言西倾说了自己的近况。 楚尔去年已经通过生物竞赛拿到了保送资格,今年将和宁宓一起在九月份入学P大,只不过楚尔去的是生命科学学院,而宁宓去的是数学院。 颜清阳今年的高考成绩已出,但略有失误,他打算报考T大国防生,去信息科学学院。而江蔽月已经拿到了国外大学的offer,短期内不会回国。 老友叙旧,这一天他们去了当初约定好要去但失约的游乐场,几个人把项目玩了个遍,却好像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快乐。 尽管几个人都努力假装一切如旧,但过去种种、时间的隔阂,都已经不能再一笔勾销。 他们已经渐行渐远了。 分别时也是意兴阑珊的。 大家回家的方向完全不一样,互相告别过后,宁宓看着三个人转身向三个不同的路口走去。 她抱紧了手中的捧花。 “等等!” 三人应声停下脚步。 宁宓感觉到从鼻头升起的一股酸涩,直冲眼眶。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我们还会像这样再次重聚的,对吧?不管过去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不管多久,我们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对吧?” 她一边呜咽一边带哭腔确认。 宁宓抬起一只手,用袖子不停擦眼泪,但是眼泪越来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宁宓!” 江蔽月也哭出泪花,回头冲过来抱住宁宓,“一定会重逢的,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楚尔和颜清阳都走到她们身边,和宁宓无声对视着,表明自己的心情。 颜清阳红了眼眶,还勾着唇角,楚尔做他那个标志性扶眼镜的动作,用无名指尖偷偷揩去泪光。 四个人又哭又笑的站作一团,引得过往行人纷纷投来疑惑目光。 但对他们来说,已经完全不在意别人的视线,因为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开心的了。 * 宁宓在得到IMO金牌后,学校老师告诉她国外的普林斯顿大学和哈佛大学都联系了学校,问她要不要offer,宁宓推拒了。 她这个英语水平就还是先算了吧。到时候别说跟上学习,连生活恐怕都非常困难。 于是她正式迎来了长长的暑假,等待九月份正式入学P大。 顾奶奶说给她把房子留着,虽然大学提供住宿,也不能连放假也天天住宿舍,还是得有个能回的家,至于租金就按宁宓回来住的日子给。 宁宓觉得这样太让顾奶奶吃亏了,这个地段寸土寸金,租出去能赚不少,提出来就按一整年的付,顾奶奶却说她一个学生有几个钱,能省则省。 两个人拉扯推拒了一会,最后旁观的顾淮说:“她回来可以住我的房间。” 这样一来,宁宓既不用付租金,顾奶奶也不太亏。 宁宓愣了下:“你假期不用回吗?” 顾淮弯下腰,凑到她耳边说:“我要出国交流了,小学生。” 宁宓高昂的情绪回落。 “啊,这样啊。”她垂着眼睑说。 仔细算算,顾淮今年都已经大三了,比她整整高三届。 明明是同龄人。 又跑到她前面这么远去了。 顾淮看她兴致缺缺的样子,逗她道:“开学没有劳动力帮你搬行李,不高兴?” 宁宓鼓起腮帮子:“说的好像我没搬过家似的,我可比你有生活经验多了。” 顾淮扬眉:“是吗?看来我提前联系人有点多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