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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明柯道了一声:磨刀石垫脚石也好,这个机会我不能放过。 谋士神情激动:预祝殿下大贵。 完全不知道朝堂算计的沈宁只知道一件事,她外公寿辰到了。 礼物早早就备好了,她这会正梳妆打扮呢。 她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珠钗:少戴点,脖子疼。 女官:不行,您是长公主,身份尊贵 她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先于她前,替沈宁摘下头上的发钗。 女官赶紧道:驸马爷,这不合规矩。 季青临站在沈宁身后,垂着眸,轻柔地抽出乌发间的发钗,淡淡道:殿下尊贵,不必迎合。女官欲言又止。 沈宁觉得十分有道理:不带这些,他们也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公主殿下。 女官最终同意了,但计划着一会在衣服上补回来。 沈宁见季青临摘得差不多了,正想起身,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按住: 殿下,等等。 沈宁不解的看着玉镜。 只见镜面里,季青临从袖中拿出一个细长盒子,轻轻打开,拿出一根玉簪,然后给沈宁别上,漂亮清墨的眼睛与镜中沈宁的眼睛对上,微微弯眸,嗓音清润:甚美。 沈宁: 女官: 女官震惊了,她没想到驸马居然是这样的驸马,端得朗月清风,竟然如此厚颜。 沈宁咳了一声,脸上染了一片飞红,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瞥了眼镜中季青临清清润润的眼睛,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小声道:谢谢。 季青临浅浅一笑:夫妻一体,殿下不必如此客气。 沈宁不争气的开始发红发烫。 系统,快回来,顶不住了。 女官幽幽的看了眼清风霁月的驸马爷,会说有什么用,会做才行啊,公主的守宫砂到现在还在呢。 要不是她瞒得死,若是宫里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怪罪呢。 自从驸马爷救回公主后,女官就不张罗找什么男宠了,她现在只想自家公主一辈子和驸马好好的,最起码多生几个小主子,公主府养得起。 苏府。 苏夫人看向旁边老神在在喝茶的苏老将军,外孙女就要到了,你就一点也不急。 苏老将军看了眼老妻:慌什么。 苏家是草莽出身,要不是苏老将军陪着雍国第一任皇帝打天下,指不定这会还在乡下刨土呢。 所以世家多瞧不起苏家,但苏家在开国皇帝在时就得圣心,到了第二任皇帝,苏家还出了个国母,所以这次苏老将军七十大寿,自是热闹无比。 苏老将军又应付了一批客人。 沈宁和季青临到了,两人同款衣袍,站在一起尤为登对。 苏老夫还没得急过去,就看到苏老将军脚步飞快走到她前头。 沈宁看着精神奕奕头发花白的苏老将军,乖乖道:外公。 随后又说了一段寿词。 苏老将军哈哈一笑,还没得及说什么,就备苏老夫人挤了过去,明安,越来越标致了,像我。 苏老将军不和老妻计较,看向旁边的季青临,十分满意,过来,跟我认认人。 季青临知道这是苏老将军给她介绍人脉,也不推辞,走之前对沈宁交代了一句:我一会就回来。 好。 等人走后,沈宁就见苏老夫人一双苍老的眼睛满是笑意,听她打趣道:小两口就是黏糊。 沈宁不好意思脸红了。 苏蓉蓉过来拉着沈宁的手:表姐,快来,我带你玩。 苏老夫人拍了拍两人的手:去吧。 苏家这次来了不少命妇,苏老夫人都得应酬。 苏蓉蓉带着沈宁去了后院,那里有不少贵女,沈宁居然又瞧见了周清远,女主男扮女装的哥哥。 沈宁: 见她过来,沈宁拉着苏蓉蓉就赶紧走,惹不起惹不起。 苏蓉蓉瞥了眼周清远,什么也没说,跟着沈宁就走。 周清远哪里看不出沈宁在躲着他,顿时脸色惨白。 沈宁跟着苏蓉蓉玩到正宴开始,这才回到前厅,季青临此刻已经在位置等她了。 她赶紧过去坐下,季青临给她夹了两块糕点,轻声道:先垫垫肚子。 沈宁确实也饿了,也不客气,悄悄的挡袖吃了。 季青临见她吃得急,眉心微蹙,给她倒了一杯白水:殿下,慢些。 沈宁赶紧喝了口水,压压喉咙的干渴,嗯嗯,知道了。 两人亲昵的动作,在周清远眼里尤为刺眼,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周清安都快急死了,哥哥。 周清远虚弱一笑,放心,我能看到公主就已经很满足了。 周清安都不知道如何说,当真是个痴儿。 宴会开到一半,就听到吟道: 皇后到。 苏老将军酒杯拿不住了,站了起来,看着远处而来和他眉眼相似的皇后,眼眶红了,苏老夫人更是落了泪,好在动作及时的擦掉。 等众人行了礼,皇后坐到主位,同样眼红了,家席,诸位不必多礼。 这才重新热闹起来。 宫里。 雍孝帝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吩咐道:派人盯着些。 是。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37章 037 苏老将军七十大寿,皇后不免多饮了几杯,许久未这么畅怀,脸颊上了红,一国国母的失态有损国仪,苏老夫人带着皇后去了皇后以前的闺房休息。 沈宁瞅了瞅,心想自己酒力不行原来是遗自皇后啊。 季青临看了眼皇后掩藏在衣袍下行走间沉稳有力的双腿,敛眸饮了一口酒。 等人不见踪影,沈宁才收回视线,结果就对上周清远那欲拒还说的眼神。 沈宁: 她记忆里也没和女主哥哥有交集啊。 一直留心沈宁的季青临见沈宁摄神色有几分不自在,抬眼看去,就对上一双痴痴恋慕的眼睛,那人躲闪不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垂眼不敢再看。 季青临绝不会认为那眼神是在看她,微微抿唇,对旁边的沈宁道:殿下吃的豆乳我也想尝尝。 豆乳即是白豆腐。 沈宁愣了愣,见季青临端坐不动,墨色的眼睛静静看着她。 沈宁试探给季青临夹了一块放到她面前,果然季青临拿起玉筷,动作优雅的夹起放入嘴里,半息,咽下后,浅浅一笑,眸色熠熠:好吃。 沈宁顶不住了,赶紧喝了杯水压压惊。 殿下,这酱牛rou我也想尝尝。 沈宁: 沈宁只得又给季青临夹上,季青临礼尚往来,也给沈宁盘里放上菜。 两人这一来一往,旁人眼里就是秀恩爱了,尤其是周清远脸更白了,周清安见了,低声道:哥哥,要不咱们先回去。 周清远受虐似的看着,随即饮了一口酒:不用。 周清安叹了口气。 就在雍孝帝派来的探子觉得不对劲时,皇后偕着苏老夫人回来了,皇后脸上的晕红散了些,又在主位上坐了会,这才起身回宫。 皇后走了,热闹还在。 沈宁待到宴散,这才向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告别。 苏老夫人十分不舍,让沈宁有空多回来坐坐,沈宁应了。 等沈宁一走,苏府大门一关,苏老将军、苏夫人把苏家三个男丁叫进书房。 里头片刻响起苏老夫人细细的哭声:当今作践我儿啊。 见老妻哭得如此伤心,苏老将军不忍,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个儿子,叹了口气:咱们苏家安分守己,没想到还遭忌惮,真是 脏话苏老将军咽进了嘴里,罢了,等事成,我就把兵符交上去。 苏老将军握着五十万边境士兵的兵符,他从未有个任何逾越的心思。 三个儿子,大儿子低头叩首:若事成,儿子就递折子外放。 苏老将军红了眼:好,好。 二儿子叩首:儿子就去边关镇守。 好。 三儿子不喜刀枪,也不痛文墨,就是个闲散纨绔,儿子在京城看着。 苏老爷子应了。 家里安排好,苏老爷子想到了苏蓉蓉,大房还未出嫁的嫡女:朝堂混乱,早点给蓉蓉定下来。 大儿子:是。 皇后前脚刚到宫里,雍孝帝后脚就来了。 苏老将军可还好。 皇后笑着感叹了一句:老了啊。 雍孝帝也是长长叹了口气:若不是朝中无人,岳丈这个年纪该颐养天年了。 皇后宽慰了几句,两人你来我往,雍孝帝见时间不早了,嘱咐皇后好生休息,又去找年轻漂亮的妃子侍寝去了。 等人一走,皇后挥退宫人,趴在床上哭出声。 怪不得本宫这么多年无子。 宫嬷嬷擦着眼泪,谁能想到娘娘以往喝的补药都是凉药呢。 半响,皇后抹掉眼角的眼泪,狠狠道:既对我如此无情,我也不必客气。 殿里的探子都派人盯着,现在先不动。 宫嬷嬷:是。 * 入秋之后,是一天比一天凉。 外头下着大雨,沈宁在内室榻上打了个哈切,话本她也看腻了,系统休眠,她没电视看,一天天的也忒无聊了些。 宫女建议:等天好了,公主可以去苏府找苏姑娘玩。 沈宁咬了口枣糕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看了眼窗外的大雨,问:驸马带伞了吗? 这雨是突然就下了,眼看着季青临就下衙了,还不见停。 女官笑道:公主担心,可以驾车去接驸马爷。 沈宁脸红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女官但笑不语。 季青临和同僚打了招呼,撑着纸伞,冒着大雨走了。 大雨下得又快又急,她拿伞的力道很稳,脚边的衣袍被雨水溅湿了些。 眉间的清冷被雨雾氤氲了些,墨色眼眸想到一会就可以见到公主,多了几分柔软。 她会在做什么呢? 昨日还念叨着话本没意思了,此刻怕是趴在小桌上,像只仓鼠似的,啃着糕点,懒懒散散的翻着腻了的话本,打发时间。 她是这么想的。 直到出了大门,看到独属于公主专驾的马车停在那,心一下不静了,拿着伞稳当的指尖轻轻颤栗。 殿下。 不紧不慢的步调快了,脚下的衣袍因为过快的步子溅上更多的水渍。 在马车旁像个隐形人的林良还是勇敢的抢了点戏份:大人,公主在车里等您。 季青临稳定心神,踩上小板凳上了马车,白皙的手指掀开车帘,看到里头的沈宁,温温笑着:殿下。 雨雾中,唯有那笑漂亮绝美。 沈宁怔了一瞬,喉咙有点干,等季青临坐到她旁边,她才回过神,赶紧把早就备好的汤婆子递给季青临,暖暖。 季青临接过,嗓音清清:殿下是担心我吗? 完了这会不只喉咙干,还有点痒了,沈宁解释道:雨太大了,你身子弱 殿下是在关心我,对吗? 听她又问了一遍,沈宁自暴自弃道:是,在关心你。 季青临被汤婆子暖和的手轻轻拉着沈宁的,眉眼浅浅:我亦是心系殿下。 !!! 这是告白吧,沈宁有点不确定,她也不敢问,埋着头不敢看她。 马车内的隐形人女官:小世子稳了。 回到公主府,季青临先去沐浴换衣了,沈宁松了口气。 女官则是神采奕奕的和御厨说,今晚都做点补膳。 御厨重重点头。 等晚饭时,沈宁隐隐闻到菜里有股药味,不过并不是很明显,而且尝到嘴里也没有什么怪味,沈宁就没有多问。 餐桌上时不时出现一些药膳,季青临也没在意,总归是对身体无害。 她是女子,这些补药作用不大,因此她也吃得坦然。女官给沈宁倒了一杯果酒:公主,温温身子,果酒不醉人。 沈宁能闻到酒里的甜味,馋了,一口饮尽,意犹未尽道: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