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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熙以为只要不说话,不露出身上带印记的地方就好了,殊不知,她此时的面容看上去才是最惹人遐想连篇的。 宫女看了一眼便立马低下头,仅那一眼,她们就看得脸红心跳了,怎敢再看一眼。 可她们不看她,白熙又有些着急,她只好轻咳两声,引起她们的注意力,待到她们再度看过来的时候,白熙便挤眉弄眼的示意她们,让她们将洗漱的东西放下,人出去她自己来就好。 白熙眨眼努嘴的,面部都要抽筋了,宫女们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赶紧的将手中东西放好,再将浴桶里倒满水撒上花瓣,一切准备妥当后这才弯着腰退了出去。 白熙以手肘撑着床一点点坐起来,虽然力气已经恢复了,但经过昨夜,整个人就又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好不容易起了床,还得借助着桌椅才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浴桶边去沐浴,待到整个人泡入热水中后身上酸痛的地方这才舒展开来,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得以好好想一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 与此同时,青之已经到了议事殿里。 他面对白熙时是一副温和柔顺的样子,面对其他人则是另一幅样子,且今时不同往日,他无须再在他人面前装得温顺可怜。 昔日卑微如草芥、见到人连头都不敢抬起的废物质子,摇身一变就成了所有人的王。 殿内分两批站着臣子,一边是原来女儿国的大臣,一边则是原来男儿国的大臣,青之将两国收复后,本将国都迁到了女儿国这边,男儿国的大臣不得不连夜马不停蹄的带着家眷搬了过来。 除了两边站着的臣子,中间过道上还绑着一批死活不愿意归降的。 “王,这些人要怎么处置?”粟念站出来,向青之请示。 青之对男儿国下手的第一天粟念就收到了消息,她也是最早向青之归属的男儿国臣子,青之又念在她往日虽然是jian细,但这么些年照顾白熙还是照顾得不错的份上,本允了她继续担着这个大将军。 大殿之上,青之端坐在王椅上,与之前白熙懒洋洋的斜靠在椅背上的形象截然不同,他背挺得笔直,唇线绷直,一言不发的看着底下人,周身都透着一股冷意。 议事殿里的气氛压抑又紧张,底下的大臣皆是忐忑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纷纷在暗自观察这位新王,揣摩着他的脾性,看上去似乎阴晴不定很暴戾的样子。 也是,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将棋子一步步下到两国朝政中,最后一举灭了两国的,那就必然不是好惹的人物。 大臣们纷纷替自己捏了把汗,忧愁着未来的路恐怕不好走啊。 比这些站着的大臣更不好受的,便是中间那批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的、先前梗着脖子不肯投降的大臣。 他们不肯投降可不是因为有多忠臣于先王,都是一群老油子,无非就是想拿乔一下,试探试探这个原先的废物质子。 可青之岂是会那么容易被他们拿捏的,只是问了他们一句话,归降还是不归,只要是答不归的,或是犹犹豫豫不回答的,二话不说就叫属下将他们绑了起来,连反悔的机会都不给。 如今一个个的被灰头土脸的绑在这大殿之上,连嘴巴都被堵住了,若是嘴巴不堵住,他们还能临时反悔求个饶,或许还能捡回一丝生机呢。 可惜青之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他们只能惊恐的看着殿上,听完粟念的请示,又心惊胆战等着大殿之上那位不苟言笑的新王的宣判。 青之沉默的这段时间,不仅底下人紧张,站在他身侧的粟念更是紧张,想到早上自己定是打扰了新王的好事,所以他才会在出门的时候那样恶狠狠的瞪她一眼。 之前的青之在人前好歹还会装得一副温润的样子,今日却是一点也不装了,杀气尽显。 粟念俯着眼,暗想这不就是欲求不满的样子吗,她心里一惊,难道他昨夜还没能满足?没想到看上去清隽俊朗的,欲求竟这般大。 白熙怎么说也是她曾经的主子,虽然从前服从于她并不是粟念的本意,但怎么说两人也相处了这么多年,粟念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她自然也会对白熙有些感情。 于是立在新王身侧的她,不禁开始担忧起白熙来,想她那小身子骨禁不禁受得住青之那么一番折磨。唉,今晨青之开门时她应当顺便往殿里头瞧瞧,看看白熙状况的。 一旁王椅上的青之全然不觉身边那位女将军心里的弯弯道道,他面容极淡,漫不经心的掀起眼帘朝台下众人略略扫了一遍,他眼中看不出别的情绪,却叫底下的人心惊了一瞬。 半晌,青之手搭在扶手上,手指随意点了点,而后极轻的哼笑了一声,那笑声听在他人耳里是阴恻恻的。 他慢慢起身,朝台下一步步走去,走到了一个被绑住的男人面前。那男人长的肥头大耳,身上的绑绳将他的肥rou都分成了好几团露了出来。 那男人是曾经的男儿国国王身边势头最大的一个老臣子魏滕,仗着官威做过不少坏事。当然,魏滕对别人做的坏事不关青之的事,青之记得的自然也是他曾经欺压到他身上的事。 青之记得,当初在男儿国的时候,每回见到魏滕他都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青之知他是个什么脾性的人,不欲搭理他,却没想到,他打从某次在王宫见到青之被别的王子欺负的样子之后,许是见他好欺负,每回在朝中受了气都会特地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