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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熙本也不需要他安慰,她本来就是自己气自己,气自己不争气的还喜欢他。 只是她这明显有些生气了,他还同木桩子一般在那站着一动不动,未免有些太无情。 白熙悄悄回头偷看了他一眼,罢了,指望一个木桩子有什么感情。 她赌气般的捡起地上一截木棍,撑着木棍一瘸一拐的走了,没再说话。 青之见状想上前扶住她,被她拂开了手,只冷冷的说了句:“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这般扶着我,叫别人看见了想什么样子。” 青之的手放下,似乎是赞同她这句话,神色又恢复得清清冷冷的样子。 虽然青之不再扶着她,但到底还是与她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跟着,送她到了家。 不管怎么说,他将她送回来了,还是应当同他道声谢的。 两人站在白熙家院子门口,白熙正要与青之道谢,就听见小弟白广欣喜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夫子!阿姐!” 白广一蹦一跳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来到二人中间站着。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啦,夫子,你是来看我的吗?”说完,想到什么,又一脸不好意思的,“夫子对不起,我,我还没有抄完,可以明日再给您吗。” 那表情紧张的,到底是个小孩,还以为青之是来他家找他要罚抄的。 青之只轻笑着揉了揉白广的脑袋,没有说话。 “夫子既然来了,不如到我家吃完饭吧!我阿姐虽然脑子笨,但做的菜可好吃了!” “你说什么呢!”这熊孩子,夸她做菜坐得好,还要连带着踩她脑子笨。白熙忍不住轻轻揪了揪他的耳朵。 “你敢揪我,我告诉爹去!” “你去啊去啊。” 青之看着二人这般打闹,禁不住浅笑出声。 白熙本来是想同青之道谢完他就会走的,现下白广都邀请了他吃晚饭,白熙再说什么也不太好了,便顺着白广的意思准备请青之进去。 “既然阿广都说了,公子就留下吃个晚饭吧?”白熙略带些希冀的看向他。既希望他留下吃饭,想到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又不希望他留下吃饭;矛盾得很,还是想看青之做出的决定。 可惜不用她矛盾了,也等不到青之决定去还是留了。 “哎哟——真不巧,今日阿广他叔伯做寿,我正准备叫上阿广和小熙一起过去的。” 白熙回过头,就见白屠夫站在里屋的门口看着他们,也不知看了多久。 “爹。” 白屠夫走过来,朝青之微微一拱手,面上笑眯眯的,很是抱歉的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夫子,今日正式不敢巧,下回,下回一定请您过来吃饭。” 话是这么说,可是不是真的抱歉那意思,出了白广以外都能听出点意思。 青之神色不变,还是清清冷冷的样子,朝白屠夫微微点点头,“不必了白叔,我本来也打算回去了,还有许多作业未曾批改。既然如此,你们快去吧,我就先告辞了。” 青之与他们打完招呼后便离开了,他脚步不快也不慢,但许是因着腿长的原因,很快就走远了。 白熙站在院子门口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他。 “人都走远了,还看呢。”白熙目送青之的时候白屠夫就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白熙回过神来,颇为羞涩的垂下了眸子轻轻抿唇。 白屠夫见她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手气得颤抖不止,“你说你!老子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身边那么好的青年才俊不喜欢,偏去喜欢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秀才!” 白屠夫五大三粗一汉子,嗓门本来就大,生起气来说的话更是能叫整条巷子的邻居都能听见。 有些好事的都已经从自家门口伸出头来看热闹了。 白熙没料到白屠夫会突然发难,她还以为白屠夫不知道她喜欢青之的事,没想到他知道了,还直接在家门口就这般大大骂出口。 不想叫别人看笑话,白熙忙慌慌张张的将白屠夫和白广拉进院子走近里屋大堂将门关上了。 “爹,您怎么能这么说别人。” “你还帮着那穷秀才说话?”白屠夫简直气得要打人了,“要不是今日带阿广去钓鱼在河边碰上那群嘴碎的娘们,老子还一直蒙在鼓里。你喜欢谁不好啊,啊?喜欢那么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穷秀才,这就算了,还叫城里的人都知晓了。看今日这架势,还是你喜欢那人,那人却不喜欢你,你真是,真是丢尽了我老白家的脸!” 白屠夫气得一把抓起桌上的瓷瓶就朝她扔去。 “啪——”的一声。 所幸瓷瓶砸偏了,砸到白熙身旁的梁柱上,瓷片碎了满地,还有一块碎片划过白熙纤细白皙的脖颈,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白广在一旁目睹了父亲生气的全过程,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一动也不敢动。 白熙也站在原地没有动,垂着眸子,长睫遮住了她的眼神,不知在想什么。 而白屠夫,见到瓷片伤到了女儿,却一丝愧疚也没有。依旧指着白熙在破口大骂。 “我说你之前怎么那么积极的要去学堂接送阿广,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为了这么个人,你贱不贱啊你!从今日起,你就不要给我出门了,在家给我老实干活。等城里那些流言蜚语散掉些了,过几日你的生辰到了,我叫上媒婆去给你寻几门亲事,将你嫁了人算了,个不省心的,气死老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