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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嬷嬷南姑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开口道,“世子幼时便不爱搭理人,如今越发沉默寡言。如果有个性子活泼热情的世子妃,想必也不是坏事。” “嗯,既然如此我儿不喜沈家女。”荣阳长公主语气有些矜傲,“过些时日赴宴的时候你多留意世家的贵女,便寻个性子活泼的吧。” 南姑恭声应是,世子及冠已有两年,寻常人家的男子在他这个年纪不说妻妾成群也有一两个知心人了,奈何世子清心寡欲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 若不是她和殿下是看着世子长大,怕也要怀疑世子身上有暗疾。殿下着急定下世子妃是人之常情,只是可惜了沈家女的一番努力。 若是按照阮家女的模样性子找,想必世子会喜欢吧? “裴大哥,今日那位沈姑娘生的明艳端庄,又明显对您情根深种。您那样不留情面,可是伤了佳人的心。” 阮夏夏喝了些酒,语气有些狭促,眨了眨眼睛,“真是好奇裴大哥您究竟喜欢什么模样的女子。还在江南的时候,宴华楼拥月姑娘的示好您拒绝了,后来曹督查送给您的瘦马您也不要。” 闻言,裴褚剑眉微蹙,略有些严厉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如今你已经入了太学,就要将全部心思放在你的学业上面,如何还耗费心思在女子身上。” 阮夏夏被训了一句,努了努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现在身边只有一位婢子,根本就未在女子身上耗费心思,刚才不过是今日看到大哥你对女子不留情面,有感而发罢了。” 进了定王府的门,夜已经深了,裴褚的一双眸子闪过几分暗沉,走了几步后才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世人为情爱迷了眼往往会落得一个惨淡的下场,如果本世子不能高枕无忧永无后患,女子不碰也罢。” 阮夏夏琢磨了这句话几秒,脑中灵光一闪当即脱口而出,“所以裴大哥你还是个雏?”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不妙了,咽了咽口水,默默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看男人的脸色,讪笑道,“洁身自好好啊,未来的世子妃定是十分满意,十分开心……” 裴褚的脸已经黑了,剑眉下压,黑眸微眯,极轻极淡地扫了心虚的少年一眼,“你还未及冠就沉溺于美色,那是在扬州。若是本世子在定王府发现了你与女子厮混,阮夏安,本世子的手段你怕是还没有试过。” 挨上十军棍就能让少年安安分分的话,他觉得还不错。 冷冽的话语成功让阮夏夏的脸白了一下,她乖巧地点头,“夏安一定听世子的话,洁身自好本分学习,不与女子纠缠厮混。” “明日辰时,你和府中的侍卫一起到练武场去。”留下一句话,男人迈着大步进了书房。 阮夏夏哭丧着一张脸,已经清楚了男主的意图,他是觉得自己体弱要锻炼自己的体能。可是,算算日子,她每月一次的好朋友就快要到了! 太难了,她一脸生无可恋地回了自己住的那处院子。 碧荷看到了还以为她在长公主府受了冷落,担忧不已。 “碧荷,我的那些东西收好勿要让王府中的人发现,尤其是那些老嬷嬷和婢子。”阮夏夏瘫在椅子上,郑重地对着婢子嘱咐,男主虽不好女色,但王府里面的婢女却不少,单她这个院子就有四个伺候的婢女。 虽然她们都比较的沉默寡言,生的也其貌不扬,但身为女子她们心细谨慎,万一发现了蛛丝马迹,阮夏夏的秘密就不要想着瞒下去。 碧荷应了一声,迟疑地开口说道,“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策,公子还是早些搬回自己的府邸为好。”她在王府不过待了一日,就已经感受到了不同于扬州府中的严谨与规矩。 阮夏夏点点头,喝了酒的脸颊稍微有些泛红,“要寻一个合适的时机,不然也会惹人怀疑。” 次日辰时,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只露了一丝晨光。 阮夏夏的门外便有了婢女轻声的呼喊,定王府中的下人一板一眼,得了世子吩咐自然要将小公子唤醒。 始料未及,她咬着牙耷拉着脑袋精神不济地出了房门,门口的侍卫引路带她去练武场,精神奕奕,“小公子,世子已经到了练武场,您也快些吧。” 阮夏夏哼了一声,说不定这些侍卫都是从定北军中调来的,他们每日晨起要训练是理所应当的,可她又不上战场也不动刀枪,锻炼体能有什么用。 可是腹诽归腹诽,见到一身劲装面目冷峻的男主,她还是不敢哔哔,怂哒哒地站在了侍卫的最末尾,跟着他们做最基本的体能训练。 穿刺、摆枪、持棍……不过一小会儿的时间,她就不行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小脸被汗水浸的红通通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一只军棍横空扫来砸在她的身上,阮夏夏一个趔趄差点倒在练武场上,她又愤怒又委屈,瞪着一双眼睛望过去罪魁祸首,对上了男主冷厉的视线。 “站起来,继续。”裴褚未料到少年的体力居然这般的差,皱着眉头冷冷道。 阮夏夏瘪了瘪嘴,认命地捡起那根军棍,对着一只稻草人使劲地砸,眼中嗖嗖冒火,显然是将稻草人当做了冷酷无情的男主。 龇牙咧嘴地,看着架势十分的凶狠,一只军棍砰砰砰直响。 裴褚这才慢慢地收回视线,凡事不可cao之过急,阮夏安若要成为他手中真正得用的人,还要一步一步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