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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主意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猛地一下坐起身来,吓了阮老爷和阮夫人一大跳。 “夏夏,可好些了?”阮父阮母默契地将烦恼隐了下去,异口同声地对着女儿嘘寒问暖。 “爹爹,娘亲,女儿觉得我命中注定该有一个双胞胎兄长。”阮夏夏定定地凝视着这世温和可亲的父母,缓缓开口。 阮父和阮母明显不解其意,还当她是睡懵了,人未清醒。 “爹爹,难道您真的愿意阮家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后继无人落入到旁人手中吗?娘亲,难道您愿意女儿出嫁后无家可归吗?”演技上身,阮夏夏立刻泪眼朦胧起来。 “你们方才的谈话女儿全部都听到了。爹爹,有一件事女儿正打算告诉您,族叔一家已经在背后谋算我们家的产业了。前几日女儿与秋秋在一起,无意中听到她家的下人交谈,言说族叔打算将他的幼子过继给您,还说您与娘亲的身体不好,过不了几年,我们家的一切都会落入到他们的手中。”锦被下,她使了吃奶的力气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滚珠大的泪水簌簌而落,惹人怜爱。 “您还猜那下人说了什么,她们说到时候随便几两银子就将女儿卖出去,阮秋秋才是富贵的大小姐,而我将任人践踏,连个奴仆都不如!” 说完这番话,她便呜呜地趴到锦被上痛哭起来,直哭的阮父怒火中烧,直哭的阮母心痛如绞。 “岂敢!岂敢!”阮父眼睛赤红着,一甩手摔了手上系着的沉香佛珠,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怪不得我儿这几日愁眉不展,还受了风寒。”阮母柳眉蹙着,一把将女儿抱在怀中,低声哭泣。 “为父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他们!”阮父根本就不怀疑女儿的话,他的女儿由他和夫人精心教养,秉性纯善,是绝不会撒谎陷害他人的。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此刻就活剥了阮秋秋一家人的皮。 亏他费心帮扶他们,亏他为他们置办田产,亏他开办族学精心培育他们的子孙! “爹爹,今日那阮秋秋敢直接抢我的镯子,不就是仗着我们家没有后继之人。”见添油加醋已经成功挑起了阮父和阮母的怒火,阮夏夏话题一转提到了子嗣问题。 听到这里,阮父脸色晦暗不明,阮母则是又心痛了几分。 “夏夏,你方才说同胞兄长,是何意?”阮父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哑着声问她。 “爹爹,女儿决定要女扮男装,”阮夏夏眼中还含着泪水,一脸坚定。 “我要做阮家的继承人!” 第三章 “爹爹,听闻娘亲是在大觉寺诞下了女儿,若是当初娘亲诞下的是一对龙凤胎呢。龙凤胎是百年难遇之喜,大和尚算出恐与命数有碍。是以爹爹娘亲含泪将长子放在大觉寺抚养,直至十岁生辰,方可消去劫数。” “到时,爹爹寻一瘦弱孤儿假冒长子,与生辰宴上昭告身份。之后再寻一合适时机,女儿因病而逝,乔装为男子。爹爹觉得女儿的打算,可行?” 阮府正院里的烛光一直未灭,阮夫人安睡之后,阮父枯坐在烛光之下,定定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 沉香木的佛珠手串断了,他的耳边一直回响女儿方才所言。 不可置否他心动了。 大觉寺住持慧岸曾受他阮家之恩得以逃脱一劫,每逢灾年他与夫人都会往寺中送去银钱米粮,便是逢年过节的香油钱也从未断过。 大觉寺为他破例遮掩不难。 女儿说她宁愿为男子痛快活着一生不嫁,也不愿为女子受尽束缚担惊受怕。她不过才十岁,眼神中的坚决不由令他这个走南闯北的人动容。 守住阮家的基业是父亲毕生之愿,夫人谢氏因无子而每日郁郁寡欢……即便是他,阮向城,真的愿意百年之后无香火承继吗? 眼睛猛地一下闭上,他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去让管家过来见我。” 从此以后,他就真的只有独子阮夏安了。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阮父想的要比阮夏夏更为缜密,他连夜命管家将十年前曾目睹夫人生产的产婆、婢女等人查清,同时秘密在族谱上添上了次子阮夏安的名字。 夏夏为长女,夏安为幼子,到时言说夫人生下长女后腹中还有一子,纵是产婆等人心中嘀咕也不敢确定。 不过两日,在阮夏夏再三保证自己身体完好无缺之后,几辆不起眼的马车和若干精良的护卫就从阮府秘密而出,前往几十里之外的大觉寺。 阮夏夏也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自阮父做出决定后,她就立刻拿出那本书翻开,但同样是毫无变化。她猜测怕是要到数年后剧情线开启才可以,毕竟第 一 章的内容就是阮父生病前夕为她举办盛大的生辰宴。 由盛到衰,由甜及苦,绿站的作者向来喜欢这个套路。 既然如此,她直接把书收起来,心无旁骛地开始享受起古代白富美的生活。 虽然是在马车上,但是因为有金钱的铺垫,她一点不适都没感觉到,半歪在细腻的毛呢毯子上昏昏欲睡。 因为此行是去古刹,她让两个婢女给她换上松软简单的衣裙,头发上什么首饰都未带,看上去像是去清修的。 整整睡了一路,马车到大觉寺门口的时候,她被婢女唤醒,小脸红扑扑的,还压着几道印子,比起往日来多了几分娇憨之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