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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未免也太没有礼貌了。就算真这样,也不能直说吧?哪有在人家婚礼上直言直打离婚官司的…… 脚步声远去,男人似乎拐进安全通道了。 偷听完墙角,盛夏以为没有第三人了,正准备迈出电梯,就听到啪的一声,紧接着是男人怒火中烧的骂声,“你个狗杂碎,今天老子和你妈婚礼,你他妈瞎跑什么,再给我惹事,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别以为你mama认识白律师就了不起了,你没听到他刚刚说什么,只打离婚官司。” “老子和你mama离婚了,你以为你还过的了现在日食万钱的生活?” 男人骂骂咧咧了几句,发泄一通后,威胁道,“在你mama面前给老子当好哑巴。” 盛夏当时站在电梯里,手脚冰冷,记忆如刀光幻影不自觉穿梭,拳头攥紧又松开。数秒后,她平复情绪正准备跨出电梯。 这时,安全楼梯处忽的窜出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新郎见人去而复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白律师你怎么又回来了?“ 盛夏的位置,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他穿着略显休闲的灰色西装,气质极好。男人信步走到小男孩面前停下,一个眼神都没给新郎。 他从兜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小男孩,简单一句话,似卷着光和勇气。 “有需要给我打电话,不收律师费。” 那是她此生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的背影都可以如此迷人。 - 毕竟不是十七八岁爱情萌芽的年纪,那年的盛夏已经22岁。 很多好感不过是多巴胺刺激下的错觉,连喜欢都谈不上。就像年少懵懂时,也会把目光驻足于某个人身上。 可真正靠近,那种感觉在细微的相处中不自觉消失殆尽。 有时候喜欢的不过是一个幻影,一旦靠近,幻像大多随之破灭。 有时候甚至不需要靠近,这种感觉会被忙碌的生活冲淡。 她那是以为这次也和以往一样,这个不经意的“墙角”不会对她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可一连2个月下来,那个男人的背影非但没有淡去,反倒有着越演越烈之势。 盛夏甚至偶尔会梦到他,这种感觉太过可笑,她甚至没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只有那天男人转身时,一个模糊的侧脸轮廓。 她试着去压制这种有些荒唐的情绪,可老天似乎并不给她机会。 距离第一次见面三个月后,盛夏再次遇到了白萧。 他们公司一行人到摄影棚给一个明星拍摄一组宣传照。 这种级别的拍摄那时候还轮不到盛夏,她也就从旁协助,一天的拍摄下来,亲自上场拍摄的总监差得被气哭。 那明星态度趾高气扬不说,还一个劲质疑人专业度,到最后人生攻击都上了。 那时MD摄影刚起步,这样的拍摄机会不敢甩脸子走人,最后硬生生憋着气完成了整场拍摄。 盛夏自然也被挑了不少刺。 拍摄结束,公司一行人收拾好道具后,就驾车离开了。 盛夏没走,温雪那天下午恰好在旁边摄影棚有个拍摄,盛夏下楼,往旁边摄影棚走,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她整个人一怔,脚步顿住。 “朱小姐的团队请律师前,都不做背调的吗?想拿钱砸人?”男人很冷静的声音里,是强大的压迫力,“你恐怕找错人了。” 被称为“朱小姐”的人就是他们今天拍摄的对象,她这会儿哪里还有刚才的趾高气扬,声音软的出奇,“我花了那么大价钱,你都还是不肯替我打官司,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专门来见我的吧?” 男人压根没回答她的问题,再开口时,声音冷得毫无温度,“别再sao扰我的团队,否则下次,你收到的会是律师函。” 男人说完,似乎直接离开了,因为,盛夏听到了朱小姐气急败坏的喊:“白萧,你给我站住——” 原来,他叫白萧。 盛夏快步跟了出去,这次,他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倒三角脸,额头宽而平,眼窝深,轮廓立体分明,下颚线条非常迷人。 英俊的一张脸下,眉眼间掩不住的冷漠。 第二次遇到后,连续两天盛夏都在工作中失神。 这种事在以前从未发生过,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代表什么。 她向来行动力强,那以后的时间里,她打听到他动作的地方,制造了多了很多精心的偶遇。 一开始他并未发现她的意图,久而久之,想隐藏也不是那么容易。 后来她索性袒露心迹,大大方方的追。 动不动就给人寄律师函的大律师哪里有那么好追,盛夏吃了很多憋。 被他的冷言冷语气到想哭的时候有,因为久攻不下想要放弃的时候也有。 好在她向来会自我安慰,只要他偶尔无意间的一句关心,就可以支撑她继续往前走很久很久。 “红军长征”胜利的那一天,她激动地窝在被窝里哭了好久好久。 久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有点好笑。 — 晚上9点,盛夏醒来时,整个房间都是暗的,她发现身上多了条薄薄的毛巾毯,头上空无一物,耳机不知何时被取走了。 女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握着毛毯,温热的触感似电流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