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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装袋,”狐尾直起身子,转身冲他笑,“看来悟酱已经上钩了。” “……”夏油杰靠着床头的枕头,抬头看着他。 “从刚开始我就想问了。” “你到底是谁?你好像对我很熟悉,”他顿了一下,“还有悟。” “那些奇怪的称呼,以及不自觉的动作和……和亲昵。” “我认识你吗?” 狐尾:“你当然认识我了,” “夏油。” 他转换成了令夏油杰震惊的声音。 那双狭长的眼睛瞪得极大,仔细看,能发现里面的紫瞳在颤动。 “……玲?” 狐尾朝他笑了笑,然后,从微笑变成了大笑,到最后笑得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哈哈。”他擦掉了眼角的泪,示意夏油杰去看天花板。 原本空白的天花板被附着了黏腻的黑色绷带,它们蠕动着,结下一个长条状的东西。 男人站在原地,轻轻触摸着黑色长条状的东西,神色温柔。 “我不是犬冢玲哦,”他说,“我叫狐尾。” “记住了,杰,我叫狐尾。” “她才是犬冢玲。” 夏油杰心里产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下一秒,这个预感成真了。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绷带露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缺口。 ……他从里面,看见了,犬冢玲的尸体。 苍白的唇,铁灰色的皮肤,紧闭的双眼,深陷的脸颊。 “……” 十一年前,明明是去往度假的玲,如今以一种死者的身份出现在了夏油杰面前。 “这……不可能……” 他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看见了狐尾在笑。 笑…… 他竟然从这个家伙的笑容里,看见了玲的影子。 “很像吧,我们。” 狐尾捏住了倒挂着的玲的脑袋,让她贴近自己。 “我吃掉了她的灵魂,所以我们很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他笑着说道,“要不是为了看杰现在的脸色,我早就吃掉她的身体了。” “很精彩很精彩~” 他认真地鼓掌,称赞道, “简直比我吃掉她的灵魂,还令我欢愉。” 夏油杰愣愣地看着他。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他嘶哑着开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狐尾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不明白的,”他说,“但我能告诉你,我曾经做了什么。” “我指使着甚尔去杀犬冢玲,当然,最开始我只是想把活着的她带回来,” “但是没办法,活着的总是不太好带。” “更何况,你们那边还有悟这个最强咒术师。” 说到这的时候,夏油杰听见他笑出了声,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我许诺了甚尔五十亿,”狐尾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夏油杰被起伏的床铺弹上弹下。 “但你知道,玲的存款都不够五十亿的。” 他摊了摊手,做出无奈的样子。 “所以没办法,我只能让他死了。” “毕竟,不用给死人付款嘛~” “还有还有!”夏油杰冷漠地看着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的狐尾,“我给悟下套了哦!” “被送出的信,他应该已经看到了。我放在这里的草莓大福包装袋也不见了,他肯定,” “还以为犬冢玲还活着吧!” 狐尾的脸上荡漾起一抹浅红,愉悦低笑道:“想想就觉得很赞啊,如果见到了现在犬冢玲的样子——” “会不会吃惊到腿软呢?” 不,他只会立刻杀了你。 “不过玲的身体快被吃完了诶,”他皱眉看着从刚刚起,就被缠绕住的黑色绷带咬食的‘犬冢玲’,“好可惜……早知道让它们吃慢一点了。” 夏油杰捏紧了拳头,冷声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狐尾歪头看他,“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你就要杀掉玲?” 他笑着说:“你不懂啦,杰。” “我和犬冢玲是同类,本来就是可以互相捕食的关系。” “更何况,” 他用那双和夏油杰相似的眼睛看着他。 “看到你们高兴,我就特别不爽啊。” “特~别~不~爽~” “我痛苦,你们要跟着我痛苦;我悲伤,你们要跟着我悲伤,”狐尾特别认真地告诉他的共犯,“如果我遭受到了不公,” “你们所有人,都要和我陪葬。” 疯子。 夏油杰移开了视线。 这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我是疯子的话,那杰也是疯子。” “你可是听过杰的光辉事迹哦?追寻没有非咒术师存在的世界,我和杰很像哦~” 他指了指天空,从上到下:“我想要的是,神下来,认·认·真·真地听我说话啊。” 夏油杰冷笑一声,没有搭话。 “好冷淡啊,杰。”狐尾抱怨了一声,不过很快又自发地高兴起来。 “没关系,等过了一段时间,杰就体会到,什么叫我们是共同体了。” 到时候,我们会比你们和曾经的犬冢玲一样……不,比你们和她的关系更加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