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第101节
有了克劳斯的电话,汉娜女士很顺利地帮助景玉达成了她的心愿,但一心一意忙碌于事业的景玉,在分泌的荷尔蒙和多巴胺使用完毕后,在没有生理方面需求的情况下,完全没有联系克劳斯约会的意思。 克劳斯不得不主动拨打她的电话。 还好。 她很快就接起来。 “克劳斯先生?” 景玉背景音嘈杂,音乐声很大,她和旁边人说了句什么,往前走:“有什么事情吗?” 克劳斯听到了交谈声,零散的音乐,和打哈欠的声音,还有些凌乱的、醉醺醺的酒鬼冒出的声音。 她应该去了卫生间。 已经十二点了。 龙还在酒吧中快乐。 完全不在意空巢的魔王。 克劳斯平静地告诉她:“你最近怎么没有和我联系?” 景玉打了个哈欠:“嗯?可能有点忙?” “事情都解决了吗?” “是的,托您的福。” “那你现在正忙什么?” “……” “利用完就走,这是你的习惯吗?” “……” 景玉不说话了。 克劳斯温和地给予她提醒:“你知道吗?我前两天刚刚学到一个中文成语,很适合现在的你,你猜猜是什么?” ——过河拆桥。 ——一只小龙,利用完魔王,带着一肚子宝贝,提起裙子、甩着尾巴,蹦蹦哒哒地离开,完全不在意魔王的心情。 ——不过,魔王有着一颗包容的心脏。 ——如果这只小龙能意识到自己错误行为或者解释清楚后。魔王想,他应该不会揪住龙的尾巴狠抽,而是给小龙一个温暖的拥抱。 克劳斯已经做好原谅她的准备了。 两秒后,景玉小小声地说:“拔、拔dior无情?” 克劳斯:“……” 很好,他感觉自己更生气了。 第76章 七十六颗糖约会x2 景玉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克劳斯的声音。 她已经习惯了德国这边的酒吧文化,晚上过来开心地蹦迪,蹦哒到现在,有些疲倦了。 脑袋里面像是有一堆乱糟糟的蝴蝶在呼呼啦啦地飞,晕头转向不知所踪。 景玉拍了拍晕乎乎的脑袋,又问一句:“克劳斯先生?” 过了两秒,才听见克劳斯说:“我在。” 景玉问:“你刚刚想什么?” 克劳斯沉静地说:“我想开了。” 景玉:“……” 她真心实意地想要夸克劳斯先生一句,他这样的中文水平,说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啊。 很显眼,克劳斯先生现在并不想要接受这样的夸奖。 他礼貌地告诉景玉:“你先好好玩,晚一点时间,我们谈一下。” 景玉总觉着他这句话,和那个“哦,你先忙,我没事”听起来差不多。 于是她抓紧时间补救,说:“不忙,我现在就可以听你说话。”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别客气,”景玉鼓励他,“我在听,很认真地听。” 手机那边沉默了两秒钟。 克劳斯叹口气,他的叹气声听起来这样温和。 就像老师费劲儿地教了四年学生,一回头,学生还在泥坑里打滚喔喔喔。 “算了,”克劳斯说,“你好好玩,别喝太多酒。” 景玉不是多么主动的性格,她哦了一声,良久,才迟疑着结束这个通话。 魔王并没有愤怒。 他想,自己并不应该去因为小龙身上的情感缺陷而去指责她。 这样只会令两个人离得更远。 尽管情感令克劳斯很想现在就去酒吧、拽着龙尾巴拎回来,用镶满宝石的玉质棍棒一顿抽打屁股。 但理智提醒他要给龙一些时间。 多给她一点空间。 曾经在“爱”这个字眼上吃过亏的小龙,不会轻易地卸下防备。 魔王要给她足够的时间。 魔王也尝过苦头。 - 景玉的确是喝的太嗨了。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从自己香喷喷的被褥里醒来的时候,景玉才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似乎对克劳斯先生说了了不得的脏话。 而了不得的克劳斯先生也知道这那个脏话的意思。 景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墙壁,木制的,上面有着亲爱的房东太太格雷琴女士自己手工绘制的图案。 现在,图案上的小人手拉着手跳下来,跑到景玉的眼睛里,冒起了团团旋转的花花。 糟糕糟糕糟糕…… 景玉捂着脑袋。 她拿起手机,想要确认昨天的通话是否真实。 还是说,是自己喝太多酒的错觉? 景玉坐在床上,外面的阳光很好,从棉质的窗帘中落下来,一道金灿灿的影子,恰好落在手机屏幕上。 一道跳跃的金光,和克劳斯先生头发同样的颜色,闪耀着动人的光辉,影响了她看手机屏幕。 景玉眯着眼睛,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失去太阳照耀的威力,景玉终于看清楚屏幕上的内容。 安德烈刚刚给她发了两条消息。 安德烈:「克劳斯好像生病了」 安德烈:「你要去看看他吗?」 景玉愣了一下。 她还没有见过克劳斯生病呢。 这个热爱户外运动的德国人,身体健康到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景玉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会生病。 短信是一个小时前发送的。 景玉立刻给安德烈打过去电话,安德烈鼻音也有点重,听起来像是感冒了。 “嗯……就是怎么说呢,你知道的,人总会生病的,”他说着一些含糊的废话,“克劳斯也是人啊,就这样。” 这种语焉不详的回答,安德烈真是去做营销号的好苗子。 千万年可能才有这么一个领悟力这么强的。 景玉说:“现在,立刻告诉我,克劳斯先生得了什么病?” 安德烈小小声说:“轻微流感……阿门。” 景玉结束通话。 她立刻给克劳斯先生打过去电话。 很快接通了。 景玉说:“克劳斯先生。” 克劳斯简短地说:“我在。” “你现在在做什么呀?” “工作。” “想我了吗?” “不想。” 景玉站起来,楼下的格雷琴女士跟着音乐跳舞,房子是老式结构,木头的,地板也是,隔着一层,音乐声传递到了楼上。 她隐约能够听清楚这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