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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话题只得暂且中断,林墨然随之收回目光端正坐好,认认真真听博士授课。 过两日便要学堂小测了,为了叫音音开心,总要努力听讲考个好成绩的,只要一想到秦语辞,她便总觉得心底充满了力量。 她的爱人特别优秀,在很高很高的巅峰上,因此自己也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拼了命的向上爬才是。 不为别的,只为有朝一日能站上那处巅峰,勇敢且坚定的紧紧握住她的手。 而另一边,长乐宫内。 秦语辞同林墨然一起用过早膳后便又一次摆了棋局,左手右手各执一子,默不作声的与自己对弈。 她做事时惯不喜被人打扰,夕雪知她脾性,虽一连进入寝宫两次,却只是安静为她续茶添水,从未言语一句。 直到第三次的时候。 “公主。”她道,若非有要紧事禀明,定不会如此大胆。 “嗯。”秦语辞应声抬眸看向她,并未怪罪,只道,“何事?” 话音一落,夕雪凑近了些,附在秦语辞耳边轻轻吐出几句话:“回公主,我们的人方才来报,圣上昨晚去了邀月宫。” 邀月宫,是妍嫔所住的寝宫,而妍嫔,则正是当今二公主,秦月微的生母。 妍嫔出身寒门,只是当年世家献给皇帝的一名舞姬,因长相出众,舞姿优美而深得皇帝宠爱,在当年来说也算是风头正盛。 只是小小舞姬哪里比得过那些世家女子,时间一长难免会显露出各种弊病,皇帝渐渐嫌她只字不识,不通情理,难登大雅之堂,因此这盛宠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不过一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直到后来御医例行来诊脉时,发现她早在三月前便已有了身孕,这宠爱才终于再次降临。 皇帝登基时间不久,前些年又一直忙着处理朝事,除去皇后那儿以外很少临幸后宫,因此子嗣极少,除了一年前诞下的大公主秦语辞外,便再无其他。 所以妍嫔这一胎怀的正是时候,皇帝十分高兴,特意叮嘱邀月宫上下都要万分小心,不光多派了许多人手,甚至连妍嫔每日的吃食用具也都要详细记录下来留作查看,可见是何等的重视。 秦月微便正是在这样的保护和期许下诞生的,也确实在皇帝的宠爱下无忧的生活了许久。 然而……这份宠爱也并未持续太长,只因二次分化后她的资质显现,既不是乾元也不是坤洚,而是最最普通不过的中庸。 而那时,皇帝膝下的子嗣已经越来越多,优秀的优秀,乖巧的乖巧,个个都要比她强。 对秦月微来说父皇只有一个,可对于皇帝来说,子女却有许多。 秦月微说是被遗弃淡忘都不为过,和她的母亲如出一辙。 “昨日不是妍嫔的生辰么。”秦语辞不为所动,“父皇会去邀月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算再怎么不受宠,生辰到底也算是个大日子。” “是这样没错。”夕雪应声点点头,却又道,“只是昨晚妍嫔似乎和圣上发生了不悦。” 秦语辞应声挑眉:“不悦?” “是了,听闻是妍嫔娘娘喝醉了酒,一时说了什么忤逆之言令圣上勃然大怒,连晚膳都未用完便摔门而去,独留妍嫔娘娘一人痛哭了一整夜。” “听清内容了么?”秦语辞应声轻轻皱起了眉。 “约莫听了七八成。”夕雪如是说,“妍嫔娘娘似乎和圣上抱怨起了自己这些年的境遇,怀念起昔日的风光,也痛心于如今的凄凉。” “语气……有那么些许的偏激。” 话音一落,秦语辞默声了许久。 酒后吐真言,妍嫔这些年来受了太多委屈,深知自己再无复宠的可能,按捺不住心中的伤感和悲愤,一时失言倒也能够理解。 只是这个做法却太不明智,尤其还是在秦月微前不久才立了功的时候。 按照她的性格,她本不该如此的。 “叫人盯紧邀月宫。”秦语辞道,总觉得这件事实在可疑,“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回来禀报。” “喏。”夕雪道,继而又抬手为秦语辞添了茶水,这才缓步退了出去。 时间当真过的很快。 秦语辞一边下棋一边想事,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正午,简单吃过午膳,只处理了一些琐事,再次抬眼时便已经到了傍晚。 有了上次让然然久等的经历,秦语辞如今鲜少在晚上处理事务,烦心扰人的事全都留于白天,把所有温柔和耐心放到夜晚。 那是属于她和然然的私人时间,不应被那些琐事打扰。 “今日国子监又发生了什么趣事?”秦语辞道,一改平日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唇角再次蕴起了浅笑,“然然可否说与我听听?” “好呀。”林墨然应声道,眼睛弯弯跟她一块笑了起来,一边往她面前的碟子里夹菜一边启唇叭叭个不停。 她的人缘向来很好。 秦语辞坐在原地,听她说起许多开心的事,比如骑射课上一位同窗不小心坠马,还好她反应机敏及时拽走了那位,这才避免了危险的发生。 又比如课上博士提出了什么问题,只有她的回答才最为稳妥,不光得到了博士的表扬,还叫其他同窗刮目相看了。 除此之外的事情还有许多许多,林墨然开开心心的一桩桩一件件讲予她听,眼底好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