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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所言当真不假…… 他犹有不甘,挥剑之际又推出一掌,这下萦柳亦不可挡,二人相击一瞬,空气宛如滚沸,脚下泥地也似陷下一寸。 萧放刀不敢怠慢,分出一手防崩山之力加诸己身。 她觉察到何成则并未一直使用自己擅长的敛意心决,而是变幻功法故意试探,他内息之深湛、运调之自如,已高于当年的何成逸,这必是多年勤练不休的结果。这或许不是她最凶险的一战,却是她损耗最大的一战。 一剑急斫而来,逞怒寒光忽闪,珞珞金石炸出一声鸮啼虎啸,两人右臂皆盈聚一身沉雄真气,这般硬撼,骸骨之中如热如淬火,衣袖下的皮肤顿时渗出一线凄艳血色,将深色衣料染得浓如泼墨。 何成则眸色更沉,攻势愈加快猛,震得周遭土气灼灼,狂沙乱舞。这一式刚烈无俦,萧放刀若用同源内功应对,必定不及他强横,要求突破,只能转投他法。 果然,萧放刀剑上青叶倏然隐去,白刃横挥,生生砍断对方未成剑意,连招之际,两人周围漫起一层濛濛水气。 她用的是刀法——玉门刀法。 非是她刻意炫耀自己路数之多,而是这些年她钻研各门武学已臻化境,几不需思考便能施出最恰当的应敌之式,何成则有意试探,将破绽露得无比显眼,她不顺其意而为,便要平白浪费不少气力,反令自己处于劣势。 但经此十余招,她感觉到何成则杀意渐增。 不仅是杀意,他的剑气也如叠浪,看似无迹可寻,却是一式强过一式,丝毫不见疲惫衰竭之兆,这所需的浑厚内力就连萧放刀也难以估量。 “他们还真是倾囊相授。” 交手之隙,何成则竟分神向她传音。 这声音哑而森寒,全无平日磊落温和之气,萧放刀心口一震,忙运转凝丹诀护住心脉,然而对方却无意靠音功施压,反倒稍敛真气,予她喘息之机。 “原来与几位前掌门为敌的是我啊。”他轻吟道,“很好……很好。” 断锋剑倏然顿住。 它像是被一面无形铜墙阻隔,竟在前刺之时陷入一瞬停滞,这是绝无可能的事——除非鬼魅附体、魔物缠身,何成则才会放弃这大好良机,将赢面拱手相让。 旁人都当是萧放刀抵挡攻势,才致何成则手下失误,但唯有她自己清楚,她根本不曾触到断锋剑。 这诡异的空门大开令她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惧。 何成则唇角微扬,那笑容并不得意,也无高兴,她甚至觉得他不是在笑自己。 但下一刻发生的事,的确是值得他发笑的。 断锋剑折断了它自己的剑锋,然后,那段黑亮如鳞的粗厚铁片猝然没入了萧放刀的胸口。 待发之箭,当然要在弓弦上停一停。 剑亦如此。 萧放刀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料不到黑金会断——浮雁山时坚不可摧的是它,如今无端自折的也是它。 她竟开始埋怨这无辜死物。 血喷如雨。 ——无论输赢,都要活着。 萧放刀鲜血长流,绞痛不止,想的却是:这是一个认输的良机。 “我败……呃……” 何成则没让她说出未竟之语。 他提着真正的“断锋剑”,缓慢而坚决地发出致命一击。 萧放刀这才了悟。 他既要她败,更要她死。或许胜者只能多活一刻,但那也是她应去争的一刻。 现在明白,太迟了么? 也许,还不算迟。 …… “还不算迟。”俞中素解开捆柱绳,翻身上马,“我先行一步,你们在外等我,要是我回不来,就同大掌柜知会一声。” “这说的是什么话,大掌柜离不了您,咱们跟着过来,怎么能任您一人涉险?只是真要去敛意山庄?西雍这地方咱们人面窄,门派又杂,现在打点来不及了。”刘越愁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我是为私事来的,已经借了镖局的名头,哪儿能再借镖局的人?”俞中素摇了摇头,“这一路总有些杂事耽搁行程,本来不觉得有什么,怪事太多,反叫我起疑。” “您是担心萧放刀?就因为阮姑娘?”刘越不忿道,“您对她已经仁至义尽,对阮姑娘更是百般照顾,现在是何盟主与她比武,您如今没有内力,掺和其中不是要把把自己给搭上?” 俞中素勒紧缰绳,笑道:“和阮寻香无关,我欠着萧放刀一条命呢。” “您要欠也是欠李观主,和萧……” 刘越话音未落,一道银光贴着他额发向后射去,旋镖铿然一声楔入石柱。 “你也跟了我好几年,这事我瞒了许久,就趁着今日跟你坦白罢。” “总、总镖头?你没有被……” “我总是不做亏本买卖的,但也不会不记恩德。”他的声音随马蹄消失在西雍长街,“叫弟兄们在这儿等我,若亥时还不见人影,就自己回去吧。” 刘越盯着入柱寸余的银镖,开始思忖自己得再练多少年才能有此等内劲。 夕阳慢慢染红了青霄一角,他的思绪也随着那尾端的一抹红穗飘飞翻卷,如火如蛇。 …… 一蓬血花自萧放刀胸口迸出,随之而出还有那截断裂的剑尖。 何成则的第二剑没能再近她身——即便她已中器负伤、难以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