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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明日怕是连水涟的尸体都捞不着了。 他未将地点透露,意思便是有去无回,不必追究,若在平时,萧放刀也就由他去了,但眼下分明不是非死不可的时候,这样平白丧命,委实亏得大了。 萧放刀心生不耐,正要挥袖离开,却听到一人极其做作的咳嗽声,不由蹙眉望去。 众人闻此动静,亦纷纷回头,后头走出个身材矮小、灰头土脸的青年,他一开口,却是个雌雄莫辨的沙哑声腔:“我见着了,萧宗主若想寻人,我可引路。” 许垂露见是苍梧,既惊又喜,萧放刀亦目露诧异。方才苍梧躲在后面,被这几位掌门遮得严实,两人竟都未注意到她亦在场。 其余人也对她露出敬佩之色——萧放刀忽然发难,若无人相告,这魔头怕要随手杀几个人泄愤,这位义士竟主动站出来替人挡灾,当真是舍己为人,可歌可泣。 唯一有异议的是苍家家主苍茗,她厉声道:“苍梧,你胡说什么?!” “姐……家主,我马上就回。”苍梧安慰两句,然后义不容辞地被萧放刀回臂揽住肩膀,斜身掠出大堂。 …… 今夜月华亮得罕见,若非如此,水涟亦不会这般轻易眺见何成则的背影,以至迅速做出决断。 他想,也许上苍还是有一丝眷顾自己的。 何成则以目光量遍他全身,无悲无喜地开口:“看来你败了。” 水涟低下头:“是。” “怎么回事?” “原本一切顺利,但许垂露不知为何忽然想吃荤rou,我未备rou材,萧放刀便去外面猎了只山雀,那时我在膳房准备粥菜,待我赶去时,发现……”水涟神色悲恸,“梅大哥被萧放刀发现,已然毙命。” 何成则闭上双眼,语气不明:“梅五遇害,你仍可继续。” “是,可是经这一事,她忽然警觉起来,我端了粥菜进屋,她说先让我吃。我推辞几句,又怕她生疑,便硬着头皮饮下几口,谁料她等我喝完一碗仍不动筷,我知自己意图败露,求她饶命。” “她放过了你?” 水涟神色恍惚:“是,她问我粥里加了什么,我道消魂丹,她冷笑道,不是毒药,算我良心未泯。而后她迫我当着她的面再吃了一粒消魂丹,将我逐出宗门,念在往日情分,这就算是了结。” “她对你倒是仁慈。”何成则感慨道。 “如今我已是废人,承不住盟主期望,我的身世,亦不会告知任何人。如果盟主仍存怜意,可否允我离开山庄,此后……只做个普通人。”水涟面色苍白,泪光闪动,这番话更是含了几分真心,任谁见了也要动容。 而何成则摇了摇头,叹道:“胡说什么,一粒消魂丹就能将你变作废人?内功罢了,再练便是。何况——” 他忽而走到水涟身侧,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而后伸出一掌,猛然拍向他的丹田。 水涟双目圆瞪,他被对方按在原地,无法缓冲,只能硬受这一掌,何成则内功兼具阴柔与刚强,这一下令他腹如火烧,又如冰浇,一股强烈的呕意涌上喉咙,他躬身狂吐,地上瞬间落满污浊呕物。 何成则的目光正落在上面。 水涟头晕脑胀,但仍反应过来他此举是为试探他所言虚实,幸好他真喝了一大碗腊八粥,否则如今吐出酸水,何成则定直接一掌送他上路了。 “呃……盟……” 何成则惋惜地捏起他右腕,替他把脉:“没能把消魂丹吐出来,你的确要吃些苦头了。” 这老疯子!分明是故意试探,还装什么慈父! 水涟咬牙暗骂,口中却柔弱道:“无事,我早习惯……不痛。” 何成则的手却不安分,竟从他腕骨缓缓向上拂去,这袖子里藏有暗器,水涟心道不妙,又想此刻未必不是良机,既然弓已拉满,箭何时离弦皆无不可! 他猛一抬手,两段袖口迸射出数道暗光,分别刺向他颈上哑门、胸腹膻中、巨阙、关元等xue,何成则为躲暗器,暂时撤手,水涟后跃欲逃,却感一道强力锁住他足踝,令人无法动弹。 他尚未明白对方是如何行动,便觉腹中一阵抽搐,是消魂丹起效发作,正在毁去他丹田气劲。 可他仍瞪着一双眼,只想看何成则究竟损了几分,而对方除了两鬓乌发被削去几根,略显落拓之外,身上无一处外伤。 这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倘若他能这般容易伤到何成则,他这盟主怕是也白当了。 可是他仍选择这么做。 水涟换下那副虚弱柔荏姿态,狼隼般盯着向他缓步走近的“父亲”。 这副神情竟又令何成则露出欣慰之色,他拎起水涟的衣领,漫声道:“我不杀你,水涟。” 这股令人恶心的和蔼慈悲让他想吐,然而他刚刚吐过一遭,现在腹部疼痛空虚,根本呕不出什么东西来。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没能多吞两口粥。 他冷冷望向何成则,唇畔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你不杀我,不是就因为你以为我是你的骨rou?” “以为?” “请阁下看看你这副尊容,与我哪里有半点相似?”他笑得艳丽,“你被我乳娘那个愚蠢贱妇骗得团团转,你的好儿子早在他五岁时失足滑入河中,成了一条水鬼,乳娘怕担看管不力之责,在村里挑了个年纪相仿的男童养着,反正你也认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