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天定姻缘1在线阅读 -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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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最近就想……”她猛地打住,侍婢纷纷掩嘴笑。

    怜舟姑娘笑吟吟看着她。

    昼景舔了舔唇瓣:“舟舟,水是不是烧开了?我渴了……”

    怜舟也仅仅是心血来潮想逗逗她,糖糖世家主,没想到这么贪吃。逗过之后她愉悦地扬起唇角,沿着昼家主搭好的台阶从容走下:“快开了,我去看看。”

    “快去……”

    少女翩然离开,坐在座位的某人凤眸微挑,侍婢顿时眼观鼻鼻观心,皆止了笑。

    一刻钟后,喝过一杯温水,看着里里外外被打扫干净的小院,小院内站成一排排的侍卫,昼景二话不说开始赶人,堪称用完就丢的典范。

    随行而来的人眼神幽怨地看着家主,天晓得为了这次出行他们打败了多少竞争者,就这么被轰走,好不甘心。

    “快走快走,磨磨唧唧,看得眼睛疼。”

    侍从们哭唧唧走开,眼前重归清净。

    秋月忙着打探消息,平安腰间悬刀翻身上了屋顶做与世无争的咸鱼。

    屋内,春花默不作声替家主揉肩,昼景从干瘪的小荷包摸出最后一粒蜜饯,嘴里甜甜的,心里也甜甜的。

    她满身惬意,怜舟看得失了神,不由自主柔和了眉眼,心想:若阿景是女孩子,一定会是世上最可爱的存在罢。

    “怎么了,看我看得眼都不眨。”舌尖勾着蜜饯酸甜,昼景倾身调笑:“舟舟,你可不要爱上我哦,会很惨的。”

    惨不惨的少女不知道,这样直白暧?昧的话被旁人听了去,她丢给某人一眼白眼,决然坚定:“绝无可能……”

    春花在那听得眉开眼笑:哎呀,家主又在和宁姑娘打情骂俏了!

    阳光充足,大槐树下,老妇人接过女子递来的碎银,用牙咬了咬,笑得更灿烂:“姑娘想问什么?”

    “袁丽瑰……”

    “老袁家的闺女呀。这说来就话长了。”

    秋月抱臂在怀:“老人家,我有的是时间,你知道什么不妨都说给我听。”

    “袁家那闺女,前段时间刚嫁了人,嫁的是镇上年轻有为的屠夫,名屠八。他家就住在东边三道胡同……”

    东边三道胡同,最大的那座房子,屠八收摊回家,进了家门看到坐在院子发呆的女人,喊了声没人应。

    “想什么呢?”

    声音惊得女人回过神,看到从外面回来的男人,袁丽瑰脸色微白,颤巍巍上前替他卸下担子:“回来了呀,吃饭没?”

    “没呢……”

    袁丽瑰年十九,长得算十里八乡很漂亮的女人,不然屠八也不会舍得花三十两银子把人聘回来,说是聘,说白了就是买。袁老爹视财如命,死抠门,少出一文钱都不行。

    屠八起先看中的是宁家孤女,娇滴滴的美人远远见了道窈窕背影他就害了相思。

    镇子有眼光有野心的男儿都想娶宁姑娘为妻,然而宁姑娘戒备心强,加之姓宋的女人多年护着,愣是没人提前摘得这朵娇花。

    莫说摘了,宁姑娘见了他们仿佛见了鬼,要么拒人千里,要么当作贼来防。

    等他实在受不住心火拿重金去找媒人,谁晓得那朵娇花忽然就飞走了。夜里燥?得慌,没法子他退而求其次娶了镇子第二好看的袁姑娘。

    新婚头几天,销?魂入骨,他确实有心好好过日子。尝过了神仙般的滋味,回过味来,没几天又生出不满。

    娶回家的媳妇木木的,说两句话就瑟瑟缩缩。床?上哭哭啼啼别有一番妙处,下了床还动不动偷偷抹泪,这就惹人厌烦了。

    他走神的功夫,袁丽瑰心里惴惴的,看着男人精瘦的身躯、晒得黝黑的肤色,也陷入回忆。

    屠八向爹爹提亲的那天,她躲在帘子后面偷偷看他,虽说是做杀猪营生,屠八除了黑点,在镇子算是好看的,放下剔骨刀,说是读书人都有人信。

    屠八也的确读过几本书,识字比她多。嫁给他的当天,袁丽瑰是期待的、感激的,期待能拥有全新生活,感激屠八将她从水深火热里拯救出来。

    可当晚她哭哑了嗓子都没换来这人半分怜惜,反而变本加厉,那时她就懂了,屠八并不爱她,只是年纪到了想女人了。

    梦还未开始就破碎。

    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的心始终落不到实处。嫁给一个喜怒无常精力旺盛的男人,她更消受不起。

    风吹过裙角,回过神来对上屠八若有所思的眼,她惊魂未定:“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

    手腕被拉住。

    “不急,过会再吃。”

    床板咯吱响。

    她隐忍地看着头顶结实的梁木,泪不知不觉从眼眶溢出。

    男人刺激的汗味和沾在身上难闻的腥rou味充斥在鼻尖,带来的唯有难以忍受的粗暴蛮横。

    许是太难受了,她思绪混乱,想到衣锦还乡的怜舟。

    怜舟从小和她一起玩,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她又想起半个时辰前站在台阶俊秀如玉的贵公子。

    那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男人,比女子还漂亮,眼睛明亮如星,腰细腿长,身段也过分好。唇红齿白,看起来斯文优雅,清直正派,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郎。

    那锦衣玉带的年轻公子,定然是很温柔的人吧?

    她太痛苦了,放纵着陷入无穷无尽的臆想,来抵抗无穷无尽的折磨。半晌,想着仅仅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子,破天荒地发出愉悦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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