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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芮一口一个“鸡”,听得许柔嘉万分无奈,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她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又或是说了什么,才会让乔芮觉得自己像“鸡”? 乔芮只是哭了一会儿眼泪便止住了,没有听到许柔嘉的回答让她很失落,低着脑袋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柔嘉定了定神,两只手扶住乔芮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道:“不知道误会是从何而来的,但我要告诉你的是——” 顿了顿,继续说:“我不是鸡。” 只一句,乔芮完全愣住了,配上哭得发红的眼眶竟有几分滑稽。 就在许柔嘉以为对方接受了自己的解释时,她被乔芮轻轻推了一把。 “你别骗我了,我早就知道的。”乔芮负气似的推开她,脸扭到一边不去看她。 自己的解释不听,非要相信莫须有的流言,许柔嘉简直要气笑了,笑完之后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默了默,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做“鸡”?” 乔芮皱了皱眉,从混沌的脑袋里提取出一丝关键词,她转头看向许柔嘉,垂了垂眸。 尽管很不想把这个字说出来,可她更希望许柔嘉能够“回头是岸”。 她张了张嘴,涩声说:“脏。” 许柔嘉扬了扬唇角,继而问:“那你觉得我脏吗?” “……”乔芮目光所及之处是许柔嘉白皙的手臂,修剪得圆润光滑的指甲,不论何时都能保持从容得体的笑容,和“脏”字根本沾不上边。 即便许柔嘉是“鸡”,她都不想把难堪的字眼扣在她身上。 乔芮静默许久,都没有回答,如鲠在喉。 许柔嘉却是笑了,俯身过去,用一只手挑起她的下颌,她们之间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吞/吐的气/息。 “脏与不脏,你要亲自了解。”许柔嘉如是说。 乔芮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愣地与她对视。 对视超过17秒后,乔芮沦陷了。 她捉住挑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腕,没有过多思考,几乎是触碰到肌肤的一瞬间,脑袋里一根弦崩断了。 她略微仰头,在许柔嘉下巴亲了一下,而后她看到对方朝她露出一抹笑容。 不是平常的浅笑,又或者温暖明媚的笑容,眼里含着明显的勾/引意味,好像在嘲笑她只敢亲这里。 当然嘲笑是乔芮脑补出来的,实际上是她想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她闭上眼睛,唇角微微发颤覆上那两片娇/软的唇瓣。 这世上不存在酒后/乱/性一说,有的只有借着酒精释放自己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念头。 乔芮也是如此。 她做了个旖/旎的梦,梦里两人像没有明天一样做得酣/畅/淋/漓,对方撩人的娇/吟听得她身/体都要软/了。 这一切,被突然的闹钟铃声吵醒。 乔芮眯着眼睛,习惯性伸手要去拿手机。 可她拿到的不是冷硬的物体,与之相反,又温暖又柔软,像是…… 几乎是在一瞬间,乔芮从坐起来。 转头她看到许柔嘉那张脸,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不等她说话,许柔嘉却是已经坐起来了,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了那件白色的衬衫,“你不介意的话我先去洗澡。” 乔芮呆若木鸡,知道许柔嘉走出去才回过神,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她眼泪差点冒出来。 她慢慢回忆起昨晚。 低头看了眼被子里的自己,原来那些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乔芮脸红到能滴血。 半小时后,两人穿戴完毕坐在沙发上。 乔芮根本不敢看许柔嘉的眼睛,有些心虚和紧张。 她两只手搁在膝盖上,掌心局促地蹭了蹭,开口了,“那个……” “嗯?”许柔嘉也不着急,静静等待她开口。 好半晌,乔芮鼓起勇气,直视对方的眼睛:“我会负责的!” “……”许柔嘉的笑容慢慢敛了起来,咬着字说:“负责?” “昨晚……是我主动的,所以我会承担一切后果!”乔芮涨红了一张脸,事到如今用自己昨晚喝醉了这种烂借口逃避不是她的做派。 她无意识紧紧攥着裤子,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睛,低头磕巴道:“你,愿不愿意,呃,和我在,在一起……” 乔芮想着,如果能和自己在一起也是极好,起码她有资格要求许柔嘉辞了工作,不管是换一份工作还是在家待着都好过做小姐。 许柔嘉笑容完全收敛,她上下看了眼乔芮,将她羞窘的神色和局促的小动作收入眼底。 她平静地开口:“我要的不是你的负责。” 啊? 乔芮愣了下,条件反射抬头看她,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慌乱。 不要负责是什么意思?不想在一起吗?那为什么…… 她潜意识里万分不想听到许柔嘉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昨晚只是一/夜/情,都是成年人很正常”这种话。 许柔嘉却不愿多说了,她站起身,深深看了乔芮一眼,“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 她想要乔芮承认喜欢自己大大方方交往,而不是出于“责任”,这种勉强的理由。 感情最勉强不得。 许柔嘉走到门口停下,默了默,转头看向客厅方向,乔芮的目光追随着她。 “还有,我有一件事要和你澄清。”她一只手覆上门把,昨晚字字诛鸡犹言在耳,一字一句道:“我真的不是鸡。” 关上门前,她看到那人脸上同时出现呆愣惊喜和欣喜,这三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她还来还挺滑稽的,心里总算解气了一些。 突然的惊喜砸得乔芮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当初因为许柔嘉的身份她纠结得抓心挠肝,心情难受又极其矛盾。 现在许柔嘉告诉自己,她不是鸡! 这让乔芮比捡了钱还开心,可是——这个乌龙从何而来?! 早晨耽误了些时间,乔芮收拾好自己抓起包夺门而出去上班。 她在路上打电话给明南兴师问罪。 那头的人估计还在睡梦中,哑着嗓子说:“干嘛啊,大早上给我打电话……催命啊……” “我问你!”乔芮气呼呼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许柔嘉是做鸡的!她明明就不是!” 这一声“做鸡的”把明南整清醒了,她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说她是做鸡的了?我根本就没有说过啊!再说如果她真是做鸡的我干嘛要介绍给你!她不是鸡啊!” 明南一口一个鸡,把乔芮脑袋都听大了,好像有那么点能体会到许柔嘉当时的心情了…… “你别鸡、鸡、鸡的,你就说,你当时是不是告诉我她是特殊职业的!这不是小姐是什么!?” “乖乖。”明南无语了,“我是说她职业有点特殊,这他妈和特殊职业天差地别!” 乔芮声音比她还大,理直气也壮道:“那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只要不是非正经职业,能特殊到哪里去!!” “我说的特殊,是指不好分辨她具体做什么。”明南顿了下,“我就这么说吧,她特别有钱,市中心几套房,三环外楼多到请人收租的那种,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你明白吗?她没有固定的工作,当然像她这种巨富也不需要工作,平时就会做投/资,不是像我们闲钱放理/财那种,是直接投资公司那种,也有好几间铺子。” “是真的很有钱啊,我把她介绍给你,你他妈竟然以为人家是做鸡的?!你脑子装的什么啊?!你不会还当面说她是做鸡的吧!?” “……”乔芮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如果可以她想穿越回昨晚把自己的嘴堵上。 听到明南前面的话,解释了误会,乔芮第一时间就想要和许柔嘉道歉,可是听到后面的话让她的念头冻住了,心情变得万分复杂。 一个平凡的打工人,还说什么养她,挺可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