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在华溪的房子终于盖好后,也定好了温锅的日子,马大东才终于空出手来,代替了马庆儿掌管快餐车。 马庆儿再次沦为华溪的跟班,陪着他时不时的进城查看工程的进度,中午前再赶回来,按华溪的要求给学堂中的孩子们送饭。 马庆儿面上无动于衷,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每每出门前都要穿上干净的衣裳,提着食物蓝,脚步轻盈无比。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当中,华溪也终于能缓口气,坐在椅子上打算好好放松一会儿,整齐的马蹄声哒哒的传来。 又来 自从那晚南宫戎晋离开后的第二天,就会同款的马蹄声,每日定时定点的出现。 还点名说是送给华溪的东西。 也不管他是什么态度,礼盒放下就走了,根本不听他拒绝的话。 一连好几天,送东西的人始终没出现,东西却一天不落。 华溪头疼的不行,哪怕他不在家,东西还是会静静的出现在他的屋子里。 今天华溪什么也不想说了,等吧,等那个冤家来了,他一并说总可以了吧。 而这次却有点不同。 来人不仅送来了一个礼盒,还附带了一封信。 上面写华溪亲启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华溪本想将信连同礼盒一起丢进屋子里的大箱子里,可隐约间他好像闻到了什么臭味。 带着疑惑,他还是拆开了信。 见字如面,盒子里是商船带回来的一种水果,臭气熏天,实不知该如何下口,不知溪少可知是何物?盼佳音。 臭气熏天的水果? 华溪彻底被勾起了兴起,打开礼盒,一股带着香甜的臭味立马传了出来。 这不是榴莲吗? 金灿灿的,还是熟透得了,口子已经开的很大了。 溪少,王爷在等您的回信。送礼物的男人,被臭味扑面了,眉头都没动一下,只直愣愣的说道。 爱吃榴莲的人,不会觉得是臭味。不喜欢吃的,就算舔一口都能吐。 华溪不算爱吃,但也能吃得进去。 他看了看送信的男人,等着。说完,便捧着榴莲回了灶间。 这么大一个榴莲,可以吃一半,剩下的一半做榴莲千层饼。 味道太过冲鼻,愣是把灶间里的刘氏她们给熏了出来。 这是什么味啊?马梦儿捂着鼻子最先逃了出来。 比臭豆腐的味道还冲。刘氏紧随其后,但双眼还是充满了好奇。 张氏在屋里歇着,所以幸免了这次臭气攻击。 第58章 家里有牛奶还有炼乳, 就差一个黄油,从嗅觉上来说,要差一些。 如果有奶油就好了, 可是他做不出明胶, 也不知道明胶要怎么做。就不去瞎折腾了。 他先挖出面粉放进盆里, 顿了一下, 喊了刘氏进来。 我要做榴莲千层饼,你看看。 刘氏忙不迭的点头,眼睛锃亮看着华溪的动作, 这会儿也不觉得臭味熏鼻了。 刘氏作为华溪的大徒弟,炒菜的味道基本上有了很大的提高,虽然和华溪比在用料的比例上还差了那么一点直觉, 总体来说,她差不多算是出徒了。 至今为止华溪做过的所有菜式,她都能还原个八九不离十, 家里主要的掌勺大将。 所以一有新鲜的吃食, 刘氏的心情就忍不住的澎湃。不只意味着她学会了一道新花样, 还有快餐车又要推出新品了。 在华溪叫刘氏进去的时候,马梦儿很懂规矩的躲在灶间好几步远, 顺便帮着院子里的人一起洗鸡蛋,包树叶,没让自己闲着。 灶间里的华溪要调面糊, 便打了鸡蛋在兑牛奶, 搅拌均匀后,放稀疏的白布过滤掉泡沫,再倒入面粉盆里,细细的搅拌。在没有筛子的条件下, 为了让面糊细腻,只能一点点来。 搅成现在这种没有颗粒状的面糊就算调好了,再放在地窖里静置一会儿就可以用。 刘氏点点头,接过盖着盖帘的面糊盆,拿去地窖放好,再走回灶间,就见华溪正在挖榴莲rou。 闻得久了,似乎那股味道也不是不能接受,刘氏为了看得清楚,她往前凑近了一些。 黄橙橙的rou质里面还有一个硬核,刘氏看着新奇还用手去摸了摸,这个是种子吗? 嗯,这里的气候不适合榴莲生长。即便能种出来也要好几年才能结果。不过这种籽可以吃。味道有点像野栗子。解释的过程中,华溪把榴莲rou都弄了出来,其中的榴莲籽也放在了盆里用水泡着。 榴莲rou取出一般,捣成泥,再加上炼乳搅拌,馅料就做好了。 接着他又用刀将榴莲壳上的白瓤割下来,吃榴莲容易上火,这个白瓤切小块煮淡盐水来喝,能去火。注意尽量不要切太多到黄色的这个地方。 华溪讲的很细,刘氏听得也格外认真,眼睛都没眨一下。不禁惊叹:溪少,您知道的真多。 华溪笑了笑没做声,煮上了一大锅的白瓤淡盐水。心想面糊差不多也该静置好了,就让刘氏把面糊拿回来。 小平底锅再次派上用场,当初拿回来的时候,他就给小平底锅开了锅,能做到物理性不粘。 但华溪还是抹了一层薄油,舀了半勺面糊倒入锅内,他拿起锅把手快速旋转了一圈,铺满整个锅底。才放回灶炉上。面饼的火一定不能太大。就说话这么一会儿功夫,一张面皮就好了。 华溪小心的将平底锅里的面皮移到盘子里,接着让刘氏做第二张。 刘氏慌了一下,忙接过手按照看到的步骤cao作起来。 那边做完一张,华溪就抹一层馅料,等刘氏做完面皮,华溪这边也做好了。 少了黄油的千层蛋糕,华溪总是有些不太满意,但也只能这样了。 剩下的一会儿大家尝尝味儿。华溪放弃在做第二个千层蛋糕的想法,还是一人尝一口算了,不一定所有人都能吃的来。 家里没有食盒,华溪做的时候也没想到二十公分左右高的千层蛋糕居然没有东西来装。 华溪轻锁眉头的盯着卖相达标的榴莲千层蛋糕,不停的连刘氏轻唤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溪少,怎么了?刘氏见自己叫了他好几声没像没听见,就碰一了他一下。 对了,我想起来了。经刘氏这么一碰,华溪想起来前两天那个王爷送来的第一个木盒子,挺大的,装蛋糕应该能行。 想到这儿,他就跑出了灶间,往自己的小窝跑。 新建二层小楼,他的房间在二楼,没有打地炕,而是弄了壁炉,整个房间的格调因为壁炉的出现颇有些格格不入。 华溪直奔墙角堆着礼物的箱子,直至今天他都没打开过男人送来的礼物。也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 大箱子没有锁,就是一个别扣挂着的,华溪抓挂别往上一提,里面竟然放了一盏琉璃灯,五彩斑斓颜色像是一块块拼接而成,看着有点乱,但实际很有规律。 华溪完全能想象得出来,灯罩里放上烛火后,透出来的光会有多五光十色,绚丽多彩。 如果他是一个小姑娘,看见那么一副如梦似幻的景象,估计能感动的痛哭流涕还能嚎出几句要给他生猴子的话。 华溪收回飞远的幻想,意外的没刺激出哆嗦来,只将琉璃灯小心的放在一边,捧着箱子回到了灶间,把榴莲千层蛋糕放进箱子里。 他又从墙上挂着的空葫芦拿了出来,在嘴口插上斗笠,倒入已经不烫嘴的去火水倒进葫芦里。 刘氏特有眼力价的主动拿起装了榴莲千层蛋糕的箱子,送到哪里去?要是不远的话,我去送吧? 人就在院子里,给他就行。华溪盖好葫芦嘴,帮刘氏撩开门帘,让她先出去。 送礼物的男人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听话的似乎一步都没有移动。 华溪把葫芦递给他,告诉他里面装的是什么,有什么功效。 男人胳膊肘挂着葫芦,单手稳稳的托着箱子,仔细听华溪说完,却仍没有走的意思。就听见他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 溪少,王爷要您的回信。 我的话就是我的回信,你把我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他就行。华溪瞥了瞥这个榆木疙瘩,摆手赶他走。 男人貌似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然后愁眉苦脸的转身走了。 看着马车走远,华溪收回视线,就看到院子里的帮工不少人的眼里都露出羡慕不已的光,再被华溪碰个正着的时候,堪堪的低头继续干活。 华溪心里一直想着被他堆在角落里的礼物,对帮工们的神态并不在意。而是再次回到自己的住处,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角落里的堆着五六个箱子,开了一箱,还有五个箱子。一开始他没动,就想着找机会一次性还回去。 如今打开了一个箱子,仿佛打开的是潘多拉的盒子,颇有点拆盲盒的感觉,让人手痒。 华溪迟疑了一会儿,又犹豫了一会儿,搓了搓手,决定都打开看看,反正他只是看看而已,又不收。 打定了主意,开箱的动作就流畅了。 他先开了最小的一个木头盒子,打开后是一个四方形、镶嵌着宝石的精美盒子。而里面躺着一个比拳头还要大的珍珠,莹莹的光泽看上去就是凡品。 华溪第一个反应,这不是普通的珍珠。 那么,很有可能是夜明珠。 华溪在现代的见过脑袋大的夜明珠,并不觉得惊奇,但也知其珍贵的程度,顿时有点被男人的大手笔吓了一跳。 华溪忽然觉得手中的夜明珠变得格外沉重,他干净放回原处,盖好了盖子。再去开第三个长方形的盲盒 如果前一个只是轻微的惊吓,这么在华溪眼前的第三个礼物,就是彻头彻尾的惊吓了。 这是一把火铳,或者也该叫鸟铳,但又不对,长度比鸟铳短,但又比燧发枪长。 华溪忍不住伸手去摸,内心激荡不已,铁器时代还未结束,已经要步入火器时代了吗? 他小心的拿在手里,细细观摩,发现前身制造的并不精美,但颜色发亮,像是经过了细心打磨。 但他翻来覆去的看,盒子里只有枪,再没有类似火药的弹药了。所以,他只是送给自己收藏的? 或者 华溪的脑海里冷不丁冒出了一个念头,他送的东西从简到繁,该不是要试探他? 想到这里,他忙不迭的去拆第四个盲盒,竟只剩一件丝薄透亮的罩衫。 ??? 他是想多了吗? 他伸手碰触罩衫的瞬间,指腹间顷刻传来一个清凉之感。 华溪以为自己的感觉出现了问题,拿在手上之后,确确实实的从衣服上感到了清凉之意。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脱去了所有衣服,穿上是罩衫。 果然,罩衫贴服在皮肤之上,一股不言而喻的凉爽将全身包裹,真不是一般的爽。 凸(艹皿艹 )! 穿上身之后,华溪就不想再脱下了,这件罩衫简直是夏天解暑的大杀器。不管男人是不是想泡他,他都有点不想还了。 盲盒开到这里,华溪心里产生一种不敢再开的念头。除了第一个礼物外,最和心意的便是这件能带来凉爽的罩衫,他担心,再开下去,他会没骨气的把自己卖了。 生生忍住继续开盲盒的冲动。 其余几件东西都放回了原来的箱子里,只身上这件罩衫,他没脱,另外套上一层外衫,强迫自己走出房间。 他闷着头走到院子里,望着京城的方向,心里忽然有些乱。 这时,一道慌张狂奔的人影,闯进了他的视线里。 溪,溪少,不好了,死、死人了。马大东满头大汗的脸上面无血色,显然是还没从突发事件中缓过神来。 华溪的心上一凛,攥住了马大东的胳膊,出什么事了? 马大东的嗓门本就大,他这么一喊,院子里所有人都惊愕的看过来。 连同在屋里休息的张氏都推开了房门,跑了出来,揪住了马大东的袖子。 你刚才说了什么? 马大东看了看张氏,和随后从灶间里走出来的刘氏和马梦儿,强行咽了一下口水后看向华溪,顺口气。 是建工队里的人,拆迁的时候房屋突然倒了,他被压在了里面,救出来就没气了。他家里人吵着闹着要我们给他们一条命,已经去府衙击鼓鸣冤了,张生跟去了。 听完,张氏直接跌坐了地上,吓得话已经说不明白了,怎么那,那也不 华溪敛着眉,眼里透着异常的冷静。 建工的时候,如果不注意安全,一定会受到伤害,但这都属于工伤,还不至于赔命。但是他作为甲方,补偿是一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