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 第2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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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是无理取闹的要求当然被拒绝了。 他的神智也在一次次恼羞成怒之后终于燃烧殆尽。 他猩红的眼睛疯狂地瞪大,几乎要凸出眼眶。 “谁过来老子就砍死谁!” 他猛地将美工刀指向一个想上前解救的小伙子,将对方逼退几步后又迅速收回手,将刀重新架在宁舒英的颈动脉处。 宁舒英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暗暗咬牙。 那个男人挟持她一步步从电梯口退到走廊的另一头,已经接近窗户。 他已经完全陷入疯狂了。 “问我要什么?!给我五百万!给我钱!我爸在你们医院死了,能白死吗?!” 他又侧脸打量了宁舒英一眼,嘴唇扭曲出一个得意的笑,“你们的小护士这么年轻,还没嫁过人、尝过男人的滋味儿呢,今天送她去陪我爸也挺好!” 走廊上就连被吓得战战兢兢的病人家属,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皱眉露出厌恶的神色。 这人的贪婪和粗鄙暂放一旁,足可见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全然称不上正常,他的思维和逻辑已经完全混乱,只沉浸在自己疯狂的幻想之中。 ——他已经刺伤了一名医生,此刻又公然劫持人质,医院保安就算反应再慢,此时也必然报警。 他的行为……警察来了,是可以当场击毙的。 从刺出那一刀开始,等待他的就必然是法律的严惩,什么五百万的赔偿,不过都是天方夜谭般的春秋大梦罢了。 但对于此刻的挟持者来说,他的思维连单线程的因果都已经无法理顺逻辑,只一心觉得继续疯狂下去,就能得到他自己想要的结果。 一边是五百万的红票子堆在眼前,另一边是周遭所有人厌恶的、躲避病菌一样的脸色,他的心仿佛被火煎着,饥渴的欲望和燃烧的恼怒让他不断地叫嚣。 在移动之间,宁舒英的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了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鲜血顺着滴淌下来,在白大褂的衣领上染出触目惊心的殷红。 “什么医院,都是吃钱的黑心肝!” 劫持者咬牙切齿地吼道。 他痛恨周围那些人看他的神色,“你们这群蠢货,在这儿就是被宰!要多少钱你们都给是不是?最后他们也还是给你们都治死,都治死!” “你们,你们敢说谁没拿过红包?!谁没收过回扣?!” 他手臂猛地一挥,美工刀的刀刃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发出令人齿寒的破空的“嗖嗖”声。 看到众人脸上的神情从厌恶转为恐惧,他才满意地发出高声大笑。 “报警了吗?” “保安到了没有?” “这姑娘是是实习医生吗?有人通知她家人么?” “谁能联系上她学校?!” “咱们的楼道这么窄,就算待会儿警察武警特警什么的来了,这也施展不开啊!” “……是啊,这么窄的地方,他又让那女孩在前面把他挡的严严实实的,但凡有什么动作,他只有一动手腕,人就死定了啊……” “这……这怎么办?这么年轻的女娃娃啊!” 走廊上一片嘈杂。 “喂,你,你放开那姑娘吧。” 突然有人向前走了几步。 是个老太太,脸色蜡黄,已经满头白发。 所有人,包括她的家人,都没意识到她要做什么。 老太太又往前走了几步,几乎是越众而出,直面上那疯子。 她对宁舒英道:“乖囡,你别怕,我换你。” 就连那劫持者都没反应过来,“死老太婆滚啊!!!” 老太太道:“你把我抓去吧,你把姑娘放了。” 她道:“她还年轻。” 她的病已经到末期了,家人不愿意放弃最后一点希望,还带着她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大城市来看病,钱一把把地花,罪一天天的受,老太太自己已经觉得不值当了。 面对这样的凶徒,她也本能地觉得恐惧。 但本已经没几天可活了,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呢? 这辈子平平淡淡地活过来了,一手拉扯三个儿女长大,临了了,换个正当年纪的姑娘活过来,也值得啊。 宁舒英只有刚被劫持的时候无措了一瞬,之后便只有紧张没有恐惧。 ——她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了,炮火硝烟血rou横飞的景象她也经历过,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也不少,对这样的劫持,只在脑海中飞快地思考着脱身的方法,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蒙着一层薄膜,她无暇顾及。 但老奶奶让她愣住了。 她朝着老奶奶弯起唇角。 “没事奶奶,我不害怕。” 老奶奶的家属放声痛哭起来。 “都给我闭嘴!” 那疯子一声爆喝,显然对这样的场面预料不足,他暴躁地吼道:“谁再出头?谁再出头站出来让我看看?!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宰一双!” 困境之中他宛如囚徒,已经全然红了眼,周遭萍水相逢的路人,现在看在他眼中,已经如同有生死之仇,不共戴天。 刚刚开口的那个吕医生的同事推了推眼镜,向前走了几步。 一个陪护病人的护工,放下手里的脸盆,往前走了几步。 还有一个放射科来串门的护士,一个刚刚看完病的病人,一个给护士站送外卖的外卖员。 还有许多人。 他们向前一步,两步,三步,无形之中,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将野兽困于其中。 *** “怎么了?” 就在走廊里气氛沉凝的瞬间,劫持者身子右边,胸外科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拉开了。 有人端着水杯走出来。 她大概是刚刚小睡了一会儿,齐肩的短发略微纷乱,但精神不错。 那疯子骤然受惊,一刀就朝门口的人划去。 “——小心!” 一时间尖叫声提醒声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小心、这么摸不清情况啊?! ——虽然只不过是五分钟的工夫,可外面走廊上刚刚又是尖叫又是怒吼,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刚踏出门一步的人微微后仰,美工刀的刀尖几乎就贴着她的鼻尖掠过。 劫持者拉拽着宁舒英,飞快地退后了半步。 宁舒英的眼睛,却猛地亮了起来。 *** “有诉求就好好说嘛,做什么动刀动枪?” 女人淡淡道:“你放开她,她一个实习的,你就是把她杀了,医院能赔多少钱?” 她又指了指旁边的人。 “这个,来看病的,医疗费把家底已经掏空了。” “那个,他自己是护工,老婆孩子一大家子要养活,兜里半分钱没有。” “哦还有胡医生,他刚转住院医师两年,房贷一个月八千多,钱包比脸都干净。” 众人:??? 她侃侃而谈,而且嘴损,仿佛对疯子手中的利刃视若无睹,还非常“客观理性”地和他分析起来了—— “这些人,你就算把他们的脖子上都架上刀子,也要不出钱来。” 她一手还端着茶杯,一只手cha在衣袋里,模样闲适。 “——我就不一样了。” 众人:??? 劫持者:??? 宁舒英:…… 女人微微抬起下颌,“我已经评了副高职称,手里有两个重点项目,哦,对了,前几年从美国留学回来的。” 她耸耸肩膀,“我有钱。” 宁舒英痛苦地闭上眼睛。 她就知道,她妈已出现,这局面势必如脱缰的野马般一路跑偏。 就连那疯子都被她这一通说辞说得愣住了。 宁馥又慢慢地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在宁舒英身上一转,在她手中装着好几个饭盒的网兜上溜了一圈,“你吃饭了吗?” 她突兀地问。 宁舒英下意识地摇摇头,几乎忘了横在自己脖子间的美工刀,“没呢。” 她急着去给宁馥抢红焖羊rou,哪来得及自己先在食堂吃? 然而宁馥并不记情。 她不耐烦地瞥了宁舒英一眼,“没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