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 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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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上宁馥平静的眼睛。 她的眼睛像一潭极深、极深的湖水,一望进去,才知道其中有多少汹涌爆裂的急流,联通着她心内狂奔猛突的暗流。 宁舒英竟一时被她的一个眼神镇住。 宁舒英的胸膛急剧起伏着,只听宁馥道:“做选择之前,记住你的职责。” 宁舒英放声痛哭。 *** 给烈士们的衣冠冢敬过烟,倒了酒,几名医护兵返回医院。 走到门口就看到几名战士正押送着那两个原本关在后院的俘虏上车。 他们要交换人质。 有一名随军的战地作家被敌人抓住了。 他当时为了能进入前线部队里,竟然偷穿了干部的军装,结果在独自外出时被俘。 ——现在大家束手无策。 他被俘是因为被敌人认出身穿军官服饰,一旦那群敌军意识到他并没有战术上的价值,等待他的,就很可能是死亡。 必须要趁着他的身份没有暴露,将人营救回来。 这时候,就有人突然想起了一直被关在战地医院后院里的那两个敌军俘虏。 他们的敌人作战风格狡猾且顽强,抓获的俘虏放在自己后方,还是特别重要的战地医院,总让人觉得是个隐患。 正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不,用处就来了。 两个换一个,虽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但总要试一试。 “也派两个卫生员和我们一起去吧。”领头的排长说。 他负责这次俘虏交换的任务,实在是重任在肩,只觉得比上战场真刀真枪地拼杀还要艰巨——要从敌军那里囫囵个儿地带回自己人,实在是半分差池都不能有。 他更不得不考虑到整个交换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如果俘虏已经受伤,还是身边跟着卫生员比较稳妥一点。 宁馥直接在院长震惊的目光中“毛遂自荐”。 “带我去。” 她的直白令排长同志一愣。 只见这年纪轻轻,漂亮的白瓷娃娃一样的女兵神色自若地给出了理由—— “我可以是医疗兵,也可以做战斗员。” 这理由,虽然简单,但很充分。 排长同志觉得他无法拒绝——如果这“瓷娃娃”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 院长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同意了。 宁舒英也同宁馥同去。 *** 几名战士和两名卫生员带着两个俘虏,用了半天时间到达了交换地点。 这是一出丛林茂密的山谷。 只要是接受过军事训练或有战斗经验的人,就能看出这是非常容易设伏的地形。 敌军的不怀好意,昭然若揭。 但就算知道是陷阱的可能性极大,他们也不得不争取这每一分每一毫的希望。 排长很警觉。 他吩咐车不熄火,所有人不下车。 战士们拉动枪栓的声音让车内的空气瞬间紧张起来。 宁馥与两个俘虏在一车。 这两人在医院从来没受过什么折磨,虽然行动受限,但是吃喝却都有保障,日子简直过得比他们在自己部队里还要好了。 但此刻,他们面色苍白。 宁馥拍了拍坐在一旁的宁舒英。 “不要硬拼,记住你的职责。” 宁舒英一愣。 宁馥对她解释了一句,“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的人是不会真的想要救他们回去的。” 她轻轻地对那两个俘虏扬了扬下巴。 ——所以他们在害怕。 宁舒英听懂了宁馥的意思。 她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只觉得掌心一片湿冷的汗意。她点了点头。 敌军的人已经等在了交换地点。 他们手中的“筹码”也已经摆了出来。 那位战地作家很年轻,看样子应该还不到三十岁,但脸上已经胡子拉碴,面色苍白而憔悴。一看就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他赤着脚,一只脚被铁丝扎穿了,只能跛着,是一路被拖行过来的。 排长谨慎地观察过四周之后,终于示意众人下车,交换俘虏。 两放同时放人。 战地作家拖着已经发青发紫的一只脚,蹒跚着向前走。 两个敌军的战俘也走得很慢。 走到中间的时候,异变陡生! ——两名战俘中,小个子的一个,突然转过身,飞快地朝着宁馥他们这边跑了回来! 木仓声,随之响起! 一名战士随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排长等人以两辆吉普车为依凭,立刻展开了还击。 对方是一支小型游击队,本就是意外抓住了作家。 而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被俘的“同志”,前来交换俘虏的士兵的木仓支和车辆。 俘虏中的小个子看明白了形势,在最后一刻,迸发出了求生的意志。 ——他知道,在物资装备极度匮乏的游击队,他们两个被俘的人,是根本没有“交换”的价值的。 我们的战士们却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一片混乱中,无人注意,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医疗兵,借着两辆吉普车的掩护,滚到了路边半人多高的灌木丛中。 “放弃反抗吧!” 有人用蹩脚的华语,通过劣质的高音喇叭朝我们的几名战士喊道。 他们陷入了包围圈里。 以一对十。 第167章 重振河山(33) 敌人是狡猾且残忍的。 他们的装备虽然不好,但却已经占领了制高点。山谷高处明晃晃的反光镜,直接给予了警告。 如果现在小队立刻返回车上,驶离这片山谷,敌军的阴谋也就就此失败了。 可关键就是,他们不能走—— 他们要营救的对象,因为腿脚上的伤,已经被困在了两方交火的中间地带。 他匍匐着,仍然试图一点一点地爬向我们自己人的方向,地面上拖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 激战之中的弹雨“咄咄”地击中他身旁的地面,发出闷响。 草叶横飞,绿色的汁水像鲜血那样溅出来。 这就是敌军的计划。 *** 入夜了。 宁舒英和排长一左一右架着那个跛脚的战地作家,慢慢前行。 他们被裹挟在队伍中间,前后左右都有持木仓的敌人。 “是我的错。是我没预估好这边的情况。”排长低声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 “他们现在转移,就是怕我们的大部队发现他们的踪迹。”他道。 他痛苦地反省道:“和他们交换俘虏,肯定是要冒风险的,但我没想到,他们根本不在意他们自己人的死活。” “如果有机会,我们会想办法让你带他逃走。”排长用极低的声音说:“如果找不到机会,同志,拖累你了。” 他歉意地说:“我先送你走。” 支撑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让宁舒英的呼吸有些粗重,她抬头望了排长一眼,只是道:“那利落一点。” 排长沉默地点点头。 已经发起高热的战地作家朦朦胧胧地听见他们两人的交谈,却并没意识到,他们在商量的,是如何在被俘的情况下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