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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去古代做美妆 第14节

    太好看了!

    翠姑立刻挽着男人的手臂,声音嗲得不能再嗲,“大官人~~,这挑心是真美哟,奴家就从来没戴过这么华贵的簪子呢。大官人不但身份高贵,人也大方,噢~~”

    陈大官人享受着美人儿的恭维,很想立刻应承下来,只是看到那精湛的做工,还有那沉甸甸的宝石,他再混也知道怕不是得三十两银子?

    他眯缝了一下眼睛,瞅着聂青禾,如果这个小娘子跟自己倒是可以考虑。不过他那猥琐的念头还没抵达眼底,就碰上了聂青禾冷淡的目光。

    聂青禾笑了笑,淡淡道:“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的款式。”她又拿起另外一款,这一支只需要十五两银子。

    陈大官人看着聂青禾,小姑娘虽然还是笑得很礼貌,但是他却敏感地从她眼神里觉察到了轻蔑!

    对,她在鄙视他,鄙视他买不起吗?

    翠姑却也了解他,知道他喜欢显摆却又有些小气,买个几两银子的可能还舍得,买个三十两的回头他一后悔,还不定得怎么折腾她呢。但是也不能不让他出点血。只有给她花了钱,他才能常惦记她,常来找她啊。

    她立刻笑道:“这个我也不喜欢,你拿另外一个给我瞧瞧。”她指着一个八两银子花钿问聂青禾。

    那个花钿镶嵌着珍珠,还有几颗小的碎宝石,份量轻,但是做工一样精湛。

    聂青禾立刻夸她眼光好,“这款虽然没有那么奢华,但是也不打眼,不至于戴上被人觊觎。”

    翠姑立刻说好,缠着陈大官人要买。

    陈大官人看才八两银子,买了!

    聂青禾笑得越发礼貌,160个钱啊,可以买8斤猪rou呢,谢谢陈大纨绔!陈大纨绔您多带姑娘光顾!

    第15章 找茬的--请问:您买点什么?

    陈大官人付银子的时候还有点rou疼,但是听见聂青禾在一边跟小伙计夸他人俊心善还大方,他一下子又膨胀起来。他可是陈家的公子,一年喝花酒、骑马赌钱,都能花几百两银子,还差这八两?

    买了发饰,当然要带起来才体面。翠姑又梳了一个15个钱的发型。她本来就梳着高髻,带着假发包,所以很方便聂青禾cao作。

    她帮翠姑梳了一个改良的牡丹头,没有那么死板,但是更加云鬓妩媚,高髻上插着华贵的金簪,看起来富丽堂皇的。

    两个大显摆都很满意!

    聂青禾给他们送到门口,欢迎他们下次再来。

    看着那俩人皆大欢喜地走了,她也欢喜。

    “我说你们柳记现在是怎么做生意的?怎么什么不干不净地都让进来呢?”这时候一个高颧骨尖嘴儿的妇女,领着一个男人气呼呼地跨进铺子里。

    聂青禾一看来人,就知道是过来说风凉话,指责自己女孩子抛头露面,不该接待翠姑那样的人,九成九是不会买东西的。

    她不以为忤,脸上挂上礼貌的笑容,“娘子有礼了,娘子真是生得一头好秀发,黑鸦鸦的真是羡煞人了。”

    她这话一出,那女人脸上的尖酸刻薄一下子就变成了笑。

    “哎呀,还行啦,我以前啊头发还要黑还要亮还要多呢。”

    聂青禾几句好话砸进去,她就已经亲热得不行了。

    她夫家姓岑,娘家姓李,但是男人是上门女婿所以人称李娘子。她像是忘记自己要来找聂青禾的茬儿,一副自己人的样子,“妹子我和你说啊,你得会分人。那个娘们儿妖里妖气一看就是个窑姐儿,你让她进这样华丽的地方,那不是拉低咱们正经人的身份?还连累咱们的清白呢。”

    聂青禾不附和不反对,脸上挂着笑,随便她说,心里却盘算卖她点什么才好。

    她看这李娘子头发虽然黑、发量不少,但油也是真油,而且头皮屑都挠出来浮在头发上,就说话这会儿功夫,她都抓了好几把。

    头皮分泌的油脂混合着桂花头油以及榆木刨花水,实在是不怎么好闻。

    但是聂青禾没有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依然微微地笑着,一副很虚心倾听的样子。

    李娘子继续喷那些青楼女子,“就那么往床上一躺,就赚钱了。钱来的那么容易,还想跟我们一样四处走动?那不是恶心我们吗?我和你说,女孩子啊,就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你看你会梳头,你去温娘子那里找个活儿干,肯定行。你在这里,整天接触那些不干不净的人,有碍风化。这以后正经男人女人都不敢来,人家怕自己男人被勾搭。”

    一边说她一边用力抓头皮,她已经好几天没洗头,而且每天都用头油刨花水,天气又热,真的很痒。

    她这话说得低俗又没素质,聂青禾却也没跟她杠。

    聂青禾歪了歪头,笑得十分亲和又无害,“李娘子,您是不是头皮痒?我们铺子正在为老主顾配一些黑发生发止痒洗发膏,到时候李娘子买回去洗头试试看。”

    李娘子有头皮屑,而且头发出油,头皮痒,的确很需要,但是她从来没想过看大夫,这就和掉脚皮一样,看什么大夫?

    首饰铺子居然有?她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开始跟聂青禾打听。

    聂青禾让她等几天,到时候再来买。

    李娘子被她这么一说,头皮更痒了,忍不住又抓了几下。

    聂青禾继续笑着刺激她,“李娘子,您看,我要是不在铺子里招待娘子们,那您这头皮不得一直痒下去吗?痒得厉害了,就跟有无数小虫子在头皮底下爬一样……”

    “哎呀,你可别说了,我痒死了。”李娘子忍不住又接连抓了两把,抓得太狠都带血丝了,她连声催促聂青禾早点把那个洗发膏拿出来。

    聂青禾:“娘子且耐心等待,过几日再来。我瞧着您这发量很多,挽了发髻特别容易热,头皮就更容易痒。不如把发髻松一松,让头发散下来一些会舒服不少。”

    李娘子抱怨道:“散下来?那不是披头散发惹人耻笑?咱们做女人的,首先要注意仪容。”

    聂青禾拿出一个大号的发网,“这是我们店专为老主顾订制的发网,有一定的松紧弹性,您可以把头顶的头发盘起来,把下面的挽住然后用发网兜着,这样既不热也不散乱,还松快舒服。要不,您试试?”

    李娘子拿了过去,左看右看,倒是挺别致的,她往头上比量一下,嘿,正好。

    “多少钱?”

    聂青禾:“大号发网20文,还有小号的十二文。”

    李娘子自不差这二十个钱,可她习惯性地就要还价。

    聂青禾笑微微地看着她,这又不是地摊小商贩,你还价。这是金台城最奢华的首饰铺子,只有买够多少的时候才会给优惠,单独就买那么一两样是不可能优惠的。

    这是店里的规矩。

    聂青禾没说话,可李娘子自己脑补了一堆,瞬间脸红了一下。

    她还想说自己杂货铺买的发网也就十个钱,但是她自己脑补一下自己那个的确小,只能兜住一个小发髻,而且还没有松紧,不服帖,这么一看的确是这个好。

    她吆喝着男人付了二十文。

    聂青禾知道她不会再买别的,便让她先看看,自己则去招待其他女客。

    李娘子哪里还有心思看,她得赶紧回家洗头然后换上发网,真痒死了。

    她拉着自己男人就往外走,一边走还偷偷掐他,狠狠地瞪他,“可别把魂儿勾走了,这外面的女人都是狐狸精!”

    男人是上门女婿,唯唯诺诺的,也不敢说什么,跟在她后面赶紧走了。

    走到黄记铺子的时候,他们从一旁拐进去。

    矮胖的黄掌柜指头上戴满了宝石戒指,看他们进来就赶紧问:“怎么样?有没有让他们没脸?”

    李娘子心烦气躁,“表哥,你们有没有专门治头皮痒的洗发膏?那丫头说过几天他们就有的卖呢。”

    黄掌柜昨天就注意到,柳记多了个丫头帮忙梳头插戴卖首饰,他心里嫉妒今儿就找人去打探,原本他计划让表妹去柳记铺子,大张旗鼓地指责聂青禾女孩子家家的抛头露面,有失体统,再指责柳记让女孩子当伙计,有失体面。他想逼着柳掌柜辞退聂青禾,以后也不敢再用女伙计。

    如果柳掌柜不辞退她,那他就让表妹指责聂青禾勾搭她男人,铺子里有女伙计不安全。

    甚至让表妹在那里梳个头,挑挑刺,闹一场,也能让柳记没面子。

    谁知道这娘们儿啥动静没闹出来就跑回来了,还问他要洗发膏。

    首饰铺子,卖什么洗发膏?

    难道他黄记会和柳记一样不务正业么?

    找女人招徕生意,首饰铺子卖洗发膏,什么乱七八糟的!

    黄掌柜以为是乱七八糟,聂青禾却觉得很有必要。

    这年头女人男人的头发都长,勤快的可能三四天洗一次,不勤快的怕是一星期洗不了一次。不洗头不卫生,招虱子、头皮痒、头皮屑,那都是跑不了的。

    很多人长时间不洗头,就拿篦子通头,可以把污垢篦出来,也能解痒,但是治标不治本啊。尤其他们为了头发光亮还喜欢各种抿头油、刨花水,黏糊糊的要是清洁不到位,总归是难过的。

    现在的清洁品有限,主要原料就是皂荚、肥皂荚、无患子豆、豌豆面、猪胰子、草木灰、淘米水等。有钱人家在原料里加上各种香料制成澡豆、茉莉花肥皂和香皂等,极尽奢华,各家还有自己的秘方,坊间闻所未闻。

    即便是能用淘米水洗头洗脸的人家,那也是富裕人家,普通人家哪里能天天吃大米?

    若是家附近有皂荚树或者肥皂荚树,那可以揪来自制,没有的就去买这些原料简单加工成的肥皂团。

    就这样的,很多人也舍不得花钱买,就直接用草木灰洗。

    在这种条件下,不少人都有头皮的毛病,却也没有好办法。

    聂青禾给人梳头做发型,就发现大部分人有头皮的问题,很需要一款带有杀菌、止痒、去屑、滋润功能的洗发药膏。她已经想好了配方,前世她自己熬制使用过,非常有效。

    虽然柳掌柜说过她想做什么,可以直接去柜上支银子,但她还是先申请一下。

    柳掌柜正和钱二掌柜在盘账,听说聂青禾找他商量做洗发膏的事儿,他立刻丢下账目就走了。

    钱二掌柜望着柳掌柜匆匆离去的背影,越发觉得肚子里冒酸水。

    聂青禾也没想到柳掌柜这么积极主动配合,便很认真地和他聊头皮问题,就说自己梳头遇到的,有些客人们头皮不清爽,有的则很痒,还有的头上生了虱子、癞子的。

    她一副为客人着想很想帮忙的样子,“大掌柜的,咱们能不能跟花想容合作,也推荐一些好用的洗头发的用品?”

    柳掌柜摇了摇头,“花想容也没有对症之药,得去医馆看,当然医馆也未必看得好,还要看大夫的医术如何。”

    这年头谁家有点什么好东西都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不只是他们首饰铺子的工艺,那些染布、织布、绣花的也是如此,就连酒楼的厨子也是把菜谱秘藏,酿酒的酒坊也把配方藏着,医馆的大夫自然也是敝帚自珍,自己的药方秘方也不肯轻易传给别人知道。

    一个大夫会看什么病,就取决于他的师门。有些人就凭着那么几个药方,也能混一辈子饭吃呢。

    而一般人都是生病难受得不行才去找大夫抓药,头皮的问题在他们看来不是病,自然不会去看大夫,所以就算大夫有能治疗头皮问题的药方,也并不会很流行。

    聂青禾就一副很惋惜的样子,“有些娘子的头皮之症真的不轻。”比如那个李娘子。

    柳掌柜心下一动,问她,“花仙姑可曾教过你怎么解决这种问题?”

    当初聂青禾给他描述那个梦境,实在是太逼真、太瑰丽,那飘渺的仙境,奢华的装潢,还有那美轮美奂的庭园,打扮精致的仙子们,就如同真的活在那里一样,不由得他不好奇问。

    聂青禾想了想,一拍手,“大掌柜你真厉害,我还真想起来了。”

    来顺都听激动了,在一边握拳给她加油。

    聂青禾:“梳妆的那个亭子旁边,有一个小花圃,真的有人在做东西。她们把各种叶子、果子放在水里泡,还放在瓦罐里熬,熬出一些黏糊糊的黑乎乎的东西,然后用那个洗头洗澡……”

    柳掌柜心里都激动起来,胡子微微抖动,果然还有存货!他努力不动声色,微微颔首,“你记得用什么做的吗?材料易不易得,若是太珍贵,那就不方便了。”

    现在富贵人家已经有一些加了各种香料的澡豆、茉莉香皂之类的奢侈品,再添太奢侈的劳民伤财完全没必要。

    聂青禾蹙眉想了想,缓缓道:“应该是有扁豆一样……对,是皂荚,还有一些果子,还有生姜、木灵芝……什么的,好些样呢,我不知道名字。”

    柳掌柜按捺着心中的激动,“可记得模样?”

    聂青禾闭上眼睛回忆了一番,点点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