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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浴巾擦干净身体,月见山抬手正要拿衣服时,突然一愣:衣服? 等等,浴室里为什么没有换洗的衣服? 她低头看了眼脏衣篓,脱下来的校服绝对没办法再穿了,脏不说,而且已经被水汽浸湿,变得黏糊糊的了。 月见山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探出脑袋:“杰。” 坐在床边的夏油杰立刻抬头:“嗯?” “换洗的衣服,浴室里没有。” 月见山裹着浴巾,湿漉漉的栗色长卷发披散下来,水珠滴答滴答滚落脖颈与锁骨。她扒着门框,满眼无辜的看着夏油杰。夏油杰稍微侧过头,露出一点苦恼的表情:“没有准备春的衣服哦。” “只有我的袈裟,可以吗?” 月见山:“……也行吧。” 为什么是袈裟这么奇怪啊!就不能换成普通一点的衬衫吗?你绝对有衬衫吧! 心里的吐槽都快连成一片弹幕了,但是月见山没好意思说出来。因为她觉得袈裟虽然很奇怪但至少能穿,衬衫的话就太涩了。 所以说明明连房间都和自己以前住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会没有准备衣服啊?! 夏油杰给月见山拿了一套袈裟,和他身上的一样。 月见山才不打算全部穿上。她根本不会穿这玩意儿,所以只挑了件最长的披上,就出了浴室:“杰,吹风机,我要吹一下头发……” 夏油杰已经手上拿着一个吹风机了。他坐在床沿,向月见山勾了勾手指:“过来,我帮你吹。” 月见山觉得有些奇怪——但以前夏油杰也经常帮她吹头发……好像又很正常? 拎起过长的衣摆,月见山走到床沿蹲下,用手拢了拢头发;夏油杰的衣服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以至于月见山只是抬手,袖子就直接滑落到臂弯。 她理了理袖子,小声:“太大了啊,没有小一点的衣服吗?明天可不可以出去买衣服啊?” 月见山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吹风机的声音里。她的头发长,要吹干需要较长的时间;夏油杰的手法又格外的好,好到让月见山怀疑他这十年是不是去学了盲人按摩。 吹着吹着,月见山在稳定的吹风机嗡鸣声里睡着了。 少女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低,不一会儿就歪到他腿上。夏油杰慢慢降低了风速,等到月见山头发差不多吹干时,他才关掉吹风机。 月见山还在睡,并没有因为吹风机的声音停下就惊醒。夏油杰抬手拨开她脸侧的头发,少女甜美的睡颜恬静可爱,或许是因为身边有熟悉的人,她睡得格外安心。 他用手指轻轻触及少女舒展的眉头,然后是长而上翘的眼睫,有些圆钝但很可爱的鼻尖,饱满的唇瓣。 这张脸对于夏油杰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她离开夏油杰确实太久了。久到夏油杰在错乱的时间里想要回忆起她时,甚至对于老照片的记忆更甚于本人。 人类的记忆确实比不上机器。 但是夏油杰没有机会再留下更多与月见山相关的照片了。因为她永远的停留在十九岁,停留在夏油杰戛然而止的青春里。 暗紫色眼眸里掠过浓稠的占有欲,过于强烈的感情几乎要化成咒力从某位教主身上散出来了。 夏油杰捻起一缕柔软的栗色卷发,低头亲吻。他喜欢这样毫无防备的睡颜,喜欢听到她近在咫尺的绵长呼吸声。 继续睡吧,一直睡到所有的事情结束。 外面太危险了,漂亮的花,安静的在笼子里沉睡吧。 月见山睡醒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稳的睡饱了,所以醒来后还有点不想离开床铺,习惯性的抱着被子眷恋的蹭了蹭枕头——这世界上哪里有比床更舒服的地方呢。 脚腕上有点沉……好像有什么东西缠在上面了。 还没能彻底睡醒,月见山还有些迷糊。她弓起腰摸了摸自己的脚腕,摸到一串锁链似的东西……等等!这就是锁链吧? 所剩无几的瞌睡瞬间被吓飞,月见山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她还穿着夏油杰的袈裟,衣摆很长,需要往上拎起一大截才能看见脚踝。 而她皙白的脚脖子上,赫然缠着一圈锁链! 虽然是金色的,而且很轻……但问题不是这个阿喂!这是锁链吧?是锁链! 月见山和自己脚腕上的锁链大眼瞪小眼——纠正一下,因为锁链没有眼睛,所以应该是月见山单方面在盯着锁链: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捆到自己脚腕上的? 谁捆的? 夏油杰吗? 锁链一端锁着月见山的脚踝,另外一端则缠绕在床脚。长度看起来倒是不算短,但月见山简单目测了一下,套着这玩意儿她连房间门都走不出去! 不是,自己睡觉的时候错过什么剧情了吗? 不应该啊! 咔哒——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月见山略带惊恐的抬头看向门口,只见夏油杰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他非常开朗的向月见山招了招手,把稀饭和牛奶放到床头桌上:“给你拿了早饭,快起来刷牙吃饭吧。” 月见山晃了晃小腿,那条链子跟着哗啦啦的响。夏油杰侧目垂首看她,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真情实感的疑惑:“怎么了?还想再睡会儿吗?” 他的表情太自然了,自然到让月见山怀疑锁链是不是什么咒灵搞出来的幻觉,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