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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看见女儿神情严肃起来,姜国庆虚张声势的嘟囔了几句什么:“小孩子家家的管这么多干什么……” 看着姜知晴脸色越来越差,终于还是妥协了,嘟囔着:“不去了不去了,正好感冒了也去不了……” 姜知晴砰一下放下碗,摔门就进了房间。 这场闹剧里姜知意一直在吃饭,缄默不言,姜国庆看她不顺眼,被自己女儿说了几句心里不舒服回头就骂:“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畜生托生的!” 姜知意整个人都僵住了,嘴里的饭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她连忙低下头,却没有哭 ,仿佛无动于衷的样子,只有躲在阳台的时清薏看见她越握越紧的筷子,用力的几乎要把那黑色的竹筷一下子折断,也不一定,或许先断都会是她筷子一样细长的手指。 时清薏咬完嘴里的最后一口糖,嘎嘣一声:“这种人渣竟然也有好结局,怪不得姜知意会疯,换我我也疯。”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啦,对于姜知意他是垃圾,对于姜知晴来说就是良知未泯的爸爸,不一样。” 系统试图解释。 故事的最后姜知意成功黑化,对于姜国庆开始了一系列的报复打击,在姜知意的逼迫和重病的压力下,这个混账了一辈子的男人终于翻然悔悟被亲生女儿感化成功,并看淡一切的成为了一个随和的老人去求姜知意原谅。 作为一个反派boss,姜知意当然是不可能原谅他的,她好像听见什么笑话一般的让人把姜国庆打了出去,紧接着就是更为残酷的复仇。 最后她失败的时候姜国庆已经成功洗白,还劝女婿放过jiejie,嗯,后面就都是预想结局了,真实的结局是男主压根没刚过姜知意。 “姜国庆又没打过姜知晴,只是缺少了她的这么多年的父爱而已,但他却是实实在在打了姜知意这么多年吧?所以原不原谅本来就是姜知意的自由。”金发的少女翻身跳下阳台动作干净利落,落地的时候没带起一丝声响。 “你怎么知道姜国庆打了姜知意的?”我记得我好像没说这个设定? ”我白天在她胳膊上发现伤痕了,额头上的伤应该是钝物砸出来的,我昨天在天台上还没发现她额头上有伤,早上是我一路跟着上学的,那群人手脚不干净但也没怎么打她,怎么来的不是显而易见?” “……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准备去哪儿?”系统试图转移话题。 “去教训教训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东西。” 少女踩在遍地垃圾上,步伐轻盈,像一只金色的鸟,一转眼就不见了,她走后很久那个简陋的棚屋窗子才慢慢被推开一隙。 少女静静看着窗外的某个角落发怔,一点一点把窗户推到最大。 快到十月,白天虽然依然热气腾腾,夜里却还是冷的,夜风透过窗子吹进来,不多时就响起了男人越发沉重的咳嗽声 。 少女缩了回去,看着简陋书桌上的豆浆杯子,良久,才敢悄悄伸出手去碰了碰。 像是在触摸什么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天边的月亮,她不敢奢求更多,只碰一碰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姜国庆就在骂骂咧咧是不是昨天晚上没人关窗户,他感冒又加重了,穿着拖鞋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咳嗽的天崩地裂。 姜知意在黑暗里堵住耳朵,疲惫的闭上了眼,在心里轻声默念。 没关系,很快,很快他就说不出话来了,至少这段时间里说不出话来。 如果有一天,能够让他永远闭嘴就好了,再也吐不出来那些刀子一样的话,也喝不了那些冲鼻的酒…… 她把发烫的额头埋进那件崭新的校服里,悄悄去嗅上面微弱的香气,很淡,却让她躁郁的心莫名安宁下来。 时清薏,她昨天原来真的出现在自己家门口,那么今天她也会来吗? 只是这样想着,原本阴霾的心情就又出现了微弱的期盼。 姜知意这一次早上出去的时候特意往四周看了看,没看见那抹金色的身影,只看见穿着白衬衫戴着耳机听英语的少年半靠在巷子口的梧桐树上,似乎是在等着姜知晴。 芝兰玉树,说的就是校草顾川景了。 看见有人出来的时候眼睛亮了亮,看见是她又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去,甚至皱眉调大了一点耳机的音量。 像是在嫌弃着什么一样,姜知意顿了顿,四周没看见想见的人才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时清薏咬了一口三明治,评价道:“男主的双标眼里只有女主,看起来真的是像极了瞧不起反派。” 怪不得反派后来那么虐他,原来都不是无凭无据。 系统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告诉她,姜知意后来那么疯的原因是什么。 得益于时清薏昨天半夜在巷子里堵人敲山震虎,今天终于没人敢去勒索姜小可怜,她一路捏着三块钱手心捏出了汗,最后站在早点铺子前。 ——买了一杯两块钱的豆浆。 “这能吃得饱吗?”时清薏看着前面小口小口喝豆浆的豆芽菜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怪不得这么瘦,原来平时都不吃饭的。 “当然吃不饱啊,是你送爱心的时候了!”系统殷切的看着她,看着她把最后一口三明治送进了嘴里。 系统:“……” 时清薏懒得失去声音的系统,拎着书包踩着铃声照例在最后一分钟进了教室,班长宋明知赶紧站起来:“那个时同学,你的桌子我们已经搬回来了,你回来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