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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冷瑜深深地叹了口气,才把目光从墙上移开,冷眼扫向了他们,淡淡地问道:“我问你们,密室里为什么会出现几张床?” 黄琳此时已经猜到了整件事的发生经过,她悠悠说道:“他们不可能把孩子杀了只为了图个乐趣,他们是卖了从孩子身上割下的器官。” 冷瑜扭头看了一眼黄琳,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随即看向了萧程和吴警官,问道:“你们认为呢?” 此时,萧程看着被自己放在桌面上那一个装着手套的物证袋,点头说道:“我赞同黄琳说的,孤儿院里突然出现在大厅的手套绝非偶然,除非是有人刻意把大批医用手套都运到了孤儿院里。然后,结合着密室里的那几张床,我觉得除了贩卖器官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能够让他们选择对孤儿院里的孩子下手。” 冷瑜“嗯”了一声,望向了坐在萧程身边的吴警官,问道:“吴警官,你还记得我们在梁城垣夫妇家里看见到的挂钟停顿时所指向的时间吗?” 吴警官点头道:“知道的,就在萧警官回到阳市公安局后,他直接找上了我,告诉我了你们在网络的一张旧照片上发现到了南市的这座村庄和孤儿院,然后也告诉了我村长对你们说的事情,更告诉了我你们还在荒废了的孤儿院里找到了疑似当年和这家孤儿院有所牵连的一名流浪汉,还有的就是在那家孤儿院里所发现到的这只手套。” 吴警官说完了后,抬起手往桌面上的医用手套指了指。 冷瑜听了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后来发现了密室后,见密室里除了那几张床之外,更发现了大量的医用手套被抛弃在了密室的一个角落里,手套上也都沾满了血,这些干涸了的血迹肯定是从孤儿身上流出的。” 她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不过,密室里最让我感到震惊和痛心的就是那些堆成一座小山似的骸骨和骷髅。从骸骨的数量来看,我觉得死去的孩子可不少。而这些孩子个个都是孤儿,梁城垣夫妇和林医生也是非常狠心了,他们害怕要是不把这些孩童杀死,那么自己的罪行有一天一定会被暴露,到时候肯定会被控上谋杀的罪名,因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把他们杀了。反正孤儿们无父无母,死了也没人知道,更没人理睬。” 冷瑜说到这里时,才缓缓坐在了椅子上,抱着双臂看向了吴警官,说道:“吴警官,既然南市在十多年前涉嫌了贩卖器官这样的活动,所以我想这种活动到现在肯定还在猖狂进行着,因此不知道至今有多少名无辜的孩童被杀害了。贩卖器官并不是个简单的活儿,它牵涉到了多方人士包括黑市医院、医生、中介人士等等,甚至包括南市市长。这几方人士从中牟取了暴利,却也害死了许许多多的小孩。这座村庄所发生的惨剧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但是却也因此造成了今天两起惨不忍睹的谋杀案。” 冷瑜说到这儿时,便顿住了,会议厅里一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其余3人低头沉思着冷瑜刚刚所说的话,均觉说得很有道理。若不是发生这种贩卖器官的事,又怎么会衍生出今天的谋杀案呢? 而这样的社会问题不断地在恶性循环着,给予了警方巨大的压力,甚至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死在这种事情之下。 过了良久,吴警官再次开口问道:“那么,那名流浪汉又是怎么一回事?” 冷瑜叹了口气,说道:“他惧怕着手套,甚至对它生出了阴影,让他一见到手套就马上把它抛到了一个角落里,避之唯恐不及。可是,你们想过吗,为什么好端端地一个人会突然对医用手套产生了巨大的恐惧呢?而我现在能够猜想的就是他在小时候目睹了这桩惨事,眼睁睁看着一个一个孩子被残忍剖腹、杀害。他应该是想过逃跑的,只是后来被人捉了回来。由于害怕他把事情泄露出去,便残忍的割下了舌头,也为了防止他逃跑,便砍下了他的一双腿。” 此时,萧程插口问道:“老大,我有疑问。” “说吧。”冷瑜扭头对他说道。 萧程问道:“老大,既然他们害怕他把事情说出去,为什么就不干脆把他杀了?” 冷瑜眼珠子转了转,随即说道:“你们忘记了陈以琴有虐童倾向吗?她的虐童倾向应该已经到达了变态可怖的地步。可能孩子想要逃跑的举动惹怒了她,触犯了她虐童的神经,因此便让自己的丈夫梁城垣在她跟前活生生地给他割了舌头,甚至锯断了他的双腿。” 萧程听她说到这里时,忍不住张大了口,久久无法说出话来。 冷瑜“嘿嘿”一笑,说道:“她很享受看着孩子被虐待的过程,这让她从中获取了心灵上极大的快感,这女人外表上虽然漂亮斯文,实则内心里藏着一只可怕的魔鬼。她的丈夫因为深爱着她,所以满足了她。他在取出孩子器官的过程中,不把孩子当作人一般看待,应该是在没有麻醉药的过程中硬生生给他们动了手术,然后拆下他们的器官,让他们慢慢地死去。这也是为什么凶手在杀害他们夫妻俩的时候,以同样的手法折磨了他们。” 顿了一顿,又说道:“那名流浪汉很大可能每天都遭受着夫妻俩的折磨,但是却机灵地逮到了逃跑的机会,第二次离开孤儿院。可是,一名已经失去双腿和舌头的小男孩能够去哪儿?他受到了这么大的刺激,并且在无助之下奇迹般的生存了下来,可是,从此就变得痴痴呆呆和疯疯癫癫了。他可能现在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看见过的事,但是那只手套却让他心里存下了阴影,所以才会感到如此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