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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的病,在她看来,一大半都因为情绪郁结所致,她这话,是不是刺激大发了? 李寻欢这一会儿居然没有咳嗽,甚至轻轻的对她一笑,虽然在段誉看来,这笑容如同湖水涟漪,荡去无痕,“你说的是,的确是该看开了。” 段誉看出来对方是在安慰她,她嘴上虽然住了,心里却不断转出念头,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既然jiejie看开,不如,在大理任个值?” “?” “我娘有李萍李先生,您要是愿意在少君府任个值,我也有个李先生了也不用做什么就是平日里管府里那几口人吃饭,我去中原后,帮我传个消息嗯,再指点指点她们几手工夫。” 这位jiejie武力值是够的,性情也不必担心,文武皆通,也绝不擅权,还真是而且,有了事业,也没时间想东想西了,不是?——简直完美! “我先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段誉满脸懊悔,悔得拍桌,“——我大理,就是缺jiejie这样的人才啊!” 她这是缺少主人翁意识啊! 以后一定得改进。 李寻欢摇头,这太荒谬了,“这如何可行?” 这个提议荒谬的超出想象,她一时说不出具体拒绝的理由。 “有什么不可以的,”段誉赶忙道,“就请jiejie帮个忙而已,我这一走,要知道大理这边的消息就难了,若是出了什么事,连赶都赶不回来,” 先卖可怜。 “就当jiejie喝了我这么多年美酒的报酬嘛,” 再要挟求恩。 “对jiejie来说,很简单的,而且我的美酒,jiejie喝过不少,那可都不是外面买得着的,要是jiejie愿意,以后我得了,都送给你。” 饵先下了,人骗到手再说。 “jiejie,”段誉双手合十,露出恳求的狗狗眼,“就请帮小妹这个忙吧!我家里的事,都找不到别的人能够帮忙了。” “我听说,高家、白家不只是朝中重臣,更与你们家有深厚的情谊,难道你堂堂大理少君,还找不到个人做事?”李寻欢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那都是和我娘关系密切,不是我呀。”段誉完全不怵,甚至心里暗暗开心,李寻欢已经掉进她的逻辑里了,如果找不着合适代替她的人选,她就没办法拒绝帮忙,毕竟好朋友要讲义气嘛。 于是段誉加倍努力卖惨,“jiejie别看,我如今是大理少君,其实吧,根本什么都说了不算,就这回吧,我娘想让我定亲,根本没询问过我的意见,她和姨母直接就定下了,如果不是我偷听,估计等道穿上礼服出席订婚仪式才能知道呢。” “哎,”事实证明,李寻欢最受不了的纠缠、不要脸皮的人,也最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你这都离家出走了,还能在朝廷里安排人?” “放心,放心,”段誉连忙道,“我立即写封信给我娘,我娘肯定欢天喜地、恭敬有礼的迎接你的jiejie,我娘最喜欢jiejie这样,又讲义气,又武功高强,又心思善良的高人了,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唉,你——”李寻欢一脸抗拒,却始终开不了口拒绝。 还是那句话,的嘴软,这么多年她喝了段誉多少美酒,嘴简直软得说不出话,况且她也感谢段誉三不五时来找她,她是个受不了寂寞的人,但又已经失去再寻找热闹的热情,因为这个小朋友的到来,才让她觉得生活还有些乐趣。 这些绝非金钱能衡量,这一点,她自己也清楚。 “我迟早要回大宋的。” “我知道,我知道,”段誉连连点头,“落叶归根吗,那是七老八十才该考虑的事,这中间,可还有五六十年,找着呢。倒时候你要想走,我肯定车马兵士送你回家的,jiejie放心吧。” 李寻欢、李寻欢还能说什么。 于是,移步书房,点灯磨墨,段誉下笔如风,一会儿一张、一会儿一张,不时就写了厚厚一叠。 李寻欢看了一会儿,也坐下来展开信纸,提起笔来,她书写的速度远不如段誉,但段誉竟比她还晚一步才写完。 段誉把厚厚的信纸装进信封拍在铁传甲胸口,“你家小姐要是后悔了,你就帮她把信交给我娘知道吗?你要帮她完成承诺,遵守信用。你家小姐的信义,就由你守护了!” 铁传甲抬手按住信,转头看向他家小姐。 李寻欢无奈的摇头,“老铁,既然段少君交给你,你就拿着吧。”她把手中才写好的信,递到段誉面前,“这两封信,段少君将来要去了汴京,便帮我交给故人吧。” “放心,”段誉拍胸口保证,“就为送信,我也一定会去汴京的,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哎”李寻欢失笑的叹了口气,“这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上了你的贼船了。” “jiejie放心,我绝不是贼船!”段誉连忙道,“等将来回首往事,你肯定会发现,这绝对是jiejie你最正确的选择!” 第六章 天光大亮的时候,段誉顺利走出了下关。 路上行客渐渐多起来,多是来往的商人,带着骡马驮着重重的货物,把大理的茶叶、锦绣、马匹、药材带到中原去,交换盐粮。 到底还是穷啊。 但好在,这么多年国泰民安,从大宋过来这条商道,由于常年有大理国常威军巡视,也比较安全,没什么剪径山匪,绿林好汉,因此大理的商业还算发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