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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盒有一人高。 他很小心地拆开,一眼看见那根玄赤色的发带。 昭昭! 后来容樾只发现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阳春面,他愣了半晌,看见旁边落了一张纸,上言: 是不是以为是我啊? 都不给我回信。 都不想我。 容樾笑。 “笨蛋。” 就是想你,才不敢回信。 “笨蛋说谁呢?”熟悉的笑语,尾音带着甜腻腻的撒娇。 容樾不可置信地转身,昭歌坐在窗台上,两只小腿活泼地一前一后晃着,她眼睛弯弯,闪着光,歪头冲他笑。 第65章 偷偷约会 “容樾,你就是不想我了。”昭歌隔着不远的距离,声音又轻又碎,当着他的面,告他的状,委委屈屈张开手,“都不抱我。 嚣张死了。 容樾笑出声,略微动一下右肩,顺势扯下软甲,扔给武司副将,副将当然知道这是谁,眼神示意周遭人避开视线。 容樾长腿一跨,玄色衣衫带着风声,三两步便来到她面前,四目相对时,粗粝却又微凉的指腹摩挲上昭歌的脸颊。 因晨时巡察与练身才结束,骨感优美的锁骨线条泛着大片汗水湿色,隔得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腹肌微小的震颤与起伏,还有一声声鼓以风霆的心跳声。 他说,“昭昭。” 声音好听,带着暧暧的气声,不深,不问,撩人心魂。 昭歌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在呢。” 容樾又笑。 也没有多久没见,却又真的隔了太久太久,她怎么出现在这里,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接下来也不需要谁来说话,无论谁说话,说什么话,彼此间的思念都一击即溃,心知肚明的情.欲滚滚而来。 容樾俯身,一瞬间咬住她的唇,昭歌的腰被他越锁越紧,吻到要紧时,昭歌扶在他的肩头,呼吸有些重,听着他心跳的搏动,容樾自腿弯处将人捞起,放到房间的狐裘塌上,才问,“昭昭,一直跟着?” 话语里的责问她听得出来,她也知道自己不占理,但还是据理力争,“我走之前,给燕云留了字条。” 然后就偷偷顺着鳞次栉比的船间锁链偷跑到容樾的船队上,实在船队的队形过于复杂,还好她运气好,误打误撞闯到了伙头军船队,当了个打杂的厨娘。 “所以今天你生日,容樾,我给你做了一碗面,你尝尝,我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你是第一个尝的……” 说她憨吧,她挺会在他怒气横生时及时转移话题,还转得叫他生不起来气,他准备的一腔子责备的话语,总是被她打乱。 昭歌头顶的小花得意地摇啊摇,容樾垂眸,恼怒地吹了下她头顶支棱到花瓣变粉的小花,小花立刻叉腰,怒气冲冲“瞅”他。 容樾嗤了一声。 昭歌问了下时辰,得到容樾的回复之后哎呀哎呀地下榻,很着急的样子,仔细一问,昭歌边穿鞋边解释,“我好容易和别人换一趟过来看你的,现在到时间了,我得回去了,如果回不去的话,替我值勤的红珠就该被发现然后受罚了…” 容樾拉住她,“我们才见多久,你就要走?那些事情很重要,比我都重要?” 昭歌着急忙慌的动作因为他略低的声音而停下,他垂着眸,看不清在想什么,但应该是不高兴的,昭歌揉揉他的头,笑,“容樾最好了,记得吃面哦!” 人还是出去了。 容樾视线转移到那碗因为两人腻歪而变得有些坨的面,用筷子翻了两下,很日常的面,不过他目光疑惑地注视着那张奇怪的鸡蛋,刻意被做成了桃子的形状,又不像桃子……罢了,兴许第一次,第一次这样,已经很好了。 此时恰值武司将士前来议事,武人倒也不在乎什么细枝末节,径直掀帘而入,武司总长天枢为人豪爽,一嗓子扯出来,“少岛主…” 话没说完,便见少岛主脸色十分难看,手中端着碗面,口中不多不少含着口面,优雅小口嚼着,也可能因为难以下咽而嚼不下去的缘故。 “他们竟敢只给少岛主吃这些东西!混账!”武司总长天枢也是个暴脾气,骂骂咧咧便要出去,被容樾冷漠一句“滚回来”给喊住了。 容樾慢条斯理结束了一碗,擦拭后漱口,才道,“不是说今日不必议事?” 天枢脑子被拉回到正事上,挠了挠脑袋,哦了一声,“是这样,少岛主,辉夜岛此次出兵五万有余,但是咱们向来以一敌百,大越区区一个郡国,别说出兵,老子一人足以取所有首领首级,想来想去,真不至于出那么多人,而且,听岛主说,您出去历练那些年,曾当过大越的王君,更是知己知彼,出这么多人,怎么说也是没有必要?” “船队已发,水程过半,现在才提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因为那是岛主的决定,他不敢质疑,可到底出发后一切便由少岛主掌舵,少岛主是有一身本事,可比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带领辉夜岛军队,他确实对其尚存质疑。 天枢被看的发毛,却也不离开,非得等个答案方才作罢,容樾坐下,不再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他,可却在落座一瞬间,腰间匕首沉沉一声拍在桌上。 天枢下意识摸到袖间的暗器机关,被容樾察觉,容樾也不在意他的警惕和杀意,淡淡一嘲,“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