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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滑落的凉凉的是什么东西,是眼泪吗?心底里被触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并不是被触动,好像是一种悲伤的感觉。可是,她并不悲伤。 这种感受着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感受的感觉特别的可怕。 就好像身体的支配权已经被剥夺了,喜怒哀乐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 “好了,my flower,你不要哭了,你这样我会心疼。”有些凉的指尖逝去她眼角的泪水,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浓墨重彩的渲染着不具名的悲伤,眼底柔肠百转,是能够腻死人的温柔。 左伊的眼泪却越掉越凶。 她并不想哭的啊,在她看来,哭是一种最懦弱的行为。 现代社会虽然没有这个年代的硝烟炮火,可是只说不许杀人,却没说不许人心中有鬼。 社会的残酷黑暗和人性的腐败自私在那个歌舞升平的年代,就像是病毒一样疯狂的滋生着。 所有的人都学会了独善其身,永远不会有人把你的疼感同身受,所以,左伊不是很大的时候就学会了冷暖自知,她并不喜欢哭。 此时此刻,她也并不想哭。 当男人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的那一刻,左伊听到了他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他的吻,带着他特有的温润气息,缓缓的向她压了下来。 第十五章 左伊的脑袋里面,霎那间一片空白。 身体好像被施了魔咒一样,脚下生了根,她好像长进了泥土里,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看着男人狭长的凤眼当中带着百转的柔情,千丝万缕的缠绕着压下来。 然后,轻轻的点在她的唇上,他的吻,如同他这个温润的人一样,清浅而不令人讨厌。然而左伊怎么也提不起兴致喜欢,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嘴角属于他的温度缓缓的散去。 “怎么?傻掉了吗?”男人闷闷的笑,嘴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他总是这么完美。 左伊有些失落。 “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他的一个吻并不让她讨厌,却不知为何,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提不起兴致,她现在抬头再看眼前这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会产生排斥的感觉。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完美到这样的程度?不单单是相貌,还有性格。 性格太完美,未免就失了真实性。 他完美的不真实。 左伊承认,自己这样说话的方式未免显得太无情,无疑等同于给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但是她现在的心里很乱,一个感觉好像是自己的,另外一种感觉又好像不是自己的。 两种感觉纠缠在一起,她都快要疯了。 所以她选择了忽视诺依曼眼中的那一抹伤痛,可是心底里另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却好像在攥着她的心脏,一阵阵的发疼。 左伊咬牙死死的忍受着。 “My flower ,你怎么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同我说话。”湛蓝色的眸光波动的厉害,她听到院子里面有人喊诺依曼的名字,声音很大,好像很急的样子。 然而他的目光依旧紧紧的锁住她的眼睛,对那一声盖过一声的呼喊声似乎不为所动。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什么都忘记了,我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也忘记了,这样的话,我想我并不喜欢你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胸口上泛起来的悲伤那么的来势汹汹,胸口只剩下疼的感觉。 她眼前有些花,却还是看到了诺依曼的身体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可她不是真正的艾瑞卡,她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艾瑞卡的爱情,她承认,自己对诺依曼的印象良好,可那并不是爱情。 胸口疼的她连喘息都吃力了起来,左伊猛地伸手撑住了自己的胸口。 然后她蹲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刚刚负责接送左伊的士兵脚步匆匆的跑过来,附耳在诺依曼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诺依曼的脸色变了变。 “你先在这等一会,不必回去。” 伸手将左伊从地面上扶起来,诺依曼伸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需要太为难自己,当年我能让你爱上我,这一次,我也能让你再次爱上我。” 手心猛地一沉,被塞进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诺依曼轻轻的靠在她的身边:“我不在你的身边,注意保护自己。” 左伊指尖猛地一凉,手心冰凉的轮廓告诉她,这是一把枪。 这是她第一次摸到枪。 “多易,将艾瑞卡小姐送回去。”诺依曼从地面上站起来,再一次恢复了铁骨铮铮的模样,军令如山,挥手间,温柔尽褪,满眼威严。 然后他转身离开,留给左伊一个坚毅的背影,颀长落寞。 左伊咬了咬牙,一低头就爬进了车厢里面。她不是真正的艾瑞卡,所以她连心疼诺依曼都没有立场。 沉甸甸的枪,看起来却很小巧精致,比她的手掌都大不了多少,枪身在清薄的阳光下闪着质感的乌光,车窗外的风景一路向后飞逝,左伊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艾瑞卡小姐好像和少校生疏了不少呢。”一个铁骨铮铮的士兵,似乎在为自己的上校委屈。 “没有办法,毕竟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自然不如之前那样亲近了。”将枪收好,左伊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飞驰的风景,心里却在琢磨着,该怎么和莱恩解释自己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