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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电影,手电筒往麦垛一照,两个光'溜溜的身影躺在草垛上。 褚裟挡住了邹成言的眼睛,把手电筒朝向地面,这时候是有流氓罪的,乱耍男女关系就是流氓罪。 很多机关都停止运行了,红'卫兵自有一套处理方式。 这也是褚裟清心寡欲的过日子的原因,要是搞同性恋那一套,搞不好是要挨枪子儿的。 邹成言回去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褚裟回到诊所后,有人敲门,他出去也没见有人,只有半袋子粮食靠着土墙,八九是刚才那对中的男方送过来的。 他敲了敲头,邹成言有十四岁了,正是懵懂的时候,该是对xing有好奇心,但又会有抵触心理,“坏了,成言他不会产生什么心理阴影吧?” 白日里见了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噩梦如期而至了。 先是见的血淋淋的,还有一股血腥气。 诊所有一张专门为病人准备的床,有个男人躺在上面。 梦太真,邹成言想离开,发现门被门板钉死了。 “褚哥,你在哪儿?”邹成言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嗓子干的要命。 就是一瞬间的事,邹成言从门口到了床上,他压在了男人身上,两个人赤'条条的,**碰在了一起。 邹成言手足无措,他看男人时,发现对方居然是褚裟,他安心了,可他更害羞了,爆红了脸。 褚裟好像说了什么,邹成言没有听到,后来梦里便白茫茫一片。 七一年八月三十一日,晚。 ☆、第 266 章 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民在任何时代都是最苦的,他们忍辱负重、任劳任怨的在底层用自己的脊梁支撑着前行中的国家。 一头牛是一家农户最珍贵的财富,老黄牛死了,尸体躺在树荫下,旁边是抹眼泪的庄稼汉。 被迫当了一回兽医的褚裟站在一旁,老黄牛刚倒下的时候还有气,他们就把他找来给牛看病。 褚裟也不知道怎么给牛看病,猜测这牛是累倒的,给它喝了水,又跟人合力把它挪到了树荫下,但它还是那么死了。 有一种病,叫做穷。 前些日子秋收,一对老头老太太把粮食装在了排车上,老头在前头用麻绳拉车,老太太在后头推车。 中午太阳大,他们累极了,到家的时候两个人往麦垛一趟,再也没能起来。 这是老了,这是穷到老,活活累死的。 褚裟回到卫生所,找来了本子,把今天给牛看病的事写下来,他并不是在怨天尤人,也不是觉得自己给牛看病很可笑,只是那么无力。 战争到来的时候,他对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悲剧无能为力;战争过去了,他依旧无法阻止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悲剧。 人生来就是无能为力的。 “褚哥,这是刚才那个叔叔让我给你的,说麻烦你跑一趟,他没有钱,只能给你半袋子地瓜。”邹成言背着地瓜走进来,把袋子放在角落里,村民看病没有钱付就会给粮食。 “放哪儿吧。”褚裟拉开抽屉,掏出账本,勾去欠的账,“我去镇上买书,你需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吗?邮信或者取信都可以。” “不用。”邹成言从一个袋子里拿出来两个土豆来,放在盆子里洗干净,拿细瓦片刮土豆。 “不想吃蒸土豆。”褚裟打开柜子找出一瓶酱油,“红烧土豆怎么样?” “我大姑给了rou票。” “大家都不好过,可也不是过不下去,你自己拿着。” “我那里没有锅,就算有,我也做不了,你做我们三个人的饭,这rou票自然给你。”邹成言多次给过褚裟粮票,对方都清楚的记了账。 “嗯。”褚裟掏出另一个账本,在上面记了rou票,过日子就要有数。 邹成言继续刮土豆,他们如果过得太好,就会被红'卫兵抓典型,什么资本主义尾巴那番论调又要往头上扣。 要说褚裟多会做饭,那是吹牛,他也只是因为独自生活而学着做些简单的伙食。 猪油下锅,放了蒜和姜,把土豆块扔进去,加了水,倒了酱油,把锅一盖,等水快烧干的时候就好了。 大黑在院子里看门,一有人来他就叫,不管是不是陌生人,它都一视同仁。 “褚哥,为什么大黑不咬我?” “它要是咬你,别人不就知道你来找我了,我让它不要咬你的。” “大黑这么聪明吗?” “万物皆有灵,它当然聪明。”褚裟夹了一块土豆塞进嘴里,“我锅里还留了一些,你待会儿带回去,还有白米饭。” 外面的大黑叫了起来,邹成言立马站起来躲进柜子里。 褚裟用碗扣好红烧土豆,将米饭放回锅里,他走到门口迎接,“葛队长好。” “哼。” “队长吃了吗?我煮了地瓜。” “组织要求,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哪怕你是个坏分子,我也不会拿你一丁点儿东西!” 褚裟微笑着躬身,伸手请人进屋,“队长,您请进。” “少搞这些没用的,不要以为你这幅样子,我就不批'斗你了。” “是,我现在努力向贫下中农学习,欢迎葛队长来指导。” 葛燕看着褚裟,她叉着腰好一番教训,忽而想到亲娘说的话,没有拉着褚裟去批'斗,而是口头批评了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