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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人,还请冷静。”怀善说。 “冷静?大师啊,发生了这种事,你叫我如何冷静……”江福赐满脸绝望,但还是慢慢松开了抓着毓秀的手。 怀善也松开手,转而看向毓秀:“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毓秀脸色惨白,摸了摸刚才被江大人抓得生疼的手腕,他安静了片刻,开口道:“邪神的脚链没了。”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皆是表情骤变,好像听见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 连向来冷静的怀善也压不住面上的震惊,他拨动佛珠的手猛地抖了抖,紧盯着毓秀问:“这是何时的事?” “几、几天前了。”毓秀结巴了一下,如实回答,“貌似是四五天前了。” “四五天前?!”江福赐再次激动起来,看向毓秀的目光活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四五天前的事你拖到今日才告知我们?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说着,江福赐又想靠近毓秀,却仍被二师兄死死阻拦。 二师兄见江福赐目眦欲裂,仿佛疯了一般,索性用力将他一推。 只听得砰的一道声响,江福赐猛地撞到身后的墙壁上,痛得龇牙咧嘴,眼泪瞬间飚了出来。 他转头看向怀善,双腿一软,跪到地上,泪流满面地说:“大师你要救救我们啊,我们该做的都做了,我们不想眼睁睁地等死啊。”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从惊惧不已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们顾不上平日的脸面和尊严,对死亡的害怕驱使他们跟着跪下。 “大师,求你帮帮我们。” “是啊,当年你师父救清怀城于水火之中,如今你不能见死不救呀,我们死了不要紧,清怀城的百姓怎么办?” “若是他不再被限制行动,那整个清怀城彻底完了……”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哭嚎着,一时间,整间屋子吵闹至极。 最后,怀善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们:“你们以为哭哭啼啼就能找到解决办法吗?办法是想出来的,不是哭出来的。” 这些人似乎被怀善的突然动怒吓到了,急忙把嘴里的呜咽声咽了下去,一个个像瑟瑟发抖的鹌鹑似的望着怀善。 怀善深吸口气,缓和了语气道:“如何解决这件事,贫僧已有对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福赐白着脸问:“大师,你不是说那个阵法还能坚持数月吗?为何这么早就失效了?” 怀善叹气:“他体/内的怨气越重,他的力量便越强,五十年下来,恐怕他和曾经大不一样。” “怨气……”江福赐呢喃,他回忆起五十年前的桩桩件件,好似捕捉到了什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怪了,难怪先是阿朱,再次江福赐,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轮到我们了。” 其他人闻言,眼中地恐惧深了一层。 一个女人流着泪问怀善:“大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怀善道:“在贫僧事成之前,等吧。” 顿了顿,又道,“以及,别轻易靠近那个院落。” 女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憋出一个好字。 怀善向他们交代了一些话后,便让大师兄和二师兄把他们送走了。 顿时屋内只剩下怀善和毓秀。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怀善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啜了一口,才抬眼看向毓秀,“说吧,邪神身上还发生过何事。” 毓秀早已被屋内沉闷的气氛压得喘不上气来,他挣扎了一会儿,到底没有选择隐瞒,而是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包括他和邪神去集市那晚发生的事。 怀善安静听完,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才道:“毓秀,有一点你还不知,四房的阿朱并非妖怪所杀,不过是那只妖怪恰巧捡了漏,在墙外徘徊到饿极时碰到阿朱的尸体。” 毓秀一愣,下意识反驳:“可是邪神说……” “妖怪擅长蛊惑人的心智,哪怕邪神被尊为神,说白了也是妖怪之一罢了。”怀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局促不安坐着的毓秀,“我最后悔的便是当初心怀侥幸地把你送过去,没有任何用处不说,还害得你被妖怪蛊惑了心智。” “师父,我没有被蛊惑。”毓秀也赶忙起身,他焦急地说,“我对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邪神或许和你们以为的不同,他说阿朱不是他杀的,有可能连四老爷的死也另有隐情。” 怀善没想到毓秀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隐忍的怒气逐渐爬上眉梢。 第19章 邪神(修) 怀善一巴掌拍到桌上,碰得茶杯里的水溅到他的手上,他恍若未觉,只是恼羞成怒地盯着毓秀:“你还说你没被蛊惑了心智,你听听你自己说了什么糊涂话!” 毓秀来到这个世界有些时日了,还是第一次看见怀善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真是又焦急又无奈,却也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怀善都不会听进去。 但很快,他便想到别的办法,于是和怀善商量道:“不如这样,师父,你让我去见邪神,我想亲自问他,我想他会告诉我答案……” “毓秀!你竟然还想回去找他?”怀善喊完,顿时怒火攻心,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坐回椅子上。 “师父?”毓秀吓了一跳,想上前搀扶怀善,却被怀善扬手打住了动作。 怀善狠狠喘了两口气,才抬起微微泛红的眼看向毓秀,他的眼里有着愤怒、有着震惊、有着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