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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经常游说周围的一些有钱的老板和市民捐款捐物给孤儿院,钱不够还在网上到处宣传只为了多筹款。这种举措虽然不至于受到排挤,但有些闲言碎语是少不了的。这家孤儿院还是有政府资金支持,虽然每年进账的钱远远少于花销,但在外人看来,却是这位院长中饱私囊。 这场戏就是从镇上的一些妇女惯例嗑着瓜子嚼舌根开始。 孤儿院隔壁的一栋二层小楼门前总是汇聚着嗑瓜子打毛衣闲谈的人,小楼住着一位妇人名王莉莲,因为丈夫常年在外做生意,家里唯一的儿子也外出学习,时常感到有些寂寞便找来一堆邻里闲谈说话,妇人是慷慨的,总是拿出那些小点心招待,久而久之这里似乎成了八卦聊天的好地方。 这一天院长正好从镇上一家丝绸厂老板家里出来,手里捏着一个纸袋的钱,路过小楼回孤儿院的时候被瞧了个正着。其中一位身材圆润的黄衣妇人眼睛死死盯着那袋被小心塞进腰包的钱袋,吐出嘴里的瓜子壳。见周围的人似乎没注意便响亮地清了下嗓子,推了推旁人说道:“哎利琴你听说没啊?” 多少故事、谣言、传说都是从这个句式开始的,尤其是八卦,人们尤其爱拿这句当作开场白。 被推了一下的年轻妇人马上来了精神,顺势问道:“赵jiejie这金耳朵,又听说啥啦?快讲出来给大伙儿听听。” 姓赵的黄衣妇人侧坐了坐,像是没看见往这边走来的人,张口就是一句嘲讽:“还不就是隔壁那位。”她顿了顿,在这里闲谈的都知道隔壁那位是谁。“听我那个侄子说呀,他老师认识几个政府里专门管钱的,你们是不知道,每年拨款给孤儿院的那部分,老大一笔!” 边上几人眼光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撇去,赵姓妇人视若无睹继续啧啧有声:“咱们是想像不到的,有些人看着挺朴素,实际上兜里有钱的很。” 这位妇人姓赵名国琴,本地人,家里本就不太富裕,丈夫还整天在外面赌博玩女人,但因为自己生不出男孩,这么多年了硬是一句没吭,只看着那位外来的院长格外不顺眼。逮着机会就要讽刺一番,她那些话一说完,就被王莉莲碰了碰,意在转移话题——人都在眼前了,也没多大仇怨的,没得要被人记恨。 “好在这钱也算是用对地方,我看那院里的孩子都过得挺好。” 她话刚说完,远处的院长已经走到近前,脚步停顿了下,又继续往前,几步开外就是孤儿院的大门,还能听见里面小孩子的追打玩闹声。 赵国琴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更是恼火,觉得自己说中了,大声嚷嚷道:“莉莲真是太善良了。”她眼睛直勾勾看着从一旁走过的人,嘴里说出的话毫不客气,“你是不知道,上次我遇到那院里的小陈去菜市场买菜,专门挑着那些要烂的水果、隔夜的蔬菜。” “有些人啊,明面上看着热心还照顾小孩,实际上钱都进了自己口袋。”赵国琴不屑地嗤了声:“前几天中午我在门口望了眼,那孩子手里端着饭盆,里面红的黄的糊糊都是些啥呀,可怜见的。” 旁边脚步声已经停下,四周噤若寒蝉,几个原本嗑瓜子喝茶的都相互望望,连平时最爱捧着人说话的年轻妇人看当事人已经往这边走了,赶紧推推还在高声嘲讽的人,小声提醒快别说了。 平时赵国琴也就是说一两句刺一刺,不会跟人当面吵起来,只是今天早上她刚让自家男人骂了一顿,憋气一整天了,此时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我怕啥,说的实话罢了。”随即转头看向已经走到跟前的人,嚣张抬头,说出的话正义凛然。 “姚院长,你既然听到了我也就直说了。平时没到处去这家那家筹款吧,上次我还听说你去市里也做宣传去了,拿回来不少别人捐的钱吧?这些钱都哪去了?给自己院里的孩子吃猪食,你还好意思在外面说你搞慈善呢?” 姚青胸膛起伏像是在克制自己的脾气,扫视了一圈坐着的几人,只反问道:“这么爱指手画脚,你捐过一分钱吗?平时老是去别人家蹭吃蹭喝的也能攒下不少吧,也不求你做慈善,这些钱别被你男人拿走去赌博,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 四周一片吸气声,赵国琴更是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什么难听骂什么,被戳了痛处开始撒泼,这边吵架的声音把孤儿院里的几个小孩都吸引了,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像是以前多少次的嘲讽讥笑和谩骂都一股脑上了头,几乎是难以遏制情绪,姚青手指紧紧握着拳,打断对方喋喋不休的咒骂:“说我虚伪,你又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有这个孤儿院在,这些小孩就是流离失所病死冻死饿死,到时候你来带回家养吗!我在用实际行动救人,就算面无表情毫无耐心态度极差地救人,那也是救人!这可比你一通嘴炮大道理更加光明伟大多了!” 这边吵架的动静实在太大,已经有其他几个人家都往这边来看热闹。实在不想闹得太难看,王莉莲赶紧也站起来拉住还想继续骂的赵国琴,说着都是误会误会,左右示意其他几人赶紧也去拉住那边的姚青。 一时之间有些声音乱哄哄的,眼见着四周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姚青脑子有些嗡鸣,右手摸到自己的钱袋握紧,捏的皱巴巴,周围仿佛涨潮一般涌上来一波一波海水,要把她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