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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的是个小jiejie,看见凌云景拿着一堆卫生巾来买单,那眼神十分惊恐,跟看个变态一样,同时,还十分的八卦。 凌云景觉得自己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侮辱。 那小jiejie边偷瞄着,边暗自偷笑。那个少年看起来十分冷漠,毫不畏惧,但那耳根子却红了,带着少年独有的纯情与羞涩。 年轻真好啊! 好不容易结束历劫,当凌云景把一大包卫生巾扔到楚今夕面前时,楚今夕的神色更让他无地自容。 “不知道你用哪个牌子。”他生硬地解释道。 徐医生在一边笑岔了气,气得凌云景直接瞪他。 楚今夕更是痴痴地看着这个少年,一向高傲的眉眼,一向冷漠的脸,在此时此刻,竟有几分腼腆。他看起来仍是那般不动声色,可耳根子却烧红了,他不悦地蹙眉,扬脸,冷声道:“看什么看。”说着直接抬起手,挡住她的视线。 楚今夕翻了翻里面各色各样的卫生巾,脸色微红,她抿了抿唇,想把他的手拉下来,可他却直接把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就是不让她看。 她却笑了。 回到家以后,徐医生给楚今夕进行了包扎,因为刚好经期,所以徐医生也没怎么给她开药,只是给了几瓶药水,吩咐着好好涂抹,同时,要注意饮食,免得留疤。 楚今夕拿着镜子找了好几遍,心情一落千丈。脸上只有眼角处有轻微的擦伤,虽然只是一道口子,但如果留疤,肯定会很难看。她沮丧急了,要知道会这样,她宁愿被骂死。 “不用担心,会好起来的。”徐医生含笑道,说着,又嘱咐,“倒是别的问题,得好好调养一下。” “嗯,谢谢。”楚今夕道。痛经这个问题,倒也不是没想过办法,只是无论喝了多少药,都没什么效果,每到经期,她就会痛得死去活来。此时,她已经是吃了止痛药,睡了一觉,这才好了些。 学校那边已经请了假。期间,班主任还打电话过来慰问。吴佩心疼地看着楚今夕这个伤口,痛心疾首,她说:“要是留疤了,这可怎么好啊?” “佩姨,你别吓我。”楚今夕郁闷。 “好好好,佩姨不说,不过这阵子,你就老老实实地清汤淡水,别给我瞎吃了哈。”吴佩严格道。她家小姐的这张脸,价值连城,她是绝对不容许留下一点瑕疵的! “啊?一点酸的辣的都不能吃吗?” “不能!” “哦……”楚今夕撇嘴,觉得心烦意乱。 吴佩起身,捡起放在边上的那件校服,唠叨道:“哎,这校服怎么那么大?这是谁的?” 楚今夕一瞧,那校服已经脏了一大块了。想起那天的事情,她十分窘迫。凌云景为什么知道她要买卫生巾呢?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给她披衣服呢?那只能是他一早就看到了。 想到这里,楚今夕有点不想活了,太丢人了。当时他还站在自己身后…… “佩姨,你别拿走。这个……这个我自己洗就好了。”楚今夕道。 “你会洗衣服?”佩姨笑,她说,“小姐,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佩姨!我说真的!你别动它!不准动!”楚今夕说着,语气也娇俏起来。看到楚今夕撒娇,吴佩也没辙,她无奈地放下,说:”行行行,不就是一件校服吗?跟宝贝似的。” 可不就是宝贝吗?楚今夕心想。 晚上,楚今夕又睡了一觉,在吃过药以后,痛楚已经减弱了。她耳尖,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就再也没有了睡意。 她小心翼翼地起来,蹲在洗手间里,拿了个粉色的脸盆,撒了一堆香喷喷的洗衣液,俯下身,动手搓洗。在那些泡泡里,她有些失神地看着这件校服,想起它的味道,它的温度。 洗完以后,她很快就把它烘干,烘干以后,她把衣服叠好,双手抱着,走到了四楼。 凌云景的房间没有关,门是虚掩着的。楚今夕走过去,扒着,叹着脑袋瞄了一圈,奇怪,没有人?凌云景不在吗? 楚今夕有些纳闷,她的身子又继续向前倾,想要一探究竟。直到一个带着些清冷与慵懒的声音传来,那人道—— “有事吗?” 凌云景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软绵绵的,发梢上还有水滴,他一手拿着白色的毛巾搓头发,一手扣着睡衣的口子,漫不经心,像一只慵懒的猫。 可这会儿,看起来没那么盛气凌人。 楚今夕定了定心神,她摆正身子,抚了抚发丝,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道:“呃……我来还衣服。” “哦。” 反应……真冷淡呢,楚今夕默默吐槽着。她双手把干净的校服递上。凌云景扣好衣服,单手接过。他擦了两下头发,水珠不小心落在了楚今夕手背上,她眉眼跳了一下。 凌云景走了过来,她抵在门边,直愣愣地看着凌云景。他便是那一瞬间,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他低眉,飞快地瞥了一眼她的眼睛,随即,又了无痕迹地转身进屋。 楚今夕感觉自己心脏停了一下,她的手慢慢捂上伤口,有些难为情。看起来一定很丑吧…… 忽然间,里间灯熄了,一片漆黑。楚今夕一愣,看见他从黑暗里冒出来,他懒懒地拄着门,低头看她,提醒道:“还有事?” “哦……没有。” “那就睡觉。”他道。兴许是夜色浓郁,也兴许是睡意袭来,他的声音低低的,在少年的清爽里多了点性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