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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哥说他在练签名。”蔡天骄老实地科普。 “啊?”王跃哲有点傻,“你要给谁签?” “当然是给粉丝啊。”祁乐意一本正经道,“一公结束之后不是有现场粉丝见面会吗,到时字签丑了多不合适。” 鉴于他还从来没有过给粉丝签名的经验,因此雷汪虽然找人给他设计了签名,但他没有实cao机会,并不娴熟。 “噗——”一道嗤笑声从祁乐意身后响起,三人齐齐循声望去,路过的那人叫谭雄,是《极端游戏》B组的成员。 导师指导的时候A、B两组是同时进行的,祁乐意在dance课上的车祸表现深入人心,谭雄当时是看在摄像头的面上才强行憋住笑。就算是vocal方面,祁乐意的表现也不过尔尔,仗着天生有副讨喜的嗓音浑水摸鱼,技巧方面完全停留在入门级别。 一个字,战五渣。 可祁乐意偏偏是个不低调的人,初舞台一下子就让所有人记住了他,尽管评级是F,却是一个得到了导师们“有信心冲到A吗”的鼓励的F,要知道不少练习生是在导师们失望的眼神中拿到C或B的,个中意味大不相同。 祁乐意运气也出奇地好,一公就傍上了实力舞担裴叙和大vocal顾修明的大腿,两个王者带他一个青铜。可惜,看样子带不动。 《少年派》是谭雄参加的第三个选秀节目了,什么样的鸟儿都见过几只,他觉得祁乐意拿的是“明明不适合这一行但靠着一些哗众取宠的点多少能给节目制造点噱头吸点流量利用完就会被甩淘汰指日可待”剧本,以为祁乐意自己对此也该心知肚明,这会儿听到他这话,没忍住笑了。 见三人都看着他,目中流露出同款“你笑啥”的真诚疑问,谭雄顿了顿,又扫了一眼祁乐意手里的纸,那签名写得还挺有模有样,“……你认真的啊。” 话说得不算阴阳怪气,但言下之意昭然若揭。这里没有摄像师跟拍,不用担心他们的言行被剪进花絮里,所以大家都不像在节目组里绷得那么紧,说话随意了不少。 谭雄就是觉着,这里既然没有摄像头,祁乐意给自己加这么多戏,演给谁看? 蔡天骄脸色微微一变,想一句话怼回去,王跃哲抢先发话,“那乐意哥我来当你第一个小粉丝儿叭!快给我签个名,我要拿回去裱好挂墙上!” 祁乐意很滑溜地顺着王跃哲的话茬接过去,“行,小王,拿了我的签名,这辈子都是我的哥们!” 王跃哲怒,“谁是小王,说了别这么叫我,土死啦!” 他可是个鲜rou系爱豆,坚决向老干部气息say no! 祁乐意嘿嘿直乐,“不叫小王,那叫老王?” 王跃哲噶着嗓子叫一声,随手抓起一个坐垫朝祁乐意砸过去,“你的签名我不挂了!脱粉!” 蔡天骄在一边小声,“那我要……” 几人打闹起来旁若无人,没一会儿组队去洗手间的裴叙和顾修明也回来了,闹得更嗨,直接把谭雄晾在了一边。谭雄一句不轻不重的嘲讽投进了空气里,讨了个没趣,没声儿地“嘁”了一嘴,扭头走了。 终于轮到他们组做妆发,负责祁乐意的化妆师叫江铃。祁乐意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抬手捋了捋额前一把飘逸的刘海,朝江铃乖巧一笑,“小jiejie,你看能不能先帮我把头发给剪短一点?” 江铃怔了半秒。 她30多岁,默认这群练习生都是20上下的小男孩儿,习惯了他们叫她“姐”,至少有好些年没听过别人叫她小jiejie了。 对面前这男孩的好感度顿时飙到max。 何况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帅哥。 江铃不由自主地笑了,后退两步,认真端详了祁乐意一番,“你要剪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建议你这次公演先留着这长发,我感觉会更适合你们这首歌的风格。” 他们一公表演的《极端游戏》,从歌词到曲风都有点暗黑系的味道,因此造型定为“颓丧贵公子”风格。江铃经验丰富,阅人无数,对自己的建议很有自信,极力游说祁乐意,“要不我先帮你把妆发做出来,你感受一下。” 祁乐意想了想,反正彩排就是要试错的,爽快地同意了,“好,麻烦小jiejie了。” 江铃这一个造型做得无比用心。祁乐意完妆时,别说队友,就连在场的其他选手都惊呆了。 他们一整个组的服装都是黑白哥特风。祁乐意穿着黑色修身裤,显出一双大长腿,黑色西服外套,白衬衫的袖子露出一截,点缀着黑色蕾丝。脖子下是恰到好处的V领,将锁骨遮了一半,以黑色丝带交叉打结。长至鼻尖的刘海一半被梳向后方,一半在脸颊边顺流而下,黑发反衬得那精致白皙的妆容像无暇的瓷娃娃。 简直无需表演,人往那一站,就能令人感觉又颓又丧又贵族。 十分惊艳。 惊艳得《极端游戏》B组的选手,包括谭雄,当场就萌生了危机感。 他们实在太了解这一行颜值至上的观众们…… 祁乐意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中与队友一同入场,上台彩排。 然后又演劈叉了。 祁乐意有两次走位乱了,没跟上队形。都不用导师提出,他自己也知道问题所在。 他还很清楚产生这问题的原因。 刘海本来就遮住了他一边眼睛,一蹦跶起来就免不了在他跟前晃个不停,跟一排密集的雨刷似的,好几次他的视野一片模糊,全靠记忆坚持往下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