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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颜,你别这么看着我,这恋爱啊,就是得坦诚,易梧要是真的喜欢你,你这些前科她应该也不会在乎的吼?” 千颜望向易梧,一脸可怜兮兮的卖乖,“哈尼,苏嘎,你怎么看?” 易梧:“我比较想看昨晚的雪和星星。” 千颜眼皮一跳,求生本能驱使她脱口而出:“都不如你好看!” · 这一夜可谓是千颜从小到大经历过最难的时刻了,好不容易将陆希这个瘟神以及其他两个狐朋狗友撵了出去,家里总算只剩下千颜和易梧两个人。 千颜去洗了把脸出来,就看见易梧从纸篓子里捡出一张被蹂/躏过的情书,正看得聚精会神。 “易梧,我都不知道你这人的占有欲这么强的,你是真吃醋还是假吃醋?” 易梧没抬头,“你希望我真吃醋还是假吃醋?” 千颜:“吃小醋怡情,吃大醋伤心。” 易梧轻笑一声,“我这人比较看重当下,你过去的情史我不在乎,你喜欢星月也好,喜欢太阳也罢,过去就过去了。可是你不能当了我的女朋友,还四处拈花惹草,你也知道,没几个人能抵得住你的诱惑,今天一个陪你看星星,明天一个陪你看月亮,我岂不是要独守空闺了?” 千颜从背后抱住易梧,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咬着她的耳垂用了点力,“你可以像整秦归那样,一个个单挑过去,这样以后就没人敢再靠近我了。” 易梧捏着信纸在千颜脑门上敲了一下,“说正经的,你今晚本来想告诉我什么?” “等会儿,”千颜掰过易梧的脑袋,“你今天把陆希她们叫过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鉴赏这几封蹩脚情书吧?” “当然不是。” “哦?” 易梧将八爪鱼似挂在身上的千颜揪了下去,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没拆封的礼物盒,坐回床边,一边撕包装纸一边说:“我走了一个不光明的渠道,拿到一本有问题的书,出于某些原因,只能伪装成你的追求礼物,从你这儿转一道,再让陆希帮忙带过来。” “有问题的书?什么问题?” 易梧:“你怎么不问问这个不光明的渠道是什么?” 千颜:“你说吗?” “你问我就说。” “那我不问。” 两人对视着,视线穿透之处,仿佛空气里都漂浮着甜丝丝的味道。 从前她们不是你进我退,就是以退为进,总有些话、有些事不到关系行将破裂之时绝必不说,可现在,终于坦诚相见之后,有些话,说不说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问不问?”易梧道。 千颜傲娇地扭过头,“我偏不问,我就想知道有问题的书是什么?” 易梧将拆出来的书递给千颜。 封面乍一露出来,千颜其实便已猜出问题所在——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当时被她遗弃在火场里的那本可致人于死的书,而眼前这本书无论是从封面还是到缺少的结局卷,几乎都和那本书一模一样。 “这是——” 千颜目不转睛盯着封面上完整的山水画,仿佛火场中被焚烧的场景再度出现在眼前。 “放心,不是那本。”易梧道。 “切,”千颜挪开视线,心底暗搓搓松了口气,“我当然知道不是那一本,我可是亲眼看着它烧成了灰。” “那你刚才紧张什么?” “……” 易梧停止和她打趣,正色道:“这本书是我托关系从黑市上弄到的,如你所见,没有结局卷,没有设置完整性检查机制,具备困死穿书者的能力。华国最近出现大量类似的书,就好像幕后卖家被打草惊蛇,急不可耐地要将存货全部出手。” “你为什么要用打草惊蛇这个词?”千颜眯起眼睛,“你是有这条蛇的消息,还是知道打草之人是谁?” “你说呢?” 千颜歪了歪头,“你别总让我说。我如果能说出来,就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了。”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能猜到?” “我怎么可能猜得到?”千颜诧异,“我每天都在危书计划这边忙活,我哪里……” 千颜忽然顿住了,她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放大,“难道是危书计划惊动了蛇?这批书之所以大批流向市场,难道是和危书计划的启动有关?!” 易梧未予作答,她从另一个礼物盒里拆出下一本书,和之前那本进行比对,边说:“好了,现在轮到你告诉我危书计划的消息了。” 千颜看见易梧手上的两本书厚度差不多,封面风格很类似,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书上,只听她试探地开口:“易梧,如果我说了你爸的坏话,你会怎么样?” 易梧似乎丝毫不意外千颜这么说,“我会在清明节多给他上一炷香。” “……为什么?” “不为什么,别偏题,你要说我爸什么坏话,尽管说。” 尽管听到易梧这么说,但千颜仍然有些犹豫,她支支吾吾开口:“易梧,你知道你爸爸去珐国留过八年学对吧?” “知道。” “那你知道他在留学的八年间里,私制了上千本书卖吗?” 易梧手指在书页上停了一秒,“数量级才只是‘千’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