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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若拙亲自开车送禤晓冬到车站,一边不住口地道歉:“我本来是要去接你,结果盛先生刚巧见完医生要见我,据说他马上要去住院动手术了,时间少,我怕错过了连忙先上去了,没想到盛磊磊不知道怎么突然这样戏耍你。都怪我,这些世家子弟趾高气昂的,盛家又是军政外交财政土地全部遍布任职,因此一贯眼高于顶了,倒让你受惊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又道:“盛家势大,盛先生对我又有恩,我也只能和稀泥,刚才那种场合……得罪了他们没什么好的,还不如拿点实惠……”他已经敏感感觉到盛磊磊这行为下隐藏着的反常,禤晓冬一个农家子弟,好好的盛家人为什么要和他作对? 但此事全由他而起,他对不住禤晓冬,无论如何还当全力斡旋保住他才好。 禤晓冬沉默了一会儿却问:“盛先生要入院动手术吗?” 褚若拙道:“是,所以我才轻信了盛磊磊,以为他真的想要给盛先生祈福转运。其实我也就进去和他致谢,然后看他脸色很差,身体很疲惫的样子,就赶紧说了几句话就告退了想出来接你,结果才起身,盛先生的秘书进来和他说磊少和褚先生的朋友起了冲突,问盛先生要不要出去处理下。” “我一听吓了一跳,也幸亏那秘书机灵,盛先生跟我出了来,才压住了盛磊磊……哎你不知道,那是个煞神,他读寰京警校的时候,就很有些肆无忌惮,出来工作后那股邪劲全往不法分子上发了,听说毕业才两年就立了两次大功,盛家倒也会安排,这样一个修罗脾气,也只有去做警察才能以毒攻毒了。全都怪我,我看到那淡水鱼缸就该想到他们不是真心想买红龙的……哎!让你受了委屈了。过两天赔偿到了,我给你转。” 禤晓冬道:“没事的。” 褚若拙却道:“话说回来,你对枪可真熟悉啊!以前在部队学的吗?太强了!” 禤晓冬微微一笑,褚若拙却滔滔不绝:“有空我带你去射击馆玩吧……对了,或者我们可以去西南那里去,那里靠着阿桑原始森林有个打猎场,可以打猎的。” 禤晓冬道:“我在那里特训过。” “!”褚若拙睁大了眼睛:“你可太厉害了吧!” 禤晓冬苦笑了声:“辛苦得很,差点没死在里头,什么虫子蛇青蛙老鼠都吃过,后来全员满员出来了,才知道我们是历届训练里头唯一一届满员生还的……那个特训的死亡指标还挺高的。” 褚若拙:“……” 说着话动车站到了,禤晓冬下了车,和褚若拙挥别,自上了车回了自己的半山小菜园子里。 正是晚霞满天之时,禤晓冬走在金红色的山脚余晖中,倒也不太着急,他喜欢这种似幻非幻的落日时光,整个人仿佛沉浸在另外一个维度的世界里,安静祥和又带着些幻想。 然而才走到半山,就听到自己菜园子里新来的小奶狗在疯狂叫着。 禤晓冬几步走进去,看到菜园子最外的柴门开着,外面停着一辆三轮车,看到里头一个青年男子正在对着直播球滔滔不绝:“大家喜欢这个菜园子吗?告诉大家,我家开的小饭馆,用的都是这样新鲜的菜蔬做的哦,欢迎大家来品尝。” 漆黑的小奶狗才刚刚满月,爪子身体都是软绵绵的,正对着青年足边嗷呜嗷呜地叫着,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看到禤晓冬进来,立刻冲到了禤晓冬的脚边委屈地嗷呜叫着。 禤晓冬微微弯下腰将奶狗小黑提了起来抱在怀里,淡淡对那青年说话:“未经允许,不要拍摄。” 青年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到禤晓冬有些满不在乎,但还是对着观众道:“好啦我亲戚来啦,下次再给大家直播,先到这里了,大家拜拜。” 关了直播球后他大大咧咧道:“是我阿贵啦,阿冬哥,都是亲戚,不必这样冷漠嘛,我妈说这几天镇里停水,家里开的饭馆不够水使,叫我来和你要一车水回去。” 禤晓冬淡淡道:“上次问你们要不要一起打井,你们又不肯。” 阿贵嘿嘿笑了声道:“打一口井很贵的啊,没想到晓冬哥你这么舍得,真的花这么多钱在山上打井……你为什么非要住在山上啊,没有自来水,还要花这么多钱打井。村里人之前都笑你傻呢,现在没水了,我妈说还是你懂,到底当过兵的,舍得投资,我妈说叫我提醒你,除了我们家,别人如果也来找你要水,你一定要收钱啊。” 禤晓冬:…… 实在不想说,其实当初他的意思是可以出钱替他们在村里打一口井给大家使用,没想到自己这表姑先跳起来说自来水够使了实在不行可以去河里挑水,坚决不同意要打井——现在真停水了,怎么不去河里挑了? 算了,他转过身:“水井在里头,你自己打吧。” 阿贵连忙道:“哎哎哎,表哥,晓冬哥,你帮个忙啊,我要能自己打出来就不等你自己打了回去了,这太沉了啊,我拉不动啊!” 禤晓冬有些无语,将小奶狗摸了摸头,放他到了厨房,从高压锅里挑了一个鸡架出来丢给他啃着,才走出来到了后院,将井桶里的水桶扔进了井里,然后拉起来,倒入阿贵拎过来的塑料桶里。 两下就将他带来的四桶塑料桶都装满了又替他拎上了三轮车,阿贵羡慕道:“晓冬哥好大的力气,看你手臂也不怎么粗啊……”一边却又顺手掐了几根新鲜的青瓜:“哥,我口渴了,拿几根瓜解解渴哈——对了,我看你那韭菜长得太多了,眼看要老了,要不给我割把呗?明儿正好下饺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