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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师姐这孩子却仅仅是痴傻——而且如今看来这说法还要存疑才是。 该说是殿下运气不好,还是太好呢? “这蛊虫源于苗疆,大都被选中的苗疆女子都会这一邪术,历朝历代不少皇室中人、甚至平民百姓都深受其毒害。”常奕认真地给他科普。 “也因此,永初年间,先帝便立了相关的条文,把使用毒蛊列入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是要处以极刑的。” 解庭南若有所思地抿抿唇。 说到蛊,他又不能忽视掉那被扎了小人的二公主顾宜雅。 那二公主中的诅咒虽说和他不太一样,但归根结底都是巫蛊,是否又会是同一个人所为? 可是苗疆……据他所知,宫中并没有那个后妃出自苗疆呀? 解庭南:“这能解吗?” 常奕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凝重,“按理说能解,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归根到底需要找到母蛊才能彻底根除。” “当然用别的法子也不是不行,只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在下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成功。” 解庭南略一沉思,也认真起来了,“要是强硬解除……会被养蛊人发现吗?” 常奕道:“不仅会,而且养蛊人也有概率遭到诅咒的反噬,会死。” 反噬……那岂不是可以很明显地瞧出那人是何许人也? 可解庭南却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她们敢在这种堪称严峻的环境里,还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那一定有他们拿来保命的方法,他就算这么做了那估计也白搭。 “那还是别了,找到母蛊再说吧。”万一解蛊后无事发生,他可不想哪天吃饭的时候又不小心吃进什么新的蛊虫—— 万一那人变本加厉直接把他弄死,那可说不好了。 那太恶心了。 “你可知该如何才能寻到那母蛊?” “……”常奕沉默了一阵,“每个蛊的解法不同,蛊虫的特点也不同。在下尚且不知这是个什么蛊,恐怕没办法给殿下解答一二。” “不过舍妹对蛊毒的研究比在下多得多,殿下若是愿意,在下便回去知会meimei一声,有消息了便让她去寻殿下……如何?” 也不是不行。 “那敢情好。”小孩点点头,便站起身来,露出了笑容。 “那便拜托述禾哥哥啦。” “不打紧,”常奕也笑了笑,“天色也不早了,在下便先送你回去吧。” “好。” · 日薄西山。 太子骑着马,面色有些阴沉,难掩焦虑。 他们一路跟着白衣刺客的踪迹寻下去,连半点人影都没找着。只有一个御林军发现了一堆可疑的灼烧痕迹,像是不久前留下的。 眼看着天色已然暗沉,这要是再找不着,恐怕……! “二皇兄!”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太子驭马停下,还未扭头,那人便已经驾着马来到了他的身侧。 来人是四皇子顾安绍。 顾安绍像是方才急匆匆地赶来,浑身都大汗淋漓的,气还没倒匀,面上去难掩的喜色。 “找到三皇兄了……!” “什么?!”太子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几个兄弟面前失态,那失而复得般的惊喜骤然涌上心头。他顿觉脑子有些发晕,抬手便是一鞭,拔高的声线都有些沙哑。 “还不带孤去?” 顾安绍匆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同样挥鞭疾驰而去。 太子逆风大喊:“是在哪儿发现的?!” 猎猎风声把话语遮掩得模糊不清。 “就在行宫附近……一个提前赶来打扫的嬷嬷发现的。” 顾安绍像是有些自嘲:“也怪我们太大意,竟然没有想到要往反方向探查一番。” 太子拧着眉,不免驾驭着马匹把速度放快了些。 不多会儿,他便临近了行宫。 太子大老远便眼尖地瞧见了被堵在行宫正门附近的小孩儿。 小孩儿无措地站在人群中,像是在害怕,想躲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讷讷地站在原地,听着周围一圈宫人不知真假的嘘寒问暖,眼红红的,看上去快要哭了。 这帮蠢材!太子恨铁不成钢,又有些恼。 这会吓着临儿的! 他也顾不及什么了,猛一挥鞭,身下的烈马发出一声嘶鸣,撒了欢儿地便往前冲! “临儿!” 这一加速,顾安绍便很快被他甩在了后头。 他垂下眼,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 太子那一声由远至近的呼唤,很快便吸引了小孩的目光。 小孩儿的眼眸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亮了,他的嘴唇动了动,间隔较远太子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太子猛拽缰绳,生生逼停,将缰绳递给赶上来伺候的宫人后便飞快跃下马,三两步拨开人群往小孩儿所在的位置迈去。 宫人们大惊,纷纷跪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临儿,”太子充耳不闻,只随意地挥了挥手,便在小孩跟前微微弯下腰,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伤口后才松了口气,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太子哥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这还是太子长这么大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给人道歉。他有些语无伦次了,话语都有些哽咽,几度要说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