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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白景辰装作若无其事:“下次行事注意分寸。”他指的是方才二楼包厢解庭南一脚踹开门的事儿。那时快没把他给吓死了,小心脏揪着生怕弟弟自己给自己踹坏了。 幸好他粗略检查了一下,没多大点事儿,就是小脚丫子有点红。 解庭南却以为白景辰在斥责自己行事鲁莽,蔫蔫地应了一声。 白景辰以为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语气柔了柔:“你要乖。” 解庭南:……嘤。 …… 他以为这就结束了,然而事情的后续发展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没想到Flora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人添油加醋地捅到了白季衡林姝昭那里去。白季衡勃然大怒,没想到自家的企业餐厅里头居然出了这么些伤风败俗的家伙!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林姝昭心疼地对自己的小儿子亲亲又抱抱,恨不得把人扒光了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伤到,转头再恶狠狠地瞪一眼保护不力的哥哥,白景辰心里无语,表面上却要作痛心疾首的样子,看得解庭南那可叫目瞪口呆。 这才是演技派啊,高明! 解庭南蜷在沙发里,看着一个黑西装黑墨镜活像个□□大佬的人给白季衡汇报情况。来人是白季衡特地派去保护两个少爷的,明明是个肌rou虬结的大块头,讲话却细声细语的,几句汇报真假参半,听了一半听不下去的少年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 譬如…… “咱们小少爷人好,尊他一声何大哥,那个姓何的居然不领情……” 觉得这并没有什么问题的解庭南:…… 再譬如…… “那个姓何的特别生气!一把就把门给甩开了!就,就,刚好砸到小少爷……” 白季衡大怒:“你就让他砸南南?!要你有什么用?” 明明是自己踹了门,却被歪曲成员工公然抗议给他甩脸色、让他被门砸到的解庭南:…… 再再譬如…… “看到小少爷被砸,我心疼啊!小少爷眼睛都红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我真的,看得我特别想抽那姓何的一巴!” 林姝昭冷冰冰:“你为什么不抽?!” 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眼睛红了的解庭南:…… 白季衡拍板定案:这段时间内,南南就不要出门了!“养伤”要紧,别落下病根子、老了得了风湿腿! 至于Flora那边,他来解决! 被老爸诅咒老来风湿的解庭南决定继续做他那朵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小娇花,卧在沙发里瑟瑟发抖: ……嘤。 …… 于是被勒令在家“养伤”不准出门,无所事事的解庭南在家做了两天的咸鱼,每天该吃吃,该睡睡,该写卷子写卷子,整天唉声叹气,日子过得十分忧愁,吓得陈伯都快要以为他家小少爷得了相思病、失心疯了。 ——然后这条得了相思病的咸鱼,被温寻慕一个电话给激灵醒了。 【今天的主播,还是一条咸鱼吗?】 【两天没搞事儿了,好怀念。】 【虽然主播做卷子也很好看,但……】 【电话!有转机!难道主播可以出去了!(震声)】 因为太无聊,想(zuo)妹(juan)妹(zi)想(zuo)得抓心挠肝的解庭南有气无力:“喂,寻慕哥。” “在哪呢?”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温寻慕刻意提高的声音听着也不甚清晰。 “……在床上。” 温寻慕喊得很大声:“你不知道今天圣诺比伦亚放榜吗?快出来,我去接你!” 放榜? 今天圣诺比伦亚放榜?! 解庭南表情一喜,囫囵从床上跳下来,踩着双米老鼠急哄哄地往衣柜前扑,差点摔了个踉跄:“我我我我马上出来!” 好家伙!终于有事情干了!他快要发霉了! 陈伯正好在附近打扫卫生,听见这巨大动静过来敲了敲门,奇怪道:“小少爷?怎么这么大动静?摔到了吗?” 陈伯心中忧愁更甚,瞬间觉得干干净净的地面如今满地黄花堆积。 完了,咱们少爷不会真的得了疯病吧? “没事的陈伯,”不知道自己被他人锤了“疯病”的解庭南正往自己身上套衣服,“我出个门!” “可是老爷和夫人不允许……” “啊呀!今天圣诺比伦亚放榜,陈伯,我知道您对我最好了——”少年急哄哄地拉开房门,另一只手还在系着纽扣,眨巴着眼睛殷殷切切地恳求,“算我求您了陈伯,放我出去吧,我就去看个成绩!” 陈伯最受不了他撒娇,重重地叹了口气,“六点之前要记得回来,别被老爷夫人发现了。” 解庭南露出了笑容,漂亮的蓝眼睛里像缀满了星星:“Yes,sir!” 然后笑容在他背过身去的瞬间消散。 …… 温寻慕来得很快,在解庭南摆脱了絮絮叨叨的陈伯、离开家门的时候已经等在了外面。他摇下后排的车窗朝少年挥手,解庭南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微喘着气喊了一声“寻慕哥”。 车子摇摇晃晃地驶远了白家大宅。温寻慕习惯性地揉了揉弟弟的头,满脸戏谑:“听说你被关禁闭了?” 解庭南:…… 温寻慕才不管他理不理人,又兴致勃勃继续:“听说你大闹了一番Flora,还和那个总经理上演了一出弑父杀兄的好戏才被伯父关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