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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成了太子良娣 第24节

    想起太子,就是一堆的烦心事,兰亭收了笑容,板起脸。青梨与葡萄见状,心里暗叹一口气,转而说起别的事情,把兰亭哄笑了。

    不多时,有个小丫头掀了帘子进来禀告:“郡主,惠王殿下即将临门,公爷让您去正门迎接殿下呢。”

    像惠王这样的贵客上门,阖府上下的主子们都得去亲。青梨与葡萄忙给阿萝整理妆容,披上一件狐狸毛的披风,一道去了正门。

    昌国公府的正门是不常开的,只有子孙嫁娶,贵客临门时才会开,长年累月都关闭着。兰亭远远就看见了卫浚、卫淹两兄弟带着府里其他人站在门边候着。

    她走过去随意福了福身,不待卫浚说什么,便起身站在一边。苗氏愤恨地瞪兰亭,兰亭笑盈盈地回望回去,然后目光落在卫麋身上,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倒把卫麋吓得一哆嗦,直往苗氏的怀里靠,这胆子可真小。

    兰亭百无聊赖等着,寒冬腊月,虽然今天阳光明媚,但是在外面待久了,尽管身上穿的厚实,仍然感觉缩手缩脚,兰亭不禁跺跺脚,再去看其他人,也没比她好多少,卫浚、卫淹翘首盼着惠王,时不时的让小厮去前面查看惠王到了哪里了。

    终于听到小太监的声音:“惠王殿下到!”众人忙给惠王行礼。

    惠王十分平易近人,笑呵呵道:“让众位久侯了,快请起!”

    卫浚道:“贵客降临,蓬荜生辉。只是我家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不能亲自出来迎接您,特地嘱托我向您赔罪。”

    惠王一挥手,“老太君是长辈,应该我给她老人家请安。”

    卫浚两兄弟直言不敢当,将惠王请进屋里。

    迎接惠王的事情了了,兰亭便打算告退,惠王早就看到她了,本想同她说说话,但是想着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眼睁睁看着兰亭离开。

    卫浚、卫淹引着惠王去书房叙谈。芳亭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咬唇跟了上去,柳姨娘慌忙拉住她,小声道:“你做什么?”

    芳亭道:“女儿去书房服侍爹爹!”

    “别坏了你爹的大事,先跟姨娘回去。”

    芳亭犹不肯,刚才参拜惠王时,她冲着惠王丢了好几个秋波,惠王毫无反应,就跟丢给瞎子看了,明明上次见惠王时,他对自己挺和蔼的啊。

    柳姨娘压低声音,“二小姐正看着你呢。”

    芳亭抬眼去看淑亭,果然就见淑亭面色冷冷地望着她,她绽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jiejie,我昨日听父亲说,又有人来给你提亲呢,还是个正五品的千户,虽然出自乡野人家,但好歹是千户,jiejie若是嫁过去就是正正经经的诰命夫人呢,叫meimei我好生羡慕!”

    淑亭的脸色骤变,昌国公府起军功起家,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千户能娶公府的小姐?更何况千户是外官,一般驻扎在卫所,偏僻贫寒之地。

    碧桃心急如火,生怕自家小姐与三小姐吵起来了,忙说:“小姐,夫人让您早些回去。”

    淑亭的心思转了转,这个三妹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她极有可能是故意这么说,让自己心里不痛快,那千户与昌国公府门不当户不对的,即使父亲同意,怕是祖母也不会同意,想到这里她心稍微安了些,道:“芳亭,咱们未出嫁的女孩儿,岂有自己讨论婚事的道理,祖母特地请了女夫子教导我们《女训》,你都学到哪里去了!身为女子当贞静自持,言行有度,方不坠我卫氏之名,再有下次,我必定禀了祖母罚您!”

    柳姨娘忙说:“二小姐,你误会了,三小姐不是这个意思,她——”

    “住嘴,小姐们说话,岂有你一个妾插嘴的余地,三妹就是让你给活生生的带坏了!”

    柳姨娘忙低了头,给淑亭赔罪,淑亭冷笑一声,扶着碧桃去了。

    芳亭紧紧攥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柳姨娘叹了口气,“算了,让她捉住了把柄,要是闹到老太君面前就不美了,你可千万别冲动!”

    淑亭抓住了芳亭的把柄,将她好好的训斥了一番,心里却没多高兴。父亲,父亲,为何你如此偏心,为什么不肯疼我与母亲一丝一毫呢。

    芳亭那妮子虽然骄纵,但是大面规矩是不差的,轻易不肯让人捉住把柄,今日大概是高兴过头了吧,她打扮的妖妖娆娆,眼神一个劲地往惠王身上飞,让人看到怪害羞的,父亲却不闻不问,甚至有些乐见其成的意思……

    碧桃小心翼翼道:“小姐,那千户的事情,老太君必然是不会同意的,你就放心好了。”

    淑亭幽幽道:“但愿吧。”只是老太君年纪到底大了,精力一日不如一日,有些事情就算想管,只怕也会渐渐无能为力。之前的建昌伯孙家,现在的千户,她能拒绝一家两家,但不能一直这么拒绝下,还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碧桃道:“表少爷倒是个好的——”

    淑亭断然否定,“裴贤那人你提也不要提!”

    碧桃讪讪地闭了嘴。

    昌国公府书房,卫浚兄弟与惠王谈完事情,惠王拍拍卫淹的肩膀,笑道:“卿可谓是孤的肱骨之臣啊!”

    卫浚脸色变了变,见兄弟一副恭敬的样子,没有吭声。

    好在卫淹知道这个大哥是个木讷,不爱说话的,因此倒没放在心上。近两三年来,太子屡次被陛下训斥,陛下很明显不喜太子,如今惠王都在朝中办差两年了,这一年来太子才接触政事,就这还有一半的时间被关在文华殿读书,陛下是想把太子困在文华殿,要不是因为太傅的劝说,只怕太子还在读书呢。

    卫淹看着剑眉星目,一派贵气的惠王,暗赞不已,这才是真正的储君之才。脾气温和、礼贤下士,又有一个出身高贵的身份,还有陛下胞妹东阳公主为岳母,太子么,人人皆道他脾气喜怒无常,这样的人配做太子么!

    第35章

    卫氏兄弟把惠王奉承的很妥帖, 惠王颇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满心自得, 看来还是要以德服人啊, 想想九哥那个样子,虽然是太子,但是父皇不喜, 朝臣多有非议,他哪里比的上自己礼贤下士,只不过运气好,生在了他前头。

    昌国公府设大宴宽待惠王,甚至还请了芳亭过来给惠王敬酒。卫浚暗自皱眉,深觉,二弟此举实在太不妥当,芳亭一个未出嫁的闺女,又不是歌姬之流,现在出来给惠王敬酒,落了下层。他嘴唇翕动, 到底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二弟一向比他能干,自己说什么, 他都能反驳回去,而且芳亭侄女满面笑容给惠王敬酒,连一丝女孩儿的矜持都没有。

    卫浚实在看不惯,借口醉了先告辞了出来。

    芳亭娇滴滴地劝惠王喝酒, 惠王心知肚明,来者不拒,他收下卫淹的女儿,大家的利益结合在一起,卫浚才能更加为他所用。昌国公府虽然远远不能同老国公时候的声势相比,但是毕竟是开国功勋之家,老牌贵胄,半数以上的京城权贵都和昌国公府能论起亲来,惠王想取得功勋之家的支持,还真离不开昌国公府的牵线搭桥,卫浚识时务,办事也算有几分本事,惠王倒也肯用他。

    芳亭斟了一杯酒奉给惠王,曼声道:“这是我们家的古方酿造的葡萄酒,外面都没有的,您请喝一杯!”

    碧绿的翡翠杯里盛着盈盈一汪酒水,再衬以欺霜赛雪的皓腕,端的是一副美景,惠王接过玉杯,从下往上打量芳亭,细细的眉毛,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媚态十足,尖尖的下巴,嫣红的嘴唇,笑起来有三分像兰亭,也对,她们是血脉相近的堂姐,惠王心里如是想。

    芳亭有些害羞,低低垂着眉眼,眼看着惠王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她忍不住看了父亲一眼,卫淹只是想让女儿敬酒,可没想就这样把女儿送给惠王,昌国公府毕竟还是要脸面的。

    他清清嗓子,吩咐:“芳亭,你先回房去吧。”

    “是。”芳亭柔顺地答应下来,带着丫头款款走了,走到门边还不忘回头给了惠王一个盈盈的波光。

    惠王喝了不少酒,头晕的厉害,卫淹又让人扶着他去了内室稍作歇息。贴身小厮过来禀告,“老爷,督军府的于将军过来了。”

    “快请到书房!”卫淹一叠声地吩咐,然后让人好生伺候惠王,带惠王酒醒立刻就去唤他。安顿好惠王之后,他才移步去了书房。

    李氏卧病在床,淑亭在一边照顾,李氏忧心忡忡,愁的连药也吃不进去,淑亭劝了好久,李氏看着花信年华的女儿,心中苦涩不已,握着她的手,怜惜道:“我淑儿也是大姑娘了,都是母亲连累了你。”

    她不得卫淹的喜欢,连带着淑亭这个嫡女在家中的日子竟然比不过庶出的芳亭。

    淑亭眉毛一挑,冷声说:“跟娘无关!父亲他宠爱二房,实在——”

    “快闭嘴!”李氏呵斥,“他是你父亲,你做女儿的怎么能说他!”

    淑亭咬唇,恨恨地扭头看向窗外。

    李氏忍不住捶床叹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但凡你软和脾气,用心讨好老太太与大jiejie,也不会到今日这个进退为难的地步!”李氏本来就气虚,说完这段话话后,咳嗽了好久,差点喘不过气,把淑亭吓得脸都白了。

    “娘,你别生气,我有按你说的做啊,祖母那边我日日都有去请安,还有大jiejie,上个月我还去宫里探望过她。”

    没错,淑亭是按她说的去做了,但是有几分真心,只怕都是敷衍吧,淑亭深恨父亲宠爱二房胜于母亲,而祖母又不肯管,所以连带着恨上祖母,又怎么可能真心去侍奉呢?李氏失望地摇摇头,不忍心在斥责女儿,其实说到底都是她这个没用的母亲连累了女儿。

    她摸摸淑亭的头,“没事,娘不生气。芳儿,你今年十六岁了,婚事再拖不得,建昌伯孙家不行,你父亲提的那个千户娘觉得也不好,可是咱们又能拒绝得了几次,你的年纪大了呀。依着娘的想法,不如嫁回李家,那是我的娘家,你的舅父舅母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李家耕读传家,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你表兄是个好读书的,他日中了进士,你就熬出来了。”

    只怕未必罢,外祖父也是进士出身,可在朝中混了那么多年,不过是翰林院编修,而且因为年老多病的原因,去年就已经致仕回了老家。这话淑亭闷在心里,不敢说出来刺激李氏。她垂头不语。

    李氏又叹了口气,公府小姐自小锦衣玉食,让女儿嫁回娘家确实委屈她了,致仕现在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拖得越久对女儿越不利,于是板起脸来,“等我身子好了给你舅舅家写信,让他遣媒人过来提亲,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淑亭不敢反驳母亲,委屈地眼睛都红了。她的小丫头碧桃的身影在窗外一闪而过。淑亭忍住泪,站起来,“娘您好好休息,等晚一点我再过来看您。”

    碧桃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见她出来,忙走上前,“小姐!”

    “回屋说。”

    两人回了房间,碧桃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淑亭,“公爷与我们老爷在聚贤阁设宴,还把三小姐叫过去给惠王敬酒。”

    淑亭冷哼:“跟她那姨娘一模一样,都是以色侍人,不顾廉耻的贱人!”

    “惠王喝醉了,老爷把他安置在聚贤阁歇息,老爷去书房招呼客人。”

    淑亭心念一动,“芳亭呢?”

    “三小姐回了房,那边只有下人守着。”碧桃小声地说。

    淑亭冷冷地笑了,“我的好父亲啊,有这样的破天富贵,却只想着芳亭。碧桃,你去厨房准备一碗醒酒汤来,我亲自给惠王送过去,既然是府里的贵客,自然好好生照顾。”

    主仆二人端着醒酒汤,避开众人的目光,走小路去了聚贤阁。淑亭顺顺当当地就进去了。遇到守门的仆妇,淑亭只说是奉父亲的命令来给惠王送醒酒汤。卫淹欲把女儿献给惠王的心思,这些人都看在眼里,是以根本没有怀疑。就是惠王的那两个贴身护卫也没阻拦,他们只是主子会纳了昌国公府的小姐,三小姐也好,二小姐也罢,在他们眼里没有区别,于是也放淑亭进了惠王歇息的内室。

    淑亭进去后,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心领神会的意思来,同时那眼神里还带点儿不屑。

    “什么世代功勋的国公府,人不像人,鬼不像贵,跟那妓院老鸨儿也没差了,做父亲的赶着把女儿送上门,做女儿的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呸!”其中一个侍卫小声地鄙视道。

    另一个笑道:“除了圣人,大家伙儿都是一样的,国公府也好,妓院也罢,都差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侍卫看看刻漏,“这都过了一刻钟了,这卫小姐怎么还没有出来?”

    另一个侍卫嘿嘿笑,一副你懂的眼神。

    突然屋子里传来哐当的声音。侍卫警惕起来,拔剑要往内室冲,就看过卫二小姐掩着衣襟跑出来。侍卫们不去管她,进屋,只见惠王衣衫不整坐着,脸色很难看,斥道:“谁让你们放她进来的!”

    侍卫们面面相觑,立刻请罪。惠王知道也怪不得他们两个,扶着头,半响才吩咐:“让人去昌国公与卫二老爷过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整个昌国公府就已经传遍了,二小姐将将要入惠王府的消息,兰亭初初听到这个消息还不相信,“我看二叔的意思,明显的是想把芳亭许给惠王,怎么变成了淑亭?”

    青梨是家生子,人脉广,对府里的八卦小道消息知道的很清楚,她悄声说:“二小姐去给惠王送醒酒汤呢,听说惠王喝醉了,以为是自家府中的侍婢,反正这样那样的,二小姐的衣襟都扯乱了,哭着跑出聚贤阁,家里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没奈何,就由老太君做主,让二小姐入惠王府,惠王府的长史亲自送了一块玉如意过来做定礼,惠王承诺让二小姐做孺人,听说那边的二夫人哭得晕过去了。”

    兰亭实在是无语至极,“纸包不住火,京城的达官贵人们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卫家呢!二叔本有此意,不过是求仁得仁,淑亭与芳亭都是他的女儿,哪个都无所谓,我只是心疼祖母她老人家,子孙如此行事,她不知该有多伤心!”

    她入太子府是形势所逼,皇帝抽风之举,实属无奈,可是淑亭堂堂国公府嫡女,上赶着做妾,卫家再无任何脸面可言。

    不管怎么说,这事就算定下来。兰亭听着青梨源源不断传来的消息,二房姐妹两个彻底撕破了脸面,听说芳亭带着去人去了淑亭住的梅园撒泼,最后捱了二叔一巴掌,禁足起来。

    第36章

    卫兰亭回昌国公府不过短短两日, 就发成了这么多的事情, 府上竟无人能主持大事。孟氏年纪大了, 精力不殆, 当然最重要的是子孙们只把她供起来,却不愿意听她的劝导,继母苗氏只怕这会儿正在看二房的笑话, 至于卫浚,卫淹做事这么不靠谱,他做长兄的本该管管,但他自己就是个糊涂虫,估计还没有开口,就让卫淹给堵回来了。

    青梨与葡萄都觉得这府里不正常,哪家礼仪传家的世家大族也没有这样的啊,满府里,母子、兄弟、父女之间充满算计,竟连那些小户人家也不如。

    兰亭叹息,道:“以前跟着夫子读书, 讲到前朝的历史,夫子曾说,要不是前朝的八王之乱, 那些胡人们也不会轻易地占据中土,杀我百姓,只有自己先乱了,别人才能杀进来。我看这府上也一样, 世袭五代,到我父亲是最后一代,可是看在卫家先人的份上,皇上未必不会让卫家再袭一代,赵国公家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不过要是向二叔这么搞下去,卫家想要全身而退都是妄想!”

    她这话一说出口,青梨的脸色就变了,急道:“没有了昌国公府您该怎么办啊?”

    女子可不能没有娘家撑腰。

    “傻妮子,”葡萄是宫里出来的,想的开些,“罪不及出嫁女,没事的。”

    兰亭也笑道:“我只是感慨先人出身入死建立的功业,遇上不争气的后辈,轻轻松松就能折腾没了!你别担心,我至少还是皇上封的宁安郡主,不会受到牵连。”

    她拉着青梨的手,问:“你还有家人吗,赶明儿我拿银子给你,你让他们赎了身,或者买几亩地,或者做点小生意糊口,做豪门的奴仆,虽然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一旦树到,下场不会这笔主人好到哪里去。”

    青梨眼里冒出泪花,感激地说:“多谢您!”

    兰亭唯一担心的就是孟氏,她去萱和堂陪孟氏,孟氏比她想象要平静得多。

    看着孙女儿担忧且关切的眼神,她轻轻拍拍兰亭的手,微微笑道:“祖母活了一个甲子,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也该看开了。连帝王家都不能千秋百代,更何况是我们家。”

    兰亭高兴起来,“祖母您能想通那就更好了!”

    祖孙俩用完早膳,兰亭扶着孟氏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萱和堂的院子极大,遍植花木,此时不是花木盛开的季节,但是仍然能闻到隐隐约约的幽香。循着香味走过去,便是一大片腊梅花,黄色的腊梅花晶莹剔透,每一朵都像是上等的玉石,兰亭摘下几朵,用手帕包着,回头对孟氏说:“祖母,咱们回去那个碗,盛点清水,再把腊梅花撒上去,既可以观赏,又能闻香,比那些熏香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