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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胡国小王子双目紧闭,心道吾命休矣。 片刻后,想象中的剧痛并没传来,弯刀还稳稳地架在脖子上,而脖颈上血珠儿不再外渗,原来楚辞那一下只是恐吓,力道把握的很完美,只见血却不伤人,养个一两日伤痕就能消失。 逃过一劫的耶律肃见状却更加胆寒——宝刀在手却能如臂使指,这份控制力,即使是身为宝刀之主的自己都没有,这自称是猎户的少年,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耶律肃越发后悔自己找了这么个倒霉地儿打劫,他原本以为住的如此寒碜的人就算杀了也无人知晓,这才想制住这两个少年为自己所用并栖身一段时间,完事杀人灭口也能不留后患,哪料到运气如此不好,随便找个地儿就遇到个硬茬。 性命被对方掌控在手里,眼睛还疼的火烧火燎,耶律肃闭了闭眼睛:“冒犯了英雄是我眼瞎,英雄所求我并未带在身上,不若日后……” “那就把命留下。小煊,拿锄头挖坑,这下园子里种菜不用另花功夫沤肥了。”楚辞依旧含笑,嘱咐的语气像是和钟离煊商讨午饭要吃什么一般。 “好嘞!”钟离煊倒腾着细胳膊细腿就把新买的锄头扛了过来。 耶律肃顿时慌了:“别,我带了虎符,给你,我这就给你!”察觉这人持刀的手平稳且手腕下压,生怕迟一秒当真做了这恶霸园子里的肥料,他赶忙出声道,“您别动手,我虎符就在腰带暗扣里!” “腰里,知道了。”楚辞闻言眼中划过流光,他让钟离煊拿着刀制住耶律肃,动手解开耶律肃的腰带捏了一阵,拆开腰带后从腰带夹层取出一枚玉符,打量两眼,楚辞抬眼看耶律肃,“假的。” 耶律肃刚舒缓的神情瞬间变得更加惊恐。 “但虎符藏在腰里是真的。”楚辞笑眯眯的补充上一句,他直接扯开耶律肃的白袍,在皮肤上摸索起来。 手指划过腰腹,耶律肃霎时变得赤红,眼看楚辞毫不避讳的在他腰腹处下方拍打摸索,耶律肃浑身颤抖起来,不顾脖子上还驾着刀,扭动腰肢道:“住手!” “看来果然是这里。”楚辞抬眼看耶律肃急的眼泪都渗出来了,越发确定了,他一寸寸按压过耶律肃明显但不夸张的腹肌,按到某处,耶律肃身体猛地一弹,东胡国的小王子浑身都染上薄红,眼睛更是沁出了泪水。 堂堂东胡战将,手持虎符能号令千军的东胡王,居然被一个少年制住摸索腰腹摸到起反应,杀伤力虽无,但侮辱性实在太强。 更可怕的是,对方很快就能找到他贴着皮肤藏起来的虎符。 耶律肃又羞又恨,情势比人强,他终是认命般哑着嗓子道:“不是那里……你住手,我自己取。” 楚辞也不大想碰男人的身、体,更诡异的是被摸的男人反应太夸张,楚辞嫌弃地收回手:“小煊,松开他,让他自己来。” “喔。”钟离煊刚撤开刀,就见耶律肃抖着腿跪倒在了地上,男人通红着眼睛,像是饿狼一样瞪着楚辞,若是眼神能杀人,楚辞怕是已经被东胡小王子的眼神剁成了rou泥。 钟离煊歪头打量院子里的两个人。 英俊秀美的长发男人眼中含泪,衣衫半解,一脸的羞愤欲死,男人面前站着的高大少年抱臂俯视着他,表情鬼畜又冷漠,隐隐还带着些压抑的兴奋,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了,保准以为这个“自己来”有什么微妙的含义。 遭此羞辱的耶律肃咬紧牙关对着楚辞吐出一串东胡语,一边抬手在腰腹稍下的位置搓了搓,揭起一块紧紧贴住的人皮,从人皮下抠出一块黑色的玉符。 钟离煊对上这东胡人嗜血的眼神,头皮一阵发麻,他转头问楚辞:“他在说什么?” “他说,诸神在上,耶律肃回归东胡杀死篡改父王懿旨夺汗位之恶贼后,必将眼前两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再踏平元旭以血今日之耻。” 楚辞像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一样翻译了一遍耶律肃的毒咒,从耶律肃手里取过带着体温的虎符,端详一阵后满意道:“这个是真的。” 钟离煊刚开始还满面愁色,但看楚辞不以为意的样子,他紧绷的神经就松懈下来,欢欢喜喜道:“忙完啦,楚辞,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嗯,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钟离煊做的食物比楚辞自己动手做得好吃得多,楚辞做武器毒药在行,但可能是以前制造武器的后遗症,他只要进了厨房,保准能把厨房炸上三遍。 钟离煊听了越发高兴,点头道:“好!” 两人眨眼就恢复了正常,只一脸怨恨的耶律肃表情空白,他觉得自己发毒誓简直像是在浪费感情,怏怏起身整理好衣服,阴鹜的视线看向楚辞:“虎符你已经得到了,如此可能放本王离开?” “王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来者是客,你付了房费,我们自当时要收留王子躲过追兵的。正好我要带小煊去山上采药,王子放心的住着,我们又不会打扰你,您那马太显眼,追兵来了一抓一个准,我们顺便给你放养处理了。” “追兵?”耶律肃本来就气恼的恨不得当场剁死楚辞,闻言又是一惊。 楚辞把板车拉回院子放好,模样活像个热情好客的憨厚农人:“当然,城里总兵大人带人抓人,可能几个时辰后就要在山脚下来查看,我有东胡血统眸色不同,为防万一当然得去山里躲一阵,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