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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愈咬牙控制情绪,继续问:“那晚在家属楼你不仅看见了,还偷拍了照片,你为什么不说?还装模作样的让我把竞赛名额让给你。” 听到这所有人都呆了,不明白祁愈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东鑫低哼一声,他走到桌前放下书包,然后再次看向祁愈,冷声笑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事偷拍你干什么?再说我也在竞赛的名单里,我有必要求你让出名额吗?” 赵东鑫的话比祁愈更有说服力,随后便有人附和着:“就是,考了几次第一,还真当自己有多牛逼,死基佬。” 有了开头,紧接着第二句,第三句......句句传来,句句露骨,句句让人难堪。 “我听说他小时候得过自闭症,现在看来好像还有被害妄想症。” “这都没准的事,肯定精神不正常,要不能缠着男人不放,校霸也是够可怜的。” “上学期校霸竞赛作弊那事没准就是他一手策划的,故意勾引。” “突然想起之前豪车那事,他也没证明那就是他家的车啊。” “我还听说他心肠挺毒的,亲手把自己的爷爷推进河里淹死。”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多,从窃窃私语到朗朗言谈。祁愈站在原地,笼罩在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蜚语中,他好像快要窒息了。 他拼命地跑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死循环,前面有虎狼,后退是悬崖,他没了方向,只能自我保护。于是就算跳进悬崖粉身碎骨也不甘做填饱虎狼肚子的驯鹿,他抓住罪魁祸首,慢慢后退,两脚一空,大不了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周围的说笑还在继续,汤暖暖看出不对劲,急忙去寻了老师。 而这时,半掩着的班级门被人一脚踹开。冯嘉扬一眼就看见此时正揪着赵东鑫衣领的祁愈,在拳头再一次落下的刹那,他冲了上去,拦下祁愈。 赵东鑫又退了两步,一脸无奈地整理上衣。 其实稍微用心去感受,不难发现那人是在故意激怒祁愈。 祁愈陷入了自我保护模式,他瞪红了眼睛,忽视了所有的人,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也要毁了这个人。 冯嘉扬拖住祁愈,不顾众人惊恐又诧异的目光,安抚他:“祁愈,祁愈,别怕我来了,你看看我是谁?” 熟悉的声音让祁愈心头一跳,他慢慢放弃挣扎,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祁愈愣了愣,瞳孔微微睁大,直到愤怒的面孔上突然涌上委屈,难受,绝望与不堪,他颤抖着声音,语序混乱:“就他,就是他,是他偷拍的,他骗我,都怪我,怪我,是我没让出名额。” 冯嘉扬压住一肚子火气,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哥知道了。” 随即又恶狠狠地朝周围的人回瞪过去,直到没人再敢议论半句,他才心疼地握住祁愈的手,格外温柔地说:“我先带你回家。” 冯嘉扬没走成,他刚推开班级门,就同赶来的冯燕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冯燕一打眼就看见两人紧握的手,顿时脸色极其难看,之前还抱着照片是加工过的心理也瞬间不攻自破。 她也不在乎什么形象场合,就像个普通不能在普通的家长,在抓到孩子早恋的那一刻,二话不说当众甩上去一个巴掌。 她从来没打过冯嘉扬,有一瞬间她觉得是不是自己平时太过于纵容冯嘉扬,才会把他教成这个德行。 “你两把手松开,跟我去教导处。”她很无力却又不得不撑起一切。 第70章 只能留下一个 祁愈被冯燕甩出来的一巴掌怔住了,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教导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没有很多人,只有冯燕,汪勇,两班的班任,以及照片事件的两个主人公。两人一左一右的站着,中间被两班的班任隔出一米多的距离。 阳平五中办校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像今天这么恶劣的事情。公告栏的照片虽然被及时撕下,但被学生用手机再次拍下来的照片便无迹可寻,一传十,十传百,除了各班班任在班级里严重警告删除照片,不许外传外,别无他法。 汪勇被气得说不出话,上次就是这两人整个不清不楚的雷同卷,这次的行为只能说是更过分。 他压着脾气,瞪了眼冯嘉扬,又看了看祁愈,质问中带着一丁点的期待问到两人:“照片到底怎么回事?” 祁愈垂着眸,一言不发。 冯燕自始沉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她见冯嘉扬张口,立马插嘴替两人打了个圆场,“是不是同学间的恶作剧,我知道你们这么大的孩子都喜欢玩什么大冒险。” 孙伟急得满头是汗,听到冯燕的话,眼前顿时一亮:“对对,孩子之间难免喜欢开玩笑。”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两个男的亲到一起去像什么样子?”汪勇提高音量,语气不满:“我问他两呢,让他们自己说。” 事已至此,没有了再回旋的余地。冯嘉扬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挺死脑筋的,这种事自然是咬紧牙关,拒不承认。可他想就算现在寻了个破绽百出的借口挡住了他们如冰刀的目光,那外头的风言风语又该怎么挡。 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但祁愈不一样,他孤身一人。即使现在从这件事中脱身出去,那以后每当他替祁愈出头时,谎言还是会不攻自破,流言蜚语便会越来越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