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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啊, 睡觉了。”池岁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但也许是不经常撒谎, 这声音听着还有点紧张, “哥哥晚安!” 严久深见池岁行云流水缩进被子里躲着不回答的动作, 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两秒, 气笑了。 “真睡觉了?”严久深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被子一角的池岁,笑问。 池岁胡乱的嗯嗯了几声, 不敢多说话。 “行,我关灯了。”严久深无声地笑了一下, 下床关灯,然后再走到床边, 但半天都没有要上床的意思。 池岁正疑惑着怎么没有上床的动静,小心地掀开了被子的一端, 正要钻出头来看,手机闪光灯的光亮映在他的眸中, 他被光亮刺到闭了一下眼。 只感觉到手里攥着的被子好像空了一瞬,前面被掀起了风, 再回神的时候,发现被子里多钻了一个人进来。 手里打着灯,被子捏在手里, 鼓起一大片空间。 早就被闷到不行的池岁,没忍住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钻进来的新鲜空气。 眸子里一点也不见困意,甚至他手里的手机亮着的灯都还没灭。 正好被严久深抓了个正着。 严久深打着手机灯的手顶起被子中央一圈,将被子里的空间鼓大些。随后他望着池岁瞪得老大的眸子,缓缓地坐下来,唇边带笑。 “不是说困了吗?”严久深拧着池岁眼尾边上的细rou,脸上的笑容俨然一副被气到的模样,“刚刚困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嗯嗯啊啊一通胡乱回答,怎么我钻被子一看,手机灯还亮着。” “眼睛还能睁这么大。” 池岁身子是半撑着的,手臂撑久了酸,迎着严久深的目光,慢慢地坐了起来。 “真的困了……”声音小小的,连严久深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严久深举着手机灯,换了个姿势,被子里的两个人坐得更近了:“会撒谎了啊小朋友。” 被子里的空气流通差到可以说几乎没有,几句话下去,就感觉周围好像闷闷热热起来了。 池岁刚一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敏锐的嗅到了严久深身上徐徐扫过来的沐浴露的味道。 薄荷的味道。 他身上也是这个味道。本应该是很熟悉的,但脑子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点别的。 刚刚才瞥过几眼话题里别的老师的画,小奶狗符灯师,蹭在大刀客身上贴贴。 脑子乱轰轰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被子里缠绕在一起的薄荷味道给熏的。 他竟然失神了几秒,想着,大刀客身上会不会也有什么味道。 就像、就像这样……的。 闻着清凉但又叫人逐渐热了起来。 脸烧起了红,耳根子也好像烫得要生烟。 池岁眸子晶红,失神地望着严久深。 严久深怔愣片刻,偏了头,闷咳了一声。 哗啦一声,笼罩在两人头顶上的被子被掀开了,手机的灯光落在整个房间里,依旧没有将房间照亮多少。 “都被你气懵了,傻子一样跟你闷被子里聊半天,聊得氧气都没了。”严久深灭掉手机的闪光灯,整个房间重新归于黑暗,“闷死了。” 严久深一把压住池岁的胸膛,将人一下就压回床上躺好,顺手将空调被扯上来,自己也躺下了:“睡觉了,不许发出声音。” “哦。” 池岁呆呆地应下,隔了好一会儿,在黑暗中兀自地想着—— 原来是被子里没空气了啊。 怪不得这么热。 但是,心脏怎么还跳得这么快呢。 真奇怪。 停不下来了,比画画的时候,还要快。 - 池岁不敢熬夜画画了,这几天都睡得可早,到点立马就睡。 画也是白天画完就发,绝对不搞阴间时间。 严久深也好像忘了那天晚上问池岁为什么熬夜,池岁没有回答这件事了。一如往常的直播,顺便给池岁讲讲题,划划重点,半点不带提那件事的样子。 只是偶尔跟池岁一起玩游戏的时候,随口感叹几句,弹幕里好多人在说什么刀符、好磕、好香。 池岁充耳不闻,全当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香?哪里香了?”严久深打完一个本,抬头一看,弹幕里又刷了一堆相同的字眼,“你们真的是在看我直播,看我打游戏吗?” [是啊是啊!我眼珠子都要落到手机上了!我看得可认真了!真的香!] [太香了尤其配着岁耳老师的画,更香了有没有!] [你别说,我忽然发现岁耳的画,有好多能和直播间里的刀符对上那么一丁点细节诶!] [cao!真的!大胆猜测,岁耳也和我们一样在看直播!] 严久深眯了眯眼:“岁耳,是谁?” 耳尖的池岁,听到熟悉的昵称,一个激灵把手边的糖果碰到了地上。 严久深听到动静往边上看了一眼,对着观众说了声:“抱歉,糖掉了,捡个糖。” 弯腰把糖捡起来,重新放到池岁的面前,顺手还撕开了一颗,头也不回地塞到池岁的嘴里。 “唔,谢谢哥哥。”池岁心虚,声音都没多大。 “每天限量了的啊,不要想着把糖藏起来就可以多吃了。”严久深点击匹配队友,手指敲了敲桌,“把糖弄丢了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