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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声音也是没有的。 “池岁。”严久深停在楼梯拐角前,没有再往下走,轻声地喊了一下池岁。 他确实不会哄小孩,以前尤其最怕看到他就哭的小孩。 但现在一看,不哭的小孩还要难哄。什么都憋心里了,连想要哄都无从下手。 池岁似乎是眨了一下眼,浓密细长的眼睫在手心里痒痒的扫了一瞬,就在严久深以为不会听到池岁回应的时候,池岁反而伸手上来轻轻地拿开了严久深借他蹭蹭的手。 然后双手依然护着沾了些灰尘的素描本,头埋得极低。 严久深从后面看去只能看见池岁发尾卷绕下的细白脖颈。 说来也奇怪,绛城这地方天热的情况总比天凉的情况多很多,这儿的人皮肤大都偏黑一点。但严久深细想了一下池岁撞到他眼前的景象,虽然偶尔脸、手上、身上有些脏灰,但好像小朋友一直都挺白的,和周围人总是有些不一样。 所以,他每次都能在那一堆闹哄哄的低年级学生里,一眼看到池岁。 “我,刚刚没哭。”池岁指腹用力地压在素描本的边缘,压出形状。 池岁的声音里好像压着什么,严久深走了几步站到楼梯下面去,伸手揉了揉池岁的头发,“嗯,我来得有点晚了,身上有伤没?” 池岁稍稍抬头一点,看见严久深的表情如常没有什么变化,松了一口气,唇角微微抿起,声音滞涩难开:“我,我,也不是变态……也不是,怪物,只是……” 他话说得极慢,好像在思考着怎么才能好好的表达出他的意思。 严久深神色一顿,脑子里噼里啪啦地炸开好久之前刷过的一道阅读题。 文章的题目就叫《怪物》,靓丽年轻的都市女人,回到自己那个有些封闭的老家,却被从前明明温和的邻里邻居、家人,言语相逼,褪去了一身清新漂亮的衣物,还有精致的妆容。可他们觉得还不够,觉得这个模样的她还是像个怪物,卷发、红唇、高跟鞋,怎么看都像是个怪物,于是他们动手了。 文章里的女人疯掉了,但他们却开心的说,还好没变成怪物。 他当时做那篇文章的时候,还骂了一句。 回神看着池岁,心疼密密麻麻地攥紧了心脏。 白为年那天晚上和他说过什么来着,池岁有个日记本,最近这几天的日期上,写了一句话。 -我不是怪物的。 “你当然不是了,”严久深双手捧着池岁的脸,来回挼了几下,“顶多算一个很会画画的小朋友。” 池岁黑彻、刚刚还有些颓靡的眼眸亮了一瞬,衬着被泪水洗涤过的清亮,笑开了晃眼得很。 “真的?”池岁抱着素描本的手松了些,整个人都不像刚刚出了教室那样紧绷着了。 严久深:“真的真的真的!” 池岁抿着唇没敢笑太开,只是这会儿整个人松下劲了,才感觉到腰侧、小腿酸酸的发疼,他皱了下眉,想起冲到讲台上拿起那本词典往下走的时候,好像一路上撞到了不少的桌椅。 疼了,尤其是撞到腰侧那一点,这会儿回神过来,是真的疼得想要弯身下去蹲着。 “身上被弄到了?”严久深一看池岁的神色不对,带着人就要往下走,“先去看看去,谁弄的告诉我,完了就找他算账去。” 池岁站着没动,神色古怪,见严久深看过来,支吾着开口:“好像,忙着抢本子,我自己撞到桌椅上去了……” 严久深:“那待会儿也还得找人算账,磕到桌椅上了,可能有淤青,买个红花油抹抹。” “走吧,上完药说不定还能带不开心的小朋友出去兜会儿风,上次那个小推车太小了,发挥余地太小。” 他回头伸手去拉小朋友,但小朋友抱着素描本站在楼梯上方,目光躲闪地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不想去药店的话,我家里也有红花油,那直接回去也行,这情况你们班主任估计也给你准假。”严久深想了一会儿说。 但池岁摇了摇头,手拽了一下严久深的衣摆,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能不能撞一下你,很轻的。” 池岁站在楼梯的上方,身后逆了些光,总之神情有些看不清。 严久深忽然想起,池岁是经常“不小心”的撞到他身上,但不是每一次见到他都会撞到他。 应该是有什么事,发生的时候。 而这些事,很经常。 见严久深迟迟没有说话,池岁挠了挠头,小心地询问道:“特别特别轻,也不行吗?” 严久深往下走了几步,双手插兜站着往上看,脸上带若有若无的笑容:“行,重点也行,看在小朋友今天受委屈的份上,多重都行。” 池岁抱着素描本,试探着往下走了一步,随后闭上了眼,低着头飞快朝着严久深站着的位置撞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严久深揣在兜里的手早就伸出来,单手揽住了池岁,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停住了。 怪小孩可真招人心疼。 - 腰侧被桌子的边角碰出了淤青,池岁嘴里咬着衣物一角,手里抹了些红花油,侧偏着头往下涂抹着淤青。 严久深本是要帮忙的,但被池岁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只好站在一旁不知又从哪里抓了一堆的糖果放进桌上的果盘里,余光瞥见池岁放在桌上的素描本,手指碰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