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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阿让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可以载入史册呢。” “你不行,你还差点。” “看来,我只有下辈子拼一拼了。” 卢易和冉阿让看着那堆垃圾久久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四周安静的可怕,弄得人心悸。卢易知道,营救行动还在进行,而冉阿让似乎不想在最后闹出什么大场面,他想平静地离开,带走卢易就满足了。 良久,卢易问他,“还有多久时间?” “从病情上看,几天或者几个星期。”冉阿让举了举手里的遥控器,“从炸弹学原理来看,随时都可以。” 卢易问他,“你现在想到了什么?都说死前是有回忆的。” “你呢?”冉阿让不想吃亏,反问他。 卢易坦然说:“想到了家人和彭江。” “担心他们过得好不好?” “这倒不是。”卢易很平静,“担心家人伤心,担心彭江那小子喜欢别人。” 他这么坦诚,冉阿让倒有些奇怪起来,“要是担心,就带走他们。” 卢易笑了笑,“我跟你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我喜欢救人,杀人的事情,不怎么干。” 冉阿让挑挑眉,“不怎么干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放不下的三年前那个案子,那个杀夫的女人是我尸检后找到证据送进牢里的。” “你知道她是冤枉的?” 卢易摇摇头,“这个案子,没人是被冤枉的。毕竟,找到黑市上器官买卖的人是那个女人,她纵容了事态慢慢恶化,她坐牢罪有应得。我只是和她都清楚,她想找个能让她心里舒服的坐牢理由,而我只是顺水推舟成全了她。” 冉阿让叹了口气,“是我多管闲事了,本来想在离开前讥讽你一句,你却事事都清楚。” “现在能说,你想到什么了吗?”卢易问他。 冉阿让冷哼一声,“我如果说,后悔只杀了你奶奶,你信吗?” 卢易冷冷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在心理上,卢易认为自我承受能力很强,但是,冉阿让比他更厉害,这个人,是真的疯了。 卢易夜晚的所有噩梦都是从认识冉阿让那天开始的,他觉得,这个名字会伴随他的一生。他甚至生出了不想冉阿让得病死去的想法。或许不是亲手解决了他,卢易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毕竟,他一直觉得噩梦的阴影,要自己去解决才能永远摆脱。可是冉阿让总是有自己的手段,让卢易拿他没有办法。 卢易依稀记得,付一诺将第一具被抛尸郊外的尸体带到他面前时,他觉得这个杀人取器官的对手很厉害。若那人是个医生或者法医,一定会让他钦佩。那是他第一次听说冉阿让的名字。 后来,付一诺送给他的尸体越来越多,卢易心里受到了影响。他开始模仿冉阿让的解刨方法,他觉得他动刀的方式有很多可借鉴的地方,比如落刀和收刀的位置。因此,卢易对冉阿让切.割过的尸体入迷很久。 再后来,冉阿让注意到了卢易,他给卢易寄去了自己练习刀工的方法,就是用刮胡刀的刀片对他人进行切割……卢易看到冉阿让的手指rou陷入刀片内,他觉得他是个愿意钻研解刨学的对手,他因此害怕过自己这种变态的想法。 那之后,卢易第一次用刮胡刀片做练习,他感觉到了疼痛,感觉到了那些死去生命的疼痛。他觉得很欣慰,他与冉阿让还是有区别的。冉阿让的痛是杀人的快感,他的痛是对生命逝去的不甘。 最后,他与冉阿让成了亦敌亦友的冤家,他们互相追逐,互相比拼,直到伤害了自己的家人。那之后,两人的心里都出现了不一样的变化。他们开始考虑让对方消失的事情了…… 热电厂的院子内,春风徐徐吹拂,天空格外晴朗,是个不错的日子。冉阿让感受了一会儿阳光的安抚,似乎觉得满足了。他摇着轮椅转向人质的方向,他问卢易,“你觉得,救援进行的如何了?” 卢易缓缓起身,他知道冉阿让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决定最后要这样死去吗?”卢易问他。 “不带走点什么,总觉得不值得。”冉阿让对卢易摇摇头,“别说什么带走你的话,我突然不想你死了。” 他笑着看向卢易,“你知道,我在你小男友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吗?” 卢易握紧了拳头,他开始抗拒听见后面的话。 冉阿让淡淡说:“我做了手术,把一根线穿过他心脏的位置,就是别人一旦剪断他身上炸.弹的引线,他的心脏也会‘嘭’的一声……我想,场面一定很漂亮。” 卢易呼吸有些不稳,“这不可能,你做不到。” “小易,你总是小看我……”冉阿让对跑向人质区域的卢易喊,“再见了,卢易。” 与此同时,卢易身后传来爆炸声,他扭头时,一股气浪将他直接扑倒。 他躺在地上,感觉全身上下失去了知觉,除了脑子格外清醒外,他已经失去了所有感知。他右侧身体的皮肤肌rou全部破裂,正在慢慢涌出鲜血。他盯着天空感受着死亡的入侵,这种感觉很奇妙,他身体轻飘飘的,意识成了唯一重量。 他惊觉,冉阿让放了他,也和他赌了一把。他用威胁彭江生命的方式骗他将他支开,然后引燃了炸弹,若是卢易幸运,那就可以活下去,若是卢易不幸,那就被他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