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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碍事,学艺术的不通情理,观众会理解。” 侯导彻底噎住了。 我软硬不吃,雷打不动,后半程侯导彻底放弃给我立人设了,任我自由发挥。 不过当我拿起最后一件物品,侯导的眼睛唰地亮了,死死盯着我手中的画框,那当中是一张低垂的侧脸,额角散落的碎发柔和了他过于凌厉的线条。 “这幅画画的是穆皓炎吧,你是火苗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淡定地摇摇头:“不是。” 侯导不甘心地追问道:“那你为何独独带了他的画像?” 我说:“我也可以画你的头像。” “哦?”侯导好奇地问,“现在可以吗?” 两台摄像机,一个拍我的全身,一个开始给我的双手特写,他们似乎准备拍下我作画的过程。 我没有急于取出画具,而是向侯导摊开了手。 侯导不明所以地看向我的掌心。 我解释道:“在学校,我的一幅画起价五百美金,只支持现结。” 侯导幽幽道:“不是说学艺术的不通情理吗?” 我把画框仔细地包好放进随身的双肩包里,拉上拉链,好整以暇地对上他幽怨的目光:“所以我没准备给你打折。” 侯导眼中的亮光又唰地灭了。 第三章 他瞪了我半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而后眼珠子一转,好像又有主意了。 “你在学校卖的画是指油画吧,我不用完成度那么高,就要一幅炭笔速写不过分吧。不瞒你说,我前几个月遇到个街头画家,给我画了半小时,才六十,”侯导加重了语气强调道,“人民币!” 说完,怕我不信,专门拿手机找出了照片给我看,甚至在镜头前晃了晃。 我瞄了一眼,心里就有数了,完成度确实跟我手上的差不多,模特却是天差地别。 我告诉他:“遇到有眼缘的模特我会降价。” 侯导伸手指向自己的下巴:“我难道不堪入目吗?” 我只道:“说了不打折。” 他气呼呼地问:“穆皓炎这幅你收多少。” “免费。”毕竟是我主动画的。 侯导痛心疾首:“你还说你不是火苗!” 我肯定地回答:“不是,你认错人了。” 眼见侯导吃瘪,身后的工作人员想笑又不敢笑,个个扭过头捂着嘴肩膀一颤一颤的。 我看得出侯导在组里地位不低,如此迁就我多半是林姨的照顾,既然看透了其中缘由那我更不会收敛,有恃了就得无恐。 戴眼镜的女编导忍笑安慰他:“换个角度想,袁哥你和穆帅就差五百美金哎。” 侯导收到台阶就下,气顺了许多,又来问我:“真的有人花五百美金买你的画吗?”他连连摆手,“我不是说你画的不好啊,就是单纯出于外行人的好奇。” “不多,”我收拾完行李无事可做,索性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跟他聊天,“也就四五个。” 他手机伸到镜头前用计算器程序算了下两千五百美金是多少人民币,夸张地感叹道:“你小小年纪就开始赚钱养家了啊。” 我没搭腔,就算我父亲破产,我母亲息影,这个家都轮不到我养。 侯导习惯了我时不时的沉默,问道:“能看看成品吗?” 我指了指墙上的两幅画,2号摄影师立刻过去拍特写,工作人员也都围了过去,煞有其事地评论色彩有冲击力。 侯导问:“画这样一幅油画需要多久?” 我说最少两个月,他那说五百美金不亏。 我看了他一眼,他在镜头外朝我笑了笑。我大体察觉到了,国人在涉及金钱的部分比较敏感,他在有意为我遮掩。 我摇头:“不,我卖的不是油画。” 侯导的表情开始扭曲了。 我想了想,手机里倒是有一张纳撒尼尔非要我存的肖像,便打开来放到桌子上。 “是这种。” 摄影师和侯导一起弯腰,久久没能直起来。 侯导艰难地说:“抽象画?” 我垂下眼,当时不胜其烦,笔触间带着恼怒,将他湛蓝的眼睛画成了空洞的圆,金丝长发编成凌乱的线条,高挺的鼻梁如同一个银钩勾住了丰满的嘴唇。画完我就想销毁,纳撒尼尔不肯,叫嚣着这是他特别的象征。 我架起腿,抿了口柠檬水。 “他们买我的画是想当我的模特,画的好不好无所谓。” 侯导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嘴巴张开又闭上,张开又闭上,循环往复。 女编导吃惊道:“他们花钱就为了当你的模特?” 我看向她,自认为解释的很清楚了。 女编导与我对视几秒,率先挪开了目光。 “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红着脸说。 我看了看时间,问侯导差不多了吧,戴领麦腰间要缠一个无线设备,我很不舒服。 侯导愣了一下,才拍板休息,移动去机场。 顾安立刻跑过来给我摘麦克风。 侯导感慨:“我本来担心你会没好素材,没想到你是个宝藏男孩。” 女编导笑道:“心情就像过山车,一会儿佩服,一会儿生气,有时觉得很可爱,有时觉得很可恶,必须得让观众们体会一下又爱又恨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