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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了动静—— “砰!” “哐当!” “哗啦——!” 皇甫经理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起身往楼梯的方向走了两步,语气有些焦急:“不会出事了吧?” 虽然他知道大多数父母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是个同性恋,但……这动静也太大了吧!大得他都觉得可以提前拨打120了! 靳母显然没想到这一出,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慌乱,干脆拉着皇甫一起往楼上走:“先去看看……” 两人刚走到书房门口,书房门便被打开了—— 出来的人是靳朝,他左边的颧骨泛着青,额头上还有一个正在流血的伤口,神情却不显愤怒,也不显伤心,反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像是尴尬中掺着些许心虚,心虚中又混着几分头疼,总结起来就四个字——麻烦大了。 而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就是靳父,他手里握着一根木棍,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整个人气喘吁吁,指着靳朝的手指都在发抖:“你……你给我站住!”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展开下一步行动,一个比他更愤怒的声音便响起了: “该站住的是你,靳远道!” 靳朝发誓这是他从小到大听到过的靳母说话最响的一次。 一看到自己儿子脸上挂了彩,靳母整个人登时就不好了,吼完这句话后,她把靳朝护到自己身后,那双平时总是温婉如水的美目里几乎能喷出实质的火光来:“居然跟自己儿子动手,你还像个当父亲的样子吗?靳远道!” 靳父:“……” 一脸懵逼.jpg “再说了,打人不打脸,你却偏偏冲着儿子的脸招呼?”靳母越想越火大,“知不知道他们战队就要打比赛了?你是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儿子有个暴力狂的父亲吗?!” 靳父:“……” 握着木棍的手,微微颤抖。 被数落了一大通、扣了一大堆黑锅的靳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误会了,急忙试图解释:“不是,老婆你听我解释!都是这混小子闯的祸……” 但解释的话才刚开头就被人截了胡—— “闯祸?”靳母没想到靳父在看了一礼拜的同性恋研究文学书籍后还得出这种结论,语气愈发痛心疾首,“当年是谁信誓旦旦跟我说什么‘爱情无关其他,只是两个人心与心的吸引’‘爱情是自由的,不应该被除了道德法律以外的一切所束缚’‘爱情来了要珍惜,不然谁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遇到一次’这种话的?” “怎么现在因为儿子爱上的人是同性就要被定义为闯祸?他是违背了道德还是法律?难道只有你的爱应该被珍惜,儿子的爱就可以被随意丢弃吗?” 靳母铿锵有力地用靳父自己说过的话来反驳他,最后还义正言辞地下了结论: “靳远道,你真让我失望。” 靳父:“……” 靳父觉得自己现在不止是需要速效救心丸,甚至还需要一台呼吸机……他喘了两口气,无力地往书房里指了指:“我,我不解释,你自己看……” 靳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探身往书房门里望去—— 原本正对着书桌的博古架此时正歪歪斜斜地靠在红木躺椅上,而博古架上的放置着的靳母近期心血来潮亲手制作的陶器和瓷器更是狼狈地碎了一地…… 靳母:“!!!” 她此刻的心情和靳父诡异地达成了一致——速效救心丸和呼吸机!快! * “砰” 车门被关上,车子却迟迟未被启动。 莫起用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缓缓开口:“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副驾驶座上久久没有传来动静,直到莫起都快以为他睡着了,旁边的人才睁开了眼睛: “如果只是想报复奚宗锐和单薇,宋管……宋廉一个人就可以做到;但如果他想扳倒整个西善,你应该帮了他很多吧。” 他的语气是那么平静,平静到莫起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奚年转过头:“靳朝跟我说过你的身份,让我小心你,我还跟他说堂堂华信的少东家怎么可能看得上西善这种小作坊……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是我错了?” “我这个表弟啊……”莫起笑着摇了摇头,“幸亏他不是在家族里长大的,不然怕是被吃得骨头也不剩。” “他要是在家族里长大,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性格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莫起总觉得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自豪的味道……不是,就这个随时得罪人的暴脾气有什么值得自豪的? “你也没打算瞒着我吧,”奚年一边给靳朝发信息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不然你大可以让宋廉联系我,不必自己出面。” 莫起挑了挑眉,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发完信息,奚年把手机收了起来,才接着看向他: “你打算怎么做?” 莫起的指尖在方向盘上快速地敲击着,发出了“嗒嗒嗒”的轻响,这是他在犹豫或者思考的时候不自觉动作。 半晌,这种轻响才停止。 “宋廉提供的证据足以让西善目前握着实权的一众董事下台吃官司,而我负责的就是在西善大乱、股价大跌的时候做空它的股票,趁机吃下西善,并且把它肢解拆分并入即将成立的华信东南分部。” --